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我要生下他(1 / 1)

“兰梨,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你不会死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处理?”司徒虞雯见兰梨表情黯然,开口替她说出内心正在纠结的问题。

“我……我也不知道……”兰梨眼里满是迷茫的神色,似乎最近总是会出现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无措过,明明她做事一向都是干脆利落,从来都不拖泥带水的,可是这一刻,她就是想不清楚该如何。

听到她说不知道,司徒虞雯眼底划过一抹挣扎,如果兰梨最后坚持选择要留下这个孩子的话,那少爷那边又会如何了,从昨天晚上,少爷就一直把自己缩在黑暗的密室里,一直都没有出来,她知道,少爷是因为听到兰梨怀孕的消息,太过暴躁,怕伤害到兰梨,才会把自己关进去的。

一时间,两人都呆呆地坐在那里,因为心里的事情而迷茫起来,司徒虞雯总是希望元奕能够变回从前那个温润和煦的男人,所以这件事情里面,不能没有兰梨,可是在跟兰梨接触之后,她对兰梨却有无法狠下心来,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想法。

也许是太久没有遇到像兰梨这样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所以,兰梨才会被那么多人喜爱着,司徒虞雯也不例外。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海浪在海滩上来回冲刷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周而复始,偶尔也会有一两声狂风刮过之后的呜咽声。

“咚!”一声闷响,原本放在窗台上的花瓶因为被大风吹过,掉在了地摊上,这个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两人。

缓缓地,兰梨终于开口了,她将手放在小腹上,低声道:“虞雯,你还没有结婚,所以一定没有体会过,当妈妈的感觉,当肚子里孕育一个小生命的时候,那种感觉很神奇,就好像有什么在心脏的位置跳动一样,浑身的血液都是沸腾的。”

兰梨抬起头,将司徒虞雯的手拿过去,放在小腹上,说道:“你看,他就在我的肚子里,跟我血脉相连,是我的血和我的肉组成的,我们一起呼吸,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也一起成长,我可以感受着她一天一天长大的感觉,所以,我……”

“你做好决定了?”司徒虞雯问道,她很诧异,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兰梨竟然就想清楚了一切事情,并且坚定下来,这一刻,她脸上的带着的笑,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尽管她现在面色苍白,还穿着睡衣,但司徒虞雯却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那么让人沉迷。

司徒虞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时候,妈妈怀上了她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坚定呢?明明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也毅然选择留下了她。

“我决定留下他,既然我兰梨命不该绝,那么,她也一定不会有事的。”兰梨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有多坚定,就有多悲伤,她害怕做出这个决定她会后悔,会难过,可是她更加害怕选择放弃之后,她一辈子后悔,那将是一个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执念。

“兰梨,你不要这么悲观,相信我,我既然可以解的了大梦谁先觉的毒,就能将那些毒素全部清除,你的孩子会没事的,哪怕竭尽我所有,我也会想办法让这个孩子平安。”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程诺,这是对一个母亲说的,也是对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说的,司徒虞雯忽然发现,这样的决定一旦做下,她心里竟然是那么的激动,那么的沸腾,仿佛是找到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一样。

以前她做药剂,或许是爱好天赋驱使,但却没有那么多的热情,在她的心里,始终缺少那些东西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什么在她的心里发酵,让她充满了热情。

“谢谢你,虞雯。”兰梨眼里含着泪,尽管心里对这个岛上,对很多事情都有这种的疑问和猜测,但是这一刻,她依旧选择了相信司徒虞雯,也许是因为她在虞雯的话里,感受到了真诚。

元奕站再黑暗狭窄的地下室里,很多时候,在他无法忍受自己那些难以压抑的暴戾情绪的时候,他都会来到地下室里,将自己关进这黑暗的小屋子里。

“啊!”他忽然发出一声嘶吼,像是要把内心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一样,这样黑暗的空间里,带给他太多的痛苦回忆,但他却宁愿一个人在这里独自舔舐伤口,他不能让自己遗忘,也不想遗忘。

那些悲伤的,痛苦的,都是他一点一点经历过来的,那些如噩梦一样的几个月生活从来都不是演戏,他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只有那些跟兰梨有关系的回忆,才能让他有片刻的平静。

“兰梨!兰梨!”他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像是一头暴戾的野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顾庆贺……顾庆贺……”

他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说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明明再次回去的时候,他就可以杀了顾庆贺,但是他不愿意,他怎么能够让顾庆贺死的那么干脆,他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他会一点一点的,慢慢还给顾庆贺,一分一毫都不会差。

顾家的缩水,只是一个开始,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是堕天的首领,一开始,那只是一个玩笑一般建立的地方,但是现在,他却认为,那就是上天故意送到他手边上的人,让他用这些人来翻云覆雨的。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谁都没有来,谁也不回来……他缩在墙角,只要外面有一点响动,他都会害怕的浑身发抖,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他立刻把自己又往墙角缩了缩,直到再也没有退路。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硬骨头,不过没关系,反抗起来才有味儿,不然的话,你元奕跟外面那些MB又有什么区别。”站在面前的男人高高在上,发出几声恶意的笑。

听到这声音元奕浑身一抖,只觉得声音的主人像是恶魔一样,让他害怕,他猛地站起来,用尽浑身力气朝来人踹过去,可是太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加上长期被关在这种地方,他早已经虚弱无比,轻易就被人抓住了脚腕,轻轻用力一抬,他就摔倒在地上。

“顾庆贺,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啊……”身体被大力翻过去,还在挣扎的手被对方使劲扭成一个令人痛苦的弧度,然后,他被压在身下……

墙上传来一阵大力捶打的声音,噩梦般的记忆再次环绕在脑海里,元奕扬起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在墙上,力气大的惊人,手上已经渗出了血迹,他却一点都没有在意,仿佛这样的发泄,能够让他将胸中的郁闷之意发泄出来。

司徒虞雯站在地下室的外面,听着元奕那嘶哑的咆哮声,无声的流下眼泪来,她很想进去,阻止他的自残行为,可是她却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能够让元奕很快平静下来的人只有兰梨,只有她。

“少爷!”她无力地滑倒在地上,每次元奕出现这样狂暴的状态时,她总是静悄悄地站在密室外面,默默地陪伴着元奕。

楼梯那边很快又走来一个人,是邓斌,司徒虞雯朝他摇摇头,这个时候,不管邓斌有什么事情,最好都不要去打扰元奕。

邓斌听到屋里传来的那些声音,原本还带着喜色的脸顿时沉下来,他几乎就想要推开门走进去,可是他忍耐了下来,男人最脆弱的一面,永远都不会希望被别人看见,所以,他只能假装看不到。

“我现在就去杀了顾庆贺那个畜生!”邓斌把腰间的手-榴弹取下来,咬牙切齿地转身就跑出去,司徒虞雯连忙跟出去,她厉声呵斥道:“你站住!”

“这次谁他妈都不能阻止我!”邓斌态度很坚决,走到路边捡到有巡逻队的,就喊道:“去,把我的鹰小队都给我叫来,集合做任务。”

“邓斌,你发什么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司徒虞雯拦着邓斌,见他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样,猛地一巴掌就甩过去,打的邓斌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是意气用事,反正我这条命是少爷救的,我把命还给他,不把顾庆贺那龟孙子给弄的生不如死,我誓不为人。”邓斌眼里含着泪,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元奕经历了什么,他和司徒虞雯最清楚,太痛苦的事情,让他们都压抑的快要疯了。

“杀了他之后呢?这样有什么意思?”司徒虞雯见邓斌已经平静下来,沉声道:“顾庆贺谁都不能动,只能少爷亲自出手,那是他需要过的坎儿,只有亲自面对了,将顾庆贺踩在脚底,他才能彻底的站起来。”

司徒虞雯擦干眼泪,低声道:“现在的少爷,全靠对兰梨的执念,支撑着他活着,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根本就唔牢固,只有少爷彻底走出来,一切才不会走向毁灭。”

“可是我们就这么等着吗?”邓斌咬牙问,他不甘心,那样好的一个人,善良真挚,对生活对人从来都抱着最大的善意,却偏偏被他的家人彻底的毁灭了。

“注意程冽的动静吧,以他的实力,加上梁家和高慕白的配合,堕天的基地暴露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必须在少爷振作起来之前,解决兰梨的事情。”

“我找少爷正是为了这件事情,程冽和高慕白已经找到意大利了,这里很快就会暴露。”邓斌沉声道,从一开始程冽就没有放松过对少爷的怀疑,若不是少爷的伪装太过完美,程冽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司徒虞雯蓦地抬头,十分惊讶地看向邓斌,“程冽都找到意大利来了?”她眸中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说道:“你先想办法拖住程冽,不管是什么办法都好,我研制的药已经快要成功,少爷的身体已经对毒.品出现排斥反应,只要没了那个东西的控制,少爷的狂躁症之类问题就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