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夏温怡的心已经被他无耻地攻陷,何清远的声音更加放肆,唇舌也开始在夏温怡耳边放肆撩拨:“夏夏,是你先撩拨的我,我有点,等不及了!”
他把她拢过来,不止是搂在怀里,索性像抱忘忘那样,腾出一条腿,直接把夏温怡抱到那条腿上,让她稳稳坐住。
“景宸和可馨都想知道,我到底够不够强壮?你想不想让我证实一下,看我到底能坚持二十秒,还是能坚持二十分钟?或者,两个小时?”
坚持……二十分钟?或者……两个小时?
他是机器侠吗?
刚才,好像他们讨论的不是这个话题。
怎么,就歪楼成了这样?
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个坏蛋啊!
夏温怡什么性子何清远怎么会不知道?
不管过去了多少年,不管他们错过了多少年,在他心目中,他的夏夏,永远都是那个懵懵懂懂,冒冒失失跑到石榴树下,仰着头对他说“何副院长,我喜欢你”的女孩子。
到现在,她还是。
那么干净,那么傻乎乎的。
傻到,他心疼。
嘴唇移到夏温怡眉心,重重印上一个吻,何清远的手也从夏温怡的衣服里拿出来。
他的笑声不可抑制地从唇齿间溢出,开心舒畅得仿佛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笑过。
“傻丫头,我还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个小色女。你当我饥不择食到了这种地步吗?要当着女儿的面要你?”
“你……”夏温怡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到底谁色?
明明是他先歪楼,明明是他把她带到了沟里,他现在居然嘲笑她。
“我怎么了?”何清远凑近她,气息暧昧地问。
“你……”夏温怡的脸,红得像傍晚的火烧云:“你就是个流氓大叔。”
“大……叔?”
何清远把大叔两个字拖得很长,声音也沉下去。
就在夏温怡以为他要生气的时候,他却突然含住她的耳垂坏坏一笑:“大叔就大叔,等晚上,我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流氓大……叔!”
简直了!夏温怡目瞪口呆。
女儿在怀里,妻子也在怀里,还被他逗得瞠目结舌,何清远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圆满过。
他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要过去,他就这样,抱着女儿和妻子,让她们都躺在他宽大的怀抱里,他做她们的天,做她们最厚重结实的保护伞,足够了。
不知道这样相依相偎了多久,夏温怡的心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她的手,在何清远腰上轻抚,细数他的每一根肋骨。
何清远由着她,不说话。
“清远?”
“嗯?”
“你搬过来吧!”
“好。其实什么都不用搬,我人过去就行了。反正那个家,也是临时的,什么都没有。”
听见他这么说,夏温怡更心疼。
他那么瘦,肋骨那么清晰。
她还记得昨晚上给他上药的时候,他那种皮包骨头,长手长脚的样子。
虽然,就算那样的他,依然让她脸红心跳。但他,还是太瘦了啊!
“嗯!你搬过来,以后每天早晚,我都可以给你煲汤。我要把你的身体,调养起来。”
“想滋补我?”他斜睨着她,目光意味深长。
“嗯!”夏温怡哪里懂他的意味深长?实诚地说:“每天早晚都滋补,让你快点胖起来。”
“每天早晚滋补,夏夏,你说的哟!”
夏温怡还没弄明白何清远在说什么,何清远的声音再次浮升起魅惑:“有你滋补,我会很快变得更加强壮。胖就不必了,难道你没听说过,胖男人的那个,都很短小吗?”
我勒个去!
这个人,怎么还在想这些啊?
“你……你就不能想点其他的吗?怎么脑子里尽是这些?”
“你想要我说什么?”何清远无奈地看了夏温怡一眼,眼眸中,除了温柔,还有深深的宠溺。
“你一直在摸我,都把我摸起立了。呶,它站了很久很久,我也忍了很久很久。不敢亲你,也不敢说话,但你一直摸一直摸,现在你问了,我还不说,你是想憋死我吗?”
“我……”
“其实夏夏,我更喜欢你摸我这里。”
话音未落,夏温怡停留在何清远肋骨上的手,已经被何清远抓住。
下一秒,他带着她沉下去,覆盖住他的滚烫……
夏温怡都窘死了。
她现在绝对不怀疑那句话,男人都是用皮带以下来思考问题的。
她明明在心疼何清远。
她触摸他的肋骨,是心疼他,脑海中哪里想到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何清远居然,他居然?
他的西服那么大,盖住了一切。
但,她的手,却触摸到了一切。
那么迷离的夜色,那么美的星空。
夏温怡自己都不记得刚才是怎么配合他的。
总之,她掌控着他,那么心疼。
对,心疼。
那么多年,他就这样一个人过来了啊!
有多少个孤独寂寞的夜晚,他都在幻想她?
其实,以何清远这样的身份,完全没必要为她守身如玉。
而且,听起来很傻。
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在现在这样的年代。
可是,何清远就这样做了。
他明明可以随便找个女人,哪怕只是排解生理上的空虚。
但他固守着,始终没有往前迈出那一步。
在她孤单无助守身如玉的同时,他也在为她守身如玉。
夏温怡?你还有什么遗憾呢?
这个男人所有的欲望,他的冲动,他的耍流氓,都是因为你。
因为是你,他才会变成这样。
因为是你,他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因为是你,他才变得如此疯狂。
那么,还有什么不能给他的呢?
最后那一刻,夏温怡趴在何清远怀里,仿佛得到释放的不仅仅是何清远,还有她。
她学着何清远的样子,含着他的耳垂,在何清远耳边悄声道:“清远,现在只能用手帮你,等到回去,我……我就喂饱你!”
天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温怡有多窘迫,有多难看。
天知道,她鼓了多大的勇气。
然后,夏温怡看见,一丝泪光从何清远脸颊上滑落。
何清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手摁住她的后脑,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就那样看着她,那么近的距离看着她,没有亲吻,也没有进一步的触碰,任凭泪水悄无声息地顺着脸庞流下来,流进他嘴里,也滴落在她的膝头。
夏温怡想过这样的话说出来何清远会笑,想过何清远会像刚才那样,说很多很多令人脸红心跳的荤话来打趣她,调戏她。
但她,没想过何清远会哭。
这已经不是夏温怡第一次看见何清远掉眼泪了。
可是,却是最让夏温怡难受的一次。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何清远虽然性格温润,但他并不懦弱。
他不是个易感的人,夏温怡其实觉得,在骨子里,何清远是和慕景宸、王书一样的人。
那样的强势,那样的霸道,那样的,冷漠。
对,冷漠。
对于他们不关心的人,即便死在他们面前,他们都能冷眼旁观,都能熟视无睹,都能,掉头离开。
所以,何清远的易感,都是针对她的啊!
重逢以来,夏温怡总是看到何清远眼睛里的泪光。
他把这辈子的眼泪,都留给了她,把他最脆弱的一面,都展示在她面前。
这样的何清远,是懦弱的,但,夏温怡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她心疼,只觉得心疼。
只想,给他更多……
过了好久,何清远才松开她的头,低声道:“去买瓶水来,把手洗一洗,也帮我清理一下。不要,让忘忘闻到。”
一句话,轻易打破了夏温怡的心疼,让她窘到不行。
但夏温怡知道,何清远是故意这么说的。
其实,刚才她已经用湿巾擦干净了。
给他也清理干净了。
至于忘忘,这孩子一旦睡着,哪里会轻易醒过来?
何清远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她难过。
这个男人,那么细心地呵护着她,连她的心情,他都在细心呵护,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夏温怡,你已经跟他错过了很多年,他为你做了那么多,爱他吧!心疼他吧!
在今后的岁月里,不管多难,不管再遇到什么,你都好好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信任他,走下去。
人在远离何清远,心却在靠近。
夏温怡的唇角,终于绽放出夺目的笑容。
因为,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丈夫,还有女儿,都在身后等她。
他们在,等她回家……
看着夏温怡向远处的售货机走去,何清远的视线再次模糊。
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变得这么脆弱,跟个女人似的,一说就哭,没出息。
可是,哭泣不是人类表达情绪最好的武器吗?
谁说男人不能哭泣?
在何清远的记忆里,前二十七年,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掉过眼泪。
哪怕再难过,他也没有哭过。
哪怕是当初贝拉背叛他,难过到要死。哪怕贝拉出车祸,懊悔到几近疯狂,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现在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看见夏夏,他就想哭?
真是坏男人。
他是在欺负夏夏吗?
是在骗取夏夏的同情心吗?
还是,在让夏夏怜悯他?
可能都是吧!
在夏夏面前,眼泪永远都那么有效。
心软如夏夏,只要他一掉眼泪,她就会心疼,她就会妥协。
好像很无耻啊!
但,无耻就无耻吧!
他的无耻,只针对她。
呵呵!何清远又无声地笑了。
刚咧开嘴,脸上突然多出来一只小手。
何清远一惊。
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忘忘醒了,居然睁着黑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
“忘忘!”何清远惊得差点跳起来。
那个……刚才,他和夏夏,是不是动静太大了?
是不是,他们两个,把忘忘惊醒了?
忘忘,有没有看见他们在做什么?
万一看见了,他怎么跟忘忘解释?
告诉忘忘,爸爸的小鸟饿了,你妈妈正在给爸爸的小鸟喂饭吃?
简直是,尴尬到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