苏夫人越想越兴奋,就更睡不着了。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砰地一声,接着又听到何嬷嬷哎哟地叫了一声老爷。
苏夫人赶忙坐了起来,就见到苏林风气势汹汹地踹了门进来。
透过微亮的晨曦,苏夫人瞧见苏林风轩昂儒雅的脸上带着一丝憔悴,似乎是昨晚并没有睡好。
此刻,他带着满脸的怒容,胡子都气的一抽一抽的,他狰狞地瞪着她:“你这个毒妇,毒妇,你真的想要害死影儿吗?”
苏夫人此刻还穿着亵衣,还没有梳妆打扮,她站起身来愣愣地望着苏林风,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被发现了?
苏夫人心中焦急,却还是不慌不忙道:“老爷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还有脸说?影儿半夜高烧,需要去请大夫来瞧。她的丫头求到你这里,你这个做母亲的竟然闭门不见!”
“竟然……竟然有这种事?”苏夫人瞪大了眼睛,“老爷,我实在是不知道啊,昨夜可是早早地就睡了。”
苏夫人她心中倒是想着老爷生这么大的气,莫非是苏影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苏夫人顿时就换上了满脸的惊慌:“老爷,影儿要不要紧?”
五姨娘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苏夫人还是真会惺惺作态!
苏夫人向来做这种事做惯了,倒是想着等会儿将这件事撇得干干净净的就是!
苏林风生气生得满脸通红,他指着苏夫人的指尖发着颤:“你还敢给我装?”
“老爷,我昨日身体不适,服了药早就睡下了,根本就不知道影儿生病了啊。我对影儿犹如亲女,若是知道她病了,定是早就去了啊。”
五姨娘看了一眼苏林风,低垂着头小声说:“老爷,想必夫人一定是不知道此事。红波这才求到妾身那儿去的。”
苏林风听到五姨娘这么一说,神色更为不悦了。
柔儿身怀六甲,却心系影儿的安慰,半夜不睡也陪着影儿。
而夫人早不头疼迟不头疼偏偏在这个时候头疼,不是故意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苏林风声音越发阴沉:“你还敢说谎!若不是红波求到柔儿这儿来,影儿这会儿只怕是要出大事!”
苏夫人心中微恼,这个意思是在说,那个贱丫头又没事了?
五姨娘抚着苏林风的胸口:“老爷,您消消气,夫人一时不查也是有的。”
“怪不得上次宇儿病成那样也不去医,你都是怎么当母亲的?昨日的事,今个儿我一定要给影儿讨给公道。从今日起,你给我跪到祠堂去,好好面壁思过!”
苏夫人一听,面色惨白,整个人几乎都要晕过去了。
她一个当家主母去跪祠堂,若是此事被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了啊。
她顿时就跪在苏林风的腿边,掩面欲泣:“老爷,冤枉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瞥了一眼苏林风铁青的脸,接着眼泪就直直地往下落:“老爷,您怎么可以冤枉我……我是打心底儿疼着影儿的啊。我怎么会故意撇开她不管呀……老爷……您这么冤枉我,我还不如死了!”
何嬷嬷先前还站在一旁听,此刻听到苏林风竟要罚夫人去跪祠堂,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在苏林风的旁边跪下。
“原来老爷说得是这件事……这件事不关夫人的事,都是老奴的错。”何嬷嬷喘了一口气,“昨晚红波哭哭啼啼的说不清楚,老奴以为没有什么事,就没有禀报夫人。”
苏林风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是你?”
五姨娘拽着帕子,有些愤恨地看了一眼何嬷嬷,心中暗骂她坏事。
何嬷嬷朝着苏林风磕了两个头:“都是老奴的不是,差点误了二小姐看病,都是老奴的错,还望老爷责罚。”
一旁的夫人哭得越发厉害了,她用帕子掩着脸,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显然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五姨娘知道夫人这次会再次躲过去,虽然心里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她指着何嬷嬷道:“夫人都没有发话,你竟然擅自做主,差点误了二小姐的Xing命!”
苏夫人投向五姨娘的眼神越发冰冷,五姨娘并不看她。
苏林风冷冷地瞪了一眼夫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来人,将何嬷嬷打发出去!”
何嬷嬷此刻脸色发白,她跟在苏夫人身边向来狐假虎威惯了,若是将她打发出去……
她此刻不停地朝着苏林风磕头:“老奴不是故意的,老奴不是故意的,还望老爷饶恕奴婢啊!”
何嬷嬷是苏夫人陪嫁来的,用着还算顺手,苏夫人并舍不得她,一时之间拉住苏林风的腿大哭:“老爷,何嬷嬷服侍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年纪大了,听不清红波的话也是有的。老爷……”
何嬷嬷不住地朝着苏林风磕头,夫人在一旁不断地求情,苏林风面色十分不耐烦,五姨娘倒是看的十分痛快。
“来人,把何嬷嬷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苏夫人一愣,虽然何嬷嬷可以留下来了,可是这三十大板,她接着又哭哭啼啼道:“老爷,何嬷嬷年纪大了,这三十大板打下去可就要了半条命了啊,老爷……”
苏林风根本不为所动,用力抽回自己的脚,再也不看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苏夫人,拂袖离去。
他离去之前还对苏夫人说道:“以后你多多关心这些孩子,否则主母这个位置你也不要坐了!”
苏夫人一听,也不再求苏林风,神色有些怔忪。
五姨娘看着苏夫人此刻狼狈的样子,唇角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笑意来。
苏夫人一抬眼就捕捉到了五姨娘脸上的这抹笑意,更是气得面色发白,恨不得将她撕碎了不可!
她嫁到这个家这么年来,老爷与她相敬如宾。
老爷之所以这样对待她,都是因为这个贱女人挑拨离间!
苏夫人只觉得今天的事一件件的都不如意,不舒心!
苏夫人越想越生气,拿起床头的瓷器就往地上砸。
接着又连续砸了好几个瓷器才稍稍泄了一些心中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