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正巧百花园里落败极多,若不用在上面,极不可惜了吗?”刘若止单纯一笑,
对于刘楚熙来说,他不喜原本心如毒蝎的人在他面前做什么清纯,于是蹙紧了双眉别过身,来到树下拿起长笛。
“你若是摘完了就回去,在这儿岂不是怪碍人的吗?”他看到刘若止跟了过来,随即毫不客气回绝,现在的他不想为了什么百姓去恭维他不爱的人了,只想任性一把,若是群臣反对又怎么样,大不了不做什么主上了,让给那些德才兼备的人来做。
“主上这几年变了好多呢!从前主上不会生臣妾的气,可是现在都不一样了,若是臣妾做的不好,恳求主上责罚。”她扑通跪在地上,这句话是她心之所想,从前的他果断决然,百姓胜过一切,难道那个人就如此重要么!值得你为她变得如此憔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没做错什么,”他嘲讽的唇角上扬,天空中仿佛又盛放着慕容隐天真的笑容,“一切都是我的错,”现在我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每一天,然后等你回来,就是等上一辈子又怎么样,隐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回来吧!
“主上何曾有错,”她张了张唇角,把一肚子话咽回去,“臣妾告退,主上咳疾未愈,风口里别冻坏了身子。”
“有心,咳咳!”他一手捂着发白的唇,一只手示意她离开。
刘若止心疼看了一眼他,狠心背过身子离开。
“咳咳咳,咳咳咳!”刘若止走后,他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一般,单膝跪在地上,虚脱了般。
“主上,主上,快回去吧!这里不能再待了,主上!”汪公公想扶起他,刘楚熙把推倒在地上,捂着心口,“我……隐儿,我好想你啊!”
“主上,”汪公公老泪纵流,隐美人,若是你不狠心弃了主上,或许他根本不会如此,若是你知道,会不会喝下那毒药……
若不是你,主上又岂会病了许久,一直不见好呢?三年了,他从未动过女人,不管满朝文武百官的反对……
“隐儿,我真的知道错了,或许我真的是你口中一类人,没有了才懂得珍惜吧!”
汪公公再次去扶他,这次刘楚熙倒是顺从的由着他扶起,“主上何苦呢?”汪公公心疼极了,他从未见过主上如此狼狈过,即便是十三年前城下慕容隐拿着剑射他,他也未曾如此。
“若是我不受苦,隐儿就不会原谅我,她不会原谅我的,她不会……她不会了……”
繁华盛世,纷飞的枝枝叶叶铺了白色的石板路横横列列……一年四季未曾更换,那份感情却再也不是什么纯洁的感情了。
……
“啊!”慕容隐练剑的时候心口猛的疼了一下,剑掉在地上,她也疼的跪在地上,“这是怎么了?心口怎么会这么疼呢?”难不成因为明天是刘楚熙过来游园的日子,明日就可以借着由头回宫了。
慕容隐轻轻摸着自己洁白如玉的脸颊,刘楚熙,你不是喜欢这张脸吗?你不是喜欢你的青梅竹马你的心肝肉吗?
我不爱卑鄙,可这都是你自找的。
当初的我是替身,在当一次又怎么样,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姑娘可是手酸了,剑怎么好端端掉下来。”丫头拿着帕子过来给她擦汗,“姑娘渴不渴?需要喝水吗?”
慕容隐贼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这个小倩对自己什么时候如此上心了?她练剑的时候不喜人打扰,小倩定是知道的。
“你去端来,你一说倒真的有那么几分渴了。”
趁丫头去端水的时候,慕容隐从袖口拿出一粒药丸,这东西可解寻常昏睡散,一般的药物进不了身,我真想看看你想做什么。
“水来了,姑娘喝了歇一会吧!”看着那丫头期盼的目光,慕容隐一饮而尽。
“姑娘,姑娘……你……”
慕容隐斜眼望了她一眼,立刻装出头昏的样子,“你这水的味道怎么竟比酒后劲还足啊!”
下一秒,瘫在地上,“姑娘,姑娘……”丫头试探着呼唤了她两声,慕容隐却倒在那里不省人事。
“爷,姑娘中了药。”
她心头微寒,玄清,玄清……你真要如此吗?刘楚熙他根本就不配活的如此心安理得。
“隐儿,”玄清把她抱起来,往屋里走,一边交代丫头,“明日卯时我过来为她解毒,这段时间你不必守着,怕引起别人疑心。”
“是!”她巴不得呢?谁想每天守着个苦瓜脸呢?
床边,他深深望着慕容隐,“你别怨我,就是你不原谅我我也不会让你入宫,就是你怨恨我一辈子……”他声音微颤,他从不想让慕容隐恨他,何况是一辈子呢?别再执着了好吗?
慕容隐心里寒透了,玄清,我……我不恨你,可是我慕容隐决定了的事情,又怎么随意更改呢?
她听到门被反锁的声音,唇角却是不由自主勾起来,就一把破锁,看老娘撬开你。
大约等了一会儿,慕容隐才蹑手蹑脚掀开被子起来,先去看看局势吧!
她还没站稳,猛然撑不住倒在地上,“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浑身使不上劲儿了,她美目睁大了些,难道玄清在里面加了软骨散么!
这个玄清,竟然比自己还要狡猾,她软绵绵的手撑着地,再一次整个人趴在地上,只好拖着身子爬过去。
好容易爬到门口,她使劲全力站起来,摇着门框,“玄清,你给老娘滚出来啊!”
可是丫头早已经被玄清遣走了,现在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此仇不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玄清,你给我滚出来,老娘砍死你啊!
是夜,静悄悄的,刘楚熙握着毛笔的手依旧在不停歇的批奏章。汪公公过来为他掌灯,“咳咳!咳咳!”刘楚熙猛的再次咳起来,
“主上还好吧!需不需要老奴去找太医。”
他尽力用正常人的语气说道,“不用了,折子还要批,好久没有去九弟府上了,心里甚是期待呢!咳咳!”
“主上……”他把想关心的话语收起来,“明日可要穿什么服饰,需不需要……”
“不用,常服即可,这是去九弟府上,穿的过于体面就是卖弄了。”他努力扬起微笑,
“是!”
他不由得跑了神儿,隐儿,你定会耻笑我,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现在没有了……
不是我不懂得珍惜,从前我一心扑在统一大业上,努力让北国成为最强,可是我却忽略了自己心里那份感情……和我在一个床榻上的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们生于我何干,死亦与我何干。我以为你对我没有那么重要,可是我却错了,真的错了。
第二日,慕容隐趴在门口,若是内力还在,定然不会这个样子,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马上时辰到了啊!
她右手狠狠拍了下门,由于右手支撑着她,现在猛然松了手,突然倒在地上。
“嘶!”她疼的牙关打颤,该死的门,你便是诚心不让我安生了。
府外主上仪仗已到,慕容隐皱着眉,听着打鼓的声音接踵而至,“是刘楚熙来了,我得想个办法,可是这里连根人毛也没有,可怎么办啊!”
府外
“给王兄请安,主上万岁!”
“平身!”
“是,”玄清走上前扶着他,看他脸色,略有些担心,“王兄咳疾又重了些吗?臣弟准备了些药膳,王兄进府吃些吧!”
“我的身子不打紧,进去吧!”他似乎总是要向世人陈述自己没有病一般,可却是殊不知像个笑话一般,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英姿飒爽叱咤风云的他了。
“是!”身为臣弟,玄清到底也是难受的,可是他却未曾说过什么话,说什么呢?慕容隐在他府上么!
“仪仗已经来了,三年只为今朝,他可是助我入宫的跳板啊!难不成紫娟和子惠的仇就不报了吗?难道……”饶是她在坚强,此刻还是失声哭了出来,慕容隐你真没用,真没用啊!
“王兄先入房内休息,咱们一起切磋琪艺如何?”
“好!”
打开房门,刘楚熙却被一阵杜若的香气入了鼻子,不由得故意玩笑道,“好你个元澈,在房里展杜若,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玄清莞尔一笑,吩咐人摆了琪,“王兄惯会玩笑的,不过是随意种了种,如何就证明臣弟心有灵犀呢?”
“如今你也不找个王妃,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紧接着,他黯然神伤,“感情这个事情切莫学我啊!”
“王兄说的什么话呢?好了,我下了棋子,该你了。”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咳咳咳,咳咳咳!”还未下棋,他已经咳的受不了,吓了玄清一跳,王兄的咳疾若是不好好医治,怎么是好,不知道会不会危急性命。
“王兄,还是先吃些药膳吧!”
“我没事!”隐儿,定是你在那天上惩罚我,你若是想惩罚,我不拦你,我欠你太多,已经还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