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烟一直以来还鲜少跟丁爽说什么太直白,或者太不给面子的话,可是事关到两个她最重要人之一,她却是根本不能忍的,冷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过不是我,我自己问心无愧。你又凭什么让我用王爷和团团给你发毒誓。”
丁爽哼笑:“因为你做贼心虚,所以不敢。”
冰烟看着丁爽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白痴:“心虚?不,我若做了,就是说出去又能如何,我做的出来,就不怕人找我头上。至于不敢起誓便是做贼心虚,你更是错了,不论是何情况下,我都不会拿我信任重要的人跟人起誓,那是对于他们的不尊重,而且对于不相干的人,也是不配让我用重要的人来起恶誓的。”
丁爽突然被冰烟看的心头一惊,喉咙中突然有什么堵住了,重要的人吗?
为什么要这么相信冰烟说的是真的,她不敢发誓,她就是在心虚啊,为什么心里头觉得这样的悲凉,为什么!
冰烟站起身来,淡漠一扫丁爽:“丁小姐,以后就不要再进我苍王府了,本王妃忙的很,你那些小把戏,本王妃看够了,也懒的再陪你玩了。你愿意如何想本王妃倒是无所谓,不过你若担敢将主意打到王爷,还有团团的身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黑手黑了,到时候别将自己玩死了,才终于会哭。送客!”
说罢,冰烟一甩袖,面上带着隐怒转身离开了。
丁爽看着冰烟的背影还要再说什么,但是倾舞已经挡在了丁爽面前:“丁小姐,您请吧。”
丁爽话卡在喉咙中却是出不去,转身有些木然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道:“倾舞,你当初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显然你的选择很正确啊,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如何跟你这个王妃主子相比呢,你还真是有高见的人,我可比不得你。否则当初我就不会来天旋国了。”
倾舞心里也有些内疚,当初云琴要害她,她倒是能对付云琴的,可是那个时候丁爽太巧了在那里,所以也连轻了她,说来倾舞也有了点利用丁爽的意思。所以倾舞心里是对丁爽有些愧疚的,冰烟也因为处处对丁爽忍让,其实这件事跟冰烟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多少因有冰烟而起,所以冰烟心里认同丁爽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也是觉得丁爽不论在哪里都十分无辜,冰烟也真的下不了手对付丁爽。
不然以冰烟的手段,有太多法子让丁爽更苦了,可是冰烟没有做什么,不是丁爽逼的狠了,冰烟要自保的话,她恐怕什么都不会做,便是这样,冰烟也没有让丁爽太如何,自保的情况下并没有乘胜追击,这在别人看来都不可思议吧,都弄到自己头上来,还能放过。当时闹的最大的时候,也一直是丁爽在闹在作吧。
倾舞虽然心里对丁爽有些复杂,可是对于这件事上,她其实也觉得冰烟有点手软了,这件事上丁爽再无辜也好,这样一个潜在不断作死的敌人,其实是留不得的。倾舞甚至愿意做那个恶人的,所以她每次看丁爽心里也复杂的很。
今天丁爽来闹,倾舞心里头也有些厌烦了,那些对于丁爽的愧疚,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丁小姐,王妃她很不容易,以后还请你就不要再来烦王妃了。有什么事,您都找奴婢头上,奴婢也绝没有一句二话,不过这件事您是无辜,我们王妃更加受到无辜波及,说到底就是有些人自以为犯贱,自己得不到求不成,结果成了别人的错,三翻四次想要坑害。这种人就是比起粪坑里的臭虫还不如,日积月累到底品Xing如何,早晚会人尽皆知的,有些事情并非眼见看到的就是真的,丁小姐自己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以前没发现的疑点,说不定你现在比谁看的都清楚,丁小姐请。”
丁爽猛的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被倾舞送到门口了,看着倾舞转身没有多余感情的离开,丁爽张张嘴,垂着头上了马车回天成驿馆了。
马车直接进了驿馆,丁爽默默回了房间倒头就睡下了,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一股股的痛,一股股的热浪袭向大脑,她甚至感觉,若是再热一点,她的脑袋会被烧穿,直接得了急症会暴毙吧,明知道现在她的状态十分危险,可是她却感觉从头到尾冰冷的向是躺在雪里,身子不断的发抖着。
丁爽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接着她开始嚎啕大哭,脑子晕晕沉沉的,丁爽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再清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痛欲裂,喉咙干涩难当,耳朵突然响起惊喜的声音:“小姐您醒了,奴婢这就叫少爷过来。”
“水。”丁爽嘴巴干疼干疼的,一会之后丁爽被扶起来,一个碗凑过来,丁爽立即抱住碗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喝过水之后,丁爽顺了一口气,感觉好了一些,可是仍然觉得自己身子沉的很,而且头疼的感觉根本没轻,眼前看东西还有些模糊,丁爽吓的一哆嗦:“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您受了风寒,已经躺了一天了,您再不醒过来,少爷就要打上苍王府了。”丫环柔声说道。
丁爽一愣,才想来这是自己的贴身丫环浅云,这次跟丁羽一起过来的,原来便是她最得用的丫环之一:“哥哥为什么去苍王府。”
“小姐从苍王府出来便生了病,少爷觉得是苍王府的人又欺负小姐了。”浅云细心解释着,实在是丁爽这次发病来的颇凶猛,而且睡的迷迷糊糊怎么叫都不醒,大夫都说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小姐醒过来脑袋也容易烧糊涂了,这几日少爷天天想着法的给小姐降温,好在丁爽也只是烧了一天就好了,不然真要危险了。
丁爽一听到这里,脑袋也不再迷糊了,忙推了浅云一把:“去,叫我哥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浅云忙道:“是,小姐您再躺会,奴婢这就去,小姐别急。”
浅云匆匆离开,不一会丁羽便急匆匆赶过来,冲到丁爽床下,看着丁爽脸色虽然还有些发白,可是这会已经醒了,他伸手摸了一下,也没那么热了,微微松口气:“你快把我吓死了,你再不醒来,我就要去天旋皇宫要个章程了。”
丁爽忽然苦笑起来:“浅云你先出去吧,我跟少爷有话说。”
“是,小姐,奴婢就在外头守着,小姐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奴婢。”浅云柔顺离开。
丁羽皱眉看着丁爽,不赞同道:“爽儿,那云苍冰烟又如何对待你了,你就跟哥哥说吧,这一次来天旋,我若是不能让他们收敛,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丁爽看着丁羽,眼眶忽然就红了,丁羽吓了一跳:“他们真欺负你了,岂有此理,真觉得我天成丁家无人吗!”
丁爽抓住丁羽的手,阻止丁羽转身就跑,丁爽断续哭道:“哥……别去……让我哭会……不……跟他们……”
丁爽说话语无伦次,丁羽心里跟着七上八下的,可是丁爽就是不松手,丁羽也怕丁爽伤着,倒是不敢动,丁爽又哭了约有一柱香时间,将嗓子再次哭哑之后,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丁羽也不追她,丁爽抹了把脸,却又笑起来了。
丁羽心里一咯噔,他妹妹不是受刺激大法,这怎么哭哭笑笑这么不正常呢!
“哥,今天我去宫里了,你让我问屠娥秋,我逼着她问了,最后她带我见了一个宫女,这个宫女却是我那好表妹原来宫里面的人啊。说来也可笑……”
丁羽越听眼睛瞪的越大,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直到后来丁爽越说越低落,丁羽忍不住了:“别说了,不会吧,钟眉再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等恶毒背弃亲人的事情吧,再说那个宫女也说她是云贵妃的人,这个云贵妃不是跟钟眉有最利害的利益冲突吗。说不定只是设套来让你跟钟眉有误会呢。”
丁爽想想道:“对,我也觉得表妹不会这么做的,我们虽不是嫡系血亲,可我们这么多年来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我越是觉得她是无辜的,那个宫女说的都是假的,但是脑子里却越清醒,那一天明明离现在时间不短了,可是我却发现,那天的事情我记得一清二楚,她如何带我前去,我如何摔倒,如何跟非月去繁眉宫……一件件一桩桩哪都少不了钟眉的事。哥,你说我怎么欺骗我自己不是她,我有什么理由。”
丁羽嘴巴动动,他还是不相信,可是那宫女的话确实对他们影响很大,因为他十分认同,钟眉一个贤妃,就算是有人指使下人欺负她,她一贤妃想要处置人理由还是有的,不然当初怎么丁爽一出事,那宫里的人就打发走了。
钟眉有这个资格,她也能做到,偏偏等到丁爽看到,之后的事情……一件件太过巧合了,巧合的不得不让人怀疑钟眉。
丁羽握紧了拳头,就在这一刻,丁羽不能说对钟眉这么做百分百猜出,可也清楚的很,一来能够陷害冰烟,陷冰烟于不义之地,二也能令丁爽留在天旋国,到底是个帮手不是吗。
而且当初那对程氏兄弟吵架疑点也多,一般的外男怎么知道宫里的秘地?
可是到底亲戚一场,如此算计丁爽一个女人的清白,令丁爽只能嫁一个纨绔子弟,这用心如此之恶毒冷血,丁羽闻所未闻!
丁羽也从来没这么恨一个人,丁羽脸上带着冷冷的煞气:“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若是钟眉做的,她能当了贤妃,我也有办法让她跌落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