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自己的命在搏,我可不想有什么损失。
毕竟,我还是个宝宝呢。
曾经我和别人搭档的时候习惯使然又是主力,硬生生将酣睡的鬼灵吵醒,结结实实的打了一场。
整场战斗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出力,他们实力不济只能在旁边看戏,最后却报了上级说我独断专行没有团队合作精神。
我的确没有,这一点我不否认。
后来爷爷便放弃了我与他们合作,导致我走上了独行侠的路。
跟我在一起他们没有进步,他们觉得我抢功劳,我觉得他们碍手碍脚。
到底是不合适的。
慕温阎好在不会有那些花花肠子,说一千道一万也仅仅是担心我罢了。
这样的话,我并不讨厌。
下方鬼灵颜色更为深了些,地表的岩石裂开已经基本可以看到它的雏形。
一般高处并不安全,但是在这黄泉内其实可以反之。
越是高处占地越小的则越是坚硬。
若是说普通的岩层是水泥的话,这里面就是加了钢筋的。
慕温阎习惯进攻,正准备冲下去被我一把拉住。
“别急,还没完。”
这抖动并没有停止,也就说明身子还没有出来。
它的颜色与地表接近,此时露出来的身子像是一个个的套环套起来的身子一般。
说套环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因为从我们的角度来看,它是由一个个凌乱的圈形成的。
若是整齐排序的话或许我会看的更为顺眼一些,而这个鬼灵则是被凌乱的拼凑起来。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玩笑一般。
地表停止抖动的时候我才松开了慕温阎的手,“你不用急着下去,首先先看清楚方位,帮我去画一幅画。”
我将手上的石子悬空,一颗颗的打出去,落在那个鬼灵的背面几处。
“一切小心。”
那鬼灵刚刚整个钻出来还有几分迷茫,原本颜色已经恢复了和周遭一致被我这么一打居然又深了不少。
这个鬼灵的个头有点超乎我的想象,它如此看来像是一个巨大的虫子,身上的肉太过敦实挡住去了视线,我现在还没有从那层层的肥肉里找到它的心脏呢。
不仅如此,头我都没有找到。
慕温阎点了点头,两爪伸出移步下去,他一走我这上面地方更为宽松可以随意动弹了。
“束!”
自从和慕温阎开始战斗后,不知为何我现在居然是习惯性的退居二线当起了辅助。
以前首先冲上前去杀敌的哪次不是我?
我在上面将丝穿过那鬼灵的身体将它牢牢的捆住在地上,方便慕温阎的动作。
我在上面怎么看都是平面,但是根据慕温阎的行动来说应当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我将又延伸出来了一段丝捆在鬼灵的两面,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可以行进自如的窄路,“踩上来!不要和那个东西近距离接触!”
上一次那鬼灵突然将慕温阎吞进去就将我吓了一跳,这次算是有备而来。
我在上方盯紧了下面的动向,慕温阎的爪子尖利使用又十分的自由,三两下便按照我的要求去戳了洞。
让我意外的是,这个鬼灵居然十分的乖巧,没有丝毫的反抗,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两声。
难道是刚刚突破岩石层的时候累坏了,现在没了力气?
“子衿,接下来如何?”
“接下来啊......”
我从上面跃下稳稳的落在那丝上,将手上的丝向下一扔深扎进土里,总算是解放了双手。
“你下来做什么?快些回去。”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我不下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你以为就是插几个洞就可以了吗?”
身上所带的石子显然不够,我视线转了转看向旁边的碎石比了比大小,随后从腿侧抽出一张符咒来。
“凝!”
碎石凝结起来变为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毛笔形状,我将那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慕温阎。
“你上去等我便好,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因为这鬼灵的动作将这地下的石头很多都翻了起来,此时许多石头七七八八的倒着,有的则是被推挤成了一个个尖牙直直的立着。
慕温阎跃到了尖牙上蹲在上面看我,我瞥了他一眼,“记得,乖乖的不要动!”
他点了点头,我单手去抽了岩石上绑着的丝换了个方向,与此同时将那毛笔一般的尖利石尖沿着慕温阎打出的伤口插了进去。
每一个符咒都有几个所谓的固定点。
也就是施加加固的地方。
这些点隐于符咒之中,一般不会被人发现,但是却是必须需要的。
尤其是来制作这么大的符咒的时候,更是根本。
我将那每个点上都插上一根,每一个仅仅留上三分之一在外面。
这鬼灵一动不动,不知是不善于对付丝还是已经认了命。
这最后一根若是钉死了,它怕是就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了。
这么乖巧的鬼灵倒是第一次见,我多少有些可惜,心道白白做了这么多准备。
我将这‘毛笔’插进去了一半,不经意的抬头发现它身上的花纹似乎与刚刚不同了。
它身上的花纹本就凌乱,若是非要追究一定会看到我眼晕,若是非要我说的话......
我停下动作盯着距离我最近的那块皮肤不动,不过片刻果然见到那中间露出的缝隙越来越大......
这些圆圈,果然是会动的!
这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抿了抿唇手起手落将最后一根也打进去了三分之二,算是结束。
我抽身闪去一边顺便收了丝,慕温阎随着我一起,“子衿,怎么了?”
“有点不对劲。”
我们回到至高点,纵然那鬼灵的全身我才知道了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
那鬼灵身上原本是颜色不太明显,此时圆圈移动空出了许多的白色。
从我们的角度上可以看到更为大局的变化。
那上面的间隙慢慢的改变,变为一个图案后又缓缓变更。
我唯恐这是什么战斗方式,比如说这个鬼灵会突然解体变成一个个的套环生成什么恶毒的招数。
我这边执起骨扇正准备动手,却意外的被慕温阎拉住了手腕。
“等等......”
那下面的鬼灵身上的纹路还在不断的变化,慕温阎蹙眉看的认真,我莫名便有了一个想法。
“你能看懂?”
他的神情格外的严肃,见我如此问点了点头,“是我家乡的一种文字,勉强可以看懂。”
他一脸的认真我也不好打扰,抿了抿唇站在一边。
慕温阎蹙着眉看了一会儿,那上面的图案变化也越发的快了,慕温阎的眉头现在已经拧成了一个小疙瘩,让那个我越发好奇。
不知那上面说了什么,慕温阎突然将眸子一眯,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什么,那上面的图案便再也没有变过。
他看那鬼灵的眼神十分复杂,见我一直盯着他看反手拉起我,“子衿,我们回去,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调查的必要了。”
真话还是假话,我觉得我多少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它说了什么?”
慕温阎一直都不善于撒谎,此时也一样。
他在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随后叹了口气直接坐下。
“它说它是产母。”
我神色一变也跟着蹙了蹙眉。
慕温阎将我伸手拉着坐下,在我头发上抚了抚,“它说这次这里的影响在妖界也同样危机,产母已经传染到那里,它便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
没错,据我所知妖界是不会有产母这一说的。
产母的寄生好像仅限于人类,我从未见过什么动物可以成为产母。
“继续说下去。”
“和人类的选择一样,妖族那里自然也十分的厌恶产母,不过同族并不能杀死,便将大批的产母流放到了这里。”
“据说方法,是一个凡人出的......”
凡人......
妖族应当没有进入黄泉的方法。
这方法只有我们发明并且一直沿用,妖虽说有妖术但是到底是不同的,就算给他们符咒也驱动不了。
他们想要打开黄泉之门就只有一个办法......
我莫名就知道了慕温阎不想我调查下去的原因,这后面是多么大的一盘棋怕是不是我能想象的。
“子衿,我们回去!”
“那这个如何处理?”
我在它的身上钉了钉,定是活不了的,“它既然还有意识,你就替我再打探一点事吧。”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相对的我会给它一个痛快。
它被我钉住的时候没有反抗,也就证明了它一心求死。
我虽说前段时间刚刚翻阅出可以恢复产母的方式,但是它的体形太过巨大,我若是带出去定是不可能,若是出了事情也不好控制。
留在黄泉自然也是不行,这里是污秽之地,不仅不会好反而会更加严重。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我并没有救助妖的义务。
它这副模样也救不活了。
慕温阎抿了抿唇不语,我挑起眉,“我来这里就是调查情况,若是它可以将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那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深入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