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父母对所有的道士都不待见,因为他们觉得要是没有道士的话,我的弟弟就不会死。
听完这些之后,我自己也是有些发懵。
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在我的身上竟然还发生过这些事情。
只是,我总觉得自己七岁之前是一片空白,如今想来,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有记忆。
想必那个时候的记忆,全都在我弟弟李琛身上。
深吸了一口气,此时我父亲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小时候的你怪病缠身,那些年我们老两口是怎么过的,而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你无论在外面怎样,我和你娘都从来不过问的原因。”
我心中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家人。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弟弟李琛根本就不会死。
而如果没有我,我的家庭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
刘玲跟我心神相连,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想法,小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面,安慰说道:“别多想,这不是你的原因。”
我呵呵笑了一声,心里面就像是针扎的一样剧痛。
其实,刘玲说的没错,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怪我。
而且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我也多少懂得这其中的事情。
两个人,共用一个魂魄,是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去的,更何况我的灵魂还是至阳之魂,先天就注定了要多灾多难。
而当初既然那个阴阳先生选择了让我活下去,肯定就是有他的道理。
听到这些之后,我反而是没有对那个道士一点的记恨,甚至还有些许的感激。
我感激他让我活了下来,要不然现在躺在棺材里面,埋骨于黄土之中的,就是我,李奎!
叹了口气,我看着父母那焦虑的眼神,显然他们也担心这件事情对我的刺激影响太大。
“放心吧,我没事。”我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开口轻声问道:“不知道我弟弟的埋骨地,在哪里?”
这些年来,我从来都没见过父母说要去给弟弟上坟之类的事情出现。
甚至,在我们的生活当中,就好像根本就没存在过这个人一样。
听我这么问,我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抹追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东南,乱葬岗。”
我心中一慌,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我们宁村的东南,有一片荒地,那地方就是乱葬岗,一般家里死了牛啊羊什么的,都是往那地方扔。
还有一些夭折的孩子,也是被丢弃在那边。
因为在我们农村这边,有一个说法,夭折的孩子,是没办法进入祖坟地的,要不然会影响一家子后代的运势。
没想到,我的弟弟竟然也是如此。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现在已经是晌午十分,在我们这边,下午是不允许上坟的,哪怕是乱葬岗也不行。
既然如此,我若是想去上坟,也就只有是等到明天。
而最让我觉得有些担心的还是,这些年过去了,乱葬岗的死人,可都是随便的草率埋上,连块墓碑都不可能有,我父母这些年也从未去过,还能记得当初埋在哪里了吗?
想到这里,我就将心中担心的事情问了出来。
我父亲听完之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叹气说道:“太久了,不过要是找,应该能找的到。”
我心中略微有些冰寒,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决定明天让我父亲陪我一同去寻找一下。
至于到底能不能找得到,这就要看天意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一直都有期待,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而就在我问完这些之后,我父亲突然开口问道:“那个牛鼻子说你会死,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的无奈。
这件事,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解释清楚。
更何况这种事就算是我说出来,我父亲也未必会相信。
不过,如今看着父亲和母亲的眼神,这件事要是我不解释清楚的话,恐怕连家门都不会让我出,更别提让严厉他们进来了。
想到这里,我低声说道:“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但是严厉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只有三年寿命。”
“什么!”
“儿子,你可别吓唬娘啊!”
我这句话说完,老两口都吓得蹦了起来,跑到我身边又是捏又是揉,生怕我缺胳膊少腿。
我心中一暖,笑呵呵的说道:“别看了,阳寿这种东西你们也看不出来,而我虽然有三年阳寿,但是也并非是必死无疑。”
“真的?”我父亲吓得一脸冷汗,看着我奇怪的问道。
对于这些,他根本就不清楚。
我点了点头,关于寻找我命魂的事情,我有预感,这一定和我弟弟李琛有关。
他是因为我而死,死后我的灵魂也没能补全,这么说,我的命魂一定还在他的身上。
可是,魂魄怎么可能在死人身上?
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敢多说,这种事情还是不让他们老两口担心的好。
反倒是这个时候我的母亲,诧异的看着刘玲,眼底带着疑惑和不解,轻声问道:“姑娘,我家孩子说的这些事,你都知道?”
按理说,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不能接受。
试问,谁会愿意去爱上一个即将要死的人?
就算有,也是极少。
而我和刘玲现在的关系,在我父母眼中就是这样。
我是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而刘玲是大家闺秀,大城市来的好姑娘。
只是他们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刘玲才是一个死人,而我虽然死了一次,但是现在最起码还活着。
刘玲听到我母亲这么问之后,也是微微一呆,不过好在她反应很快,赶紧笑着点头,同时说道:“伯母,这些事情,我都知道,而且李奎他也并非是必死无疑。”
这一下,我母亲更是快把刘玲当自己的亲闺女看待了,都快要捧到天上去了。
甚至就连我父亲也是一脸笑意,不过转眼就说道:“那你这便宜师父,又是咋回事?”
我翻了个白眼,绕了一圈,终究还是没躲过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