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垂,整个天空只有大约三分之一依旧处在太阳的占领下,橘红色的晚霞是太阳威力的最后彰显。
停车场里,偶尔有车子开进来,然后有人说笑着从他们的车边走过,却没人去在意这两个在车里拥吻的人。
他的吻,如羽毛一般轻轻抚着她的唇,痒痒的麻麻的,不似平时那般激烈,温柔却又如同小猫的掌心一般挠着她的心尖。而她,也不似平时那样的处在被动的位置,有好几次都主动将自己的小舌伸向他,可每一次他都躲开。
沈迦因很是窘,自己如此主动,他却这样——他是不是在戏弄自己的想法立刻窜入她的脑海,这个想法也让她的热情泄了气。当他再度靠近她的时候,她却移开自己的脸。
耳畔,竟是他的轻笑,她瞥了一眼,眼里满满都是他的笑容。
“你欺负我!”她终于伸手去捶他,道。
他抓住她的手腕,眼里含笑,轻轻在她的手腕上落下一个吻。
以前,他从未亲过她的手腕,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吻,让她身体里刚刚灭了小火星再度扑腾起来,脸颊比之前更加红了。
望着她这样羞涩的小女人的模样,顾逸昀的视线久久难以离开。
“天都黑了——”她忙抽回手,道。
是啊,天都要黑了,这么亲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我们就走吧!”他笑笑,坐正身体,道。
“去哪里?”她这才想起来,忙问。
他从江城到这里,一路赶来——
沈迦因这么一想,鼻头不禁一酸。
“带你去泡冷泉。这可是莲花山的特色,难得你来了,怎么能错过?”他说着,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
可是——她看着外面那些挂着本省牌照的车子,猛然意识到一个的问题:他来到这里,肯定会被人认出来的啊!徐蔓的绯闻刚传完,现在他又——要是被人曝出他和她出现在这里,那不是又有麻烦了吗?
“我们,我们,还是,还是别去了吧——”她说。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道:“怎么了?你有别的事?”
没事是没事,可是——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担忧,伸手拉住她的左手,轻轻亲了下她的指尖,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有个朋友在这边开了家酒店,酒店接待的客人都是有特殊关系的,我们就去那边住,不会有问题。”
她自然是不知道他说的朋友是什么人,可是,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不过,还是要尽量小心一些就是了。
沈迦因不清楚,徐蔓绯闻的那件事进行的怎么样了?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没什么了。那是不是说,那件事已经解决了?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就太好了!尽管那件事的影响可能需要慢慢消除,不过,解决了毕竟是个好的开端。
她没有问,只是静静坐在他身边,看着周围的景色。
车子,在山间行驶,一个又一个隧道,将山体凿穿,高速公路如丝带一般把群山连了起来。
他们停下来的时候,沈迦因发现周围已经变的和自己之前开会住的酒店那里完全不同,清幽宁静,好像不在尘世一般。
顾逸昀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小旅行袋,挽着她的手就走上了木台阶。
他今天的着装不是平时那么正式的,再加上他一直戴着墨镜,而且这里又是德昌市的地盘,酒店的服务人员也不会认出他来。
走了进去,沈迦因才发现这里比外面看起来的更加幽静,她不禁有些奇怪,这样人迹稀少的酒店,能赚到钱吗?可是看着顾逸昀的样子,好像又轻车熟路——
“你是不是来这里住过很多次?”她不禁问道。
“每年能来个几次吧!具体多少次,记不清了。”他开了门,道。
“这里难道不用办入住就可以?”她问。
“你今天问题真多!”他笑笑,取下眼镜,“不是跟你说了这里接待的是特殊关系的客人吗?房间也是早就定好了的,除非有人提出退出,这房子也就退给别人了。”
“那你,这个房间,就是你的?”她在房间里四顾,问道。
“我这个人有洁癖,没办法!”他笑着,拉开阳台的门,“看,这边是什么?”
沈迦因忙走过去,顿时惊呆了。
阳台外面是一个露天浴池,砌着石头和周围相隔,一抬头就能看见天空的繁星。
她简直惊呆了,赶紧走到阳台外的平台上,脱掉鞋子把脚伸了进去。
看着她孩子气的欢喜,顾逸昀蹲在她身边,含笑问道:“怎么样?值得来吧?”
“这也太奢侈了吧!”她叹道。
“只要你喜欢,再怎么奢侈都值!”他笑笑,道。
沈迦因望着他,嗤嗤笑着。
顾逸昀蹲在那里,抬头看向头顶那无垠的夜空。
“你,以前带多少女人来过?”她突然问道。
他差点被她这句话给噎住,盯着她笑道:“小丫头,脑袋里想什么呢?”
“我也有洁癖,别的女人留下味道的房子,我不要住!”她故意说道。
顾逸昀哈哈笑了,道:“那,不如等我洗干净了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她看着他,却在猝不及防间跌落水池,撑着手坐起来咳嗽道:“讨厌,不就说了句话嘛,干嘛推我下来?”
水并不深,坐在水里的时候,水面只到胸部上面。可是,再怎么不深的水,也足够把她的衣服弄湿了。而那个始作俑者,正蹲在那里哈哈哈笑着。
沈迦因平复着呼吸,起身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也不生气也不笑,只是静静看着他。
“怎么了?生气了?”他伸出手去摸她的脸,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用力拽向了浴池。
一阵巨大的水声响起,沈迦因紧紧闭着双眼,根本不敢睁开。
拉他下水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让她吓的闭了眼睛,就算现在平静了下来,眼睛还是不敢睁开。
耳畔,是他那温柔的声音。
“害怕了?拉我下水的时候怎么就不怕?”他轻笑道。
她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他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么近,几乎快没有距离了。
“谁让你害我的?我只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保持着抱住他脖子的动作,道。
他靠近她,牙齿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沈迦因吃痛地叫了一声。
“还学会报仇了?看我不收拾你!”他说着,舌头卷着她那圆润的耳垂,沈迦因惊叫一声,接着便紧闭双唇。
“看你忍到什么时候——”他看了一眼她那倔强的表情,轻笑道。
果真,没有几分钟,她就彻底丢盔卸甲了,在他的怀里喘息着,挣扎着,却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最柔嫩的地方正在一个什么硬硬的东西上面磨蹭,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她就不动了。
“要是把你脱|光了扔进水里,你会不会自己让我进到你的里面去?”他在她的耳畔低语道。
“流氓!”她低声道。
“你不是很喜欢我这个流氓的吗?”他拉起她的手,道,“我记得,某个人好像很喜欢在水里——”
“讨厌,别说了!”她捂住脸,道。
可是,他没打算放过她,可以说,他爱死她这样娇羞的模样了。
“不如,今天你也主动一次?”他戏谑道。
沈迦因小心地拿开手,却发现他那双笑意深深的眸子正在盯着她,好像在等她后面的表现。
他的脸上发梢,依旧挂着水珠,月色下的他,那双眼眸深邃又充满了魅惑的力量。沈迦因不禁舔了下嘴唇,咽了口唾沫。
真是好美!
她在心里如此感叹。
如果他不是自己爱的人,而是一个陌生人,恐怕此刻这样的湿身,她也难以抵抗住他的诱惑。
等到她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为她调了一个比较舒服的角度······
温暖的水,一下下在身体接触的那里冲击着,如同在按摩着一样。
尽管这样坐在水中并不舒服,可是,真的,好特别。
她仰起头,眼里是那无尽的星空,星星在她的眼里不停地旋转,旋转地越来越快,如同她看到的是一个黑洞一般,正在把她的灵魂吸走。
魂魄,似乎也就这样慢慢脱离了自己的身体,飘在空中。
空中的那个沈迦因,静静看着水里的这一幕,她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竟做着这样的事,在漫天星光之下。那种新鲜感、担心被隔壁的人听见的害怕,夹杂在她的心扉。
当他趴在她的肩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吼,水面也平静了下来。
夜色晕染了整片天空,浓浓的夜色轻轻飘荡在群山之巅。
耳畔,沈迦因似乎听见了林中的鸟鸣声,那么清脆响亮。
“昀——”她轻轻叫了声。
“嗯!”
“我爱你!”
他松开她,捧着她的脸,认真地注视着。
这张脸,是沈迦因的脸,而不是别人!
他无声地笑了,亲了下她的额头,道:“我知道!”
她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
“这个房间,没有别的女人来过,这个浴池,也只有我用过,不过,从今天开始,又多了一个使用者。这样满意吗?有洁癖的小丫头?”他沉声道。
沈迦因松开他,望着他的眼眸,轻轻亲了下他的眼角。
她不该那么说的,他只有她一个人,自从他来到江城,就只有她一个人。可她还那么说,怪不得他会生气地把她推到水里!
“就算我说错了,你也不该推我下水,要是淹死了怎么办?”她噘着嘴道。
“谁让你乱说话的?”他轻轻捏着她的鼻尖,道。
她挣开他,噘着嘴。
“想不想看星星?”他问。
“嗯嗯!”她忙从他的身上下来,坐在他身边。
顾逸昀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肩,道:“舍不得下来了?把我坐坏了,你以后可就惨了,知道吗?”
“讨厌!”她低声道,靠在他的怀里静静望向天空。
晚风凉爽,呼呼掠过耳畔。
“知道吗?我以前有个梦想就是做个天文学家,整天就看星星,真的好幸福。”她突然说。
“真是奇怪,你一个文科生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你几岁的梦想?”他问。
“梦想还要分文理啊!难道你就没有一个作家梦?很多人都有。”她说。
“被你打败了!不过呢,我恰巧属于极少数没有梦想的。”
她看着他,不说话。
“好了,继续说说你的天文学家的梦想,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呢?”他含笑问道,“因为理科太差了?”
“是啊,没办法,要想学天文,物理数学必须要好,可我的这两门课经常不及格,所以——”她笑笑,“不过,做不了天文学家,也不妨碍我看星星,对不对?抬头看天也不需要检查学历的,对吧?”
顾逸昀哈哈笑了,道:“说的是,这个的确没人检查。不过,你要真那么喜欢看,我们可以买个望远镜放在家里,天气好的时候或者有流星雨的时候,我们可以用望远镜看星星,怎么样?”
“你说的是真的?”她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望着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转过头看着她,道,“还有什么愿望?今晚星星这么好,值得许愿。”
“我的愿望你都能实现?”
他故作思考,道:“也许吧!不如,说说看?”
她静静望着他,整整一分钟之后,她还是笑了,抬起自己的左手,道:“我最想要的,你都给我了,呶——”
顾逸昀握住她的那只手,亲了下她的眼角。
她偎依在他的怀里,道:“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你在一起,这一切就跟做梦一样,现在这个梦已经成真,我没有别的梦想了。”她顿了下,“呃,如果说还有一个梦想的话,我就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有人害你了,谁敢害你,就——”
他不禁笑了,心里却软软的,满满的都是感动。
“就怎样?”他问。
她想了想,道:“就让我代表月亮消灭他们!”
耳畔,只有他的笑声,沈迦因静静望着他。
是啊,星星啊,不要再让别人害他了,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的,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如果,如果真有人害他,其实她能有什么办法?什么代表月亮消灭他们,只不过,只不过是一种安慰自己的话而已,她,什么都做不了!
心里,有点凉凉的感觉,她低下头。
“傻瓜!”他亲了下她的额头,道。
她抬头,迎上他那脉脉情深的眼眸,心,醉了。
此生此世,有你相伴,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怕了!
月光,柔柔的漂浮在夜空,群星闪烁的山巅,万籁俱寂。
回到房间,顾逸昀叫了客房服务,只不过是很简单的几样小菜。
“你没吃饭?”她讶然问道。
“嗯,下午开完会就往这边赶,路上咬了一个面包。”他说。
“你就别来了,这么远的——”她的心里不舍。
“我想见你!”他看了她一眼,道,接着开始吃饭。
沈迦因的鼻头,一阵泛酸。
多年以后,当顾逸昀回想起那一夜,回想起坐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女孩说起“代表月亮消灭他们”的那句话时的表情,总是会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喜悦。
长夜,就在这样的你侬我侬之中,慢慢消失在群山之间。
次日,本来是要继续去开会的,可顾逸昀抱着她不让她起床,一番激战之后,她已经彻底累虚脱,只好乖乖躺在床上。
“哪有你这样的人!”她假嗔道。
“我大老远跑来找你,你就忍心把我扔在这里?”他的一双大眼睛望着她,那眼神极为无辜。
天,不要这样吧!
沈迦因在心里哀叹,他什么时候也跟个孩子一样了?
可是,看着他这样子,沈迦因哈哈哈笑着,摸着他的头顶,道:“乖乖,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哈!”
“死丫头,耍我!”他一下子翻到她身上,抓住她的手腕,热吻便贴上了她的唇。
沈迦因不停地摇头,哈哈笑着。
阳光,透过阳台外浴池的石头墙,照进了房间。
这一天,沈迦因没有回去开会,和顾逸昀在周围逛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返回会议酒店的房间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跟着他一起回家。
对于沈迦因来说,每次和他相处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感觉就是偷来的一样。可是,看着他那么开心的,她总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值了,真的值了。
返回江城,顾逸昀并没有回去澜园小区,而是和沈迦因一起回了他们的家。沈迦因忙着准备两人的晚饭,却不知道他在书房做什么。
这次徐蔓绯闻风波带来的麻烦,已经逐步在他的掌控之中了,接下来,他要调整离婚协议,和徐蔓正式离婚。尽管他感觉徐蔓不一定会爽快答应,可是,他必须加紧步骤,他真的再也受不了和徐蔓在一起生活了。
然而,顾逸昀还没列好新的协议,就接到了徐蔓的电话,说是她这两天和江城的一家事务所谈好了,以冠名合伙人的身份加入那家事务所,细节已经敲定了。
“我们现在在一起吃饭庆祝,我跟爸妈已经说了。”徐蔓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可是,顾逸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电脑的屏幕上,“离婚协议”四个字那么明显,似乎已经刻进了他的脑子。
徐蔓,徐蔓,何必这样呢?明知道他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又何必非要这样做?
“这边的话,需要四百万,我在榕城那边事务所的股份和红利,他们给我结算了五百七十万,下周三就可以到账,到时候两边一转,就没问题了,还多出来一百多万。该怎么用,等你回家咱们再商量。”徐蔓道。
顾逸昀没想到,在自己离开的这个周末,徐蔓竟然做好了这些事,他之前完全没听她说过——
是他一直太低估徐蔓了,还是他太自信,还是他被徐蔓卡住了脖子?顾逸昀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很清楚,徐蔓在这边找到了新工作,是她不走了的意思?
顾逸昀如此生气,可是,他的母亲并不是这样的心情。
徐蔓和陈宇飞那件事,让薛丽萍很是不满,却没想到竟是那样的原委,薛丽萍也觉得徐蔓有些冤。这两天看着徐蔓那么积极在江城找工作,薛丽萍的态度,也渐渐软化了。不管怎么说,徐蔓在为挽救他们的婚姻努力,这是好事。而且,在徐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她和顾逸昀最好还是维持婚姻,如果顾逸昀这个时候和徐蔓离婚,几乎就坐实了陈宇飞妻子对徐蔓的指责。这对顾逸昀是极为不利的!而现在徐蔓的表现——算是可以了!
于是,在接到儿媳妇的电话后,薛丽萍难得地说了句“那你好好玩,不用急着回家”。
尽管薛丽萍一直认为徐蔓是为了工作而忽略了顾逸昀,不过,在江城工作,在顾逸昀身边工作,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你总不能让徐蔓闲待在家里吧!至少现在是个好的开头,开头好了,后面也就会顺一些。
也许,一切都会变好吧!
“这下,你满意了?”顾泽楷坐在一旁看书,道。
“昀儿好好过日子,难道你不想?”薛丽萍道。
“你们这样强逼着他,他心里会舒服吗?”顾泽楷道。
“难道要让他为了那个女人离婚?”薛丽萍道。
“该怎么选择,是他自己的事,你们这样——”顾泽楷道。
“我不会任由他做错事,那个沈迦因,能害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能再让他们在一起了。”薛丽萍态度坚决。
“随便你们,我看你啊,一辈子说是心疼儿子,到老了就是这样心疼他的。”顾泽楷叹道。
原本,顾逸昀打算今晚回家,可是,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对徐蔓,他就不愿意回去了,吃完晚饭,沈迦因在厨房洗碗的时候,他走了进去,挽起袖子从她手里接过刚刚用洗洁精洗过的碗,在水龙头下面冲着。
沈迦因看了他一眼,笑了,道:“今天这么主动?”
他笑了下,没说话。
可是,她看出来了,他的笑容有些沉重。
该怎样让徐蔓同意离婚,这是顾逸昀眼下面临的重大问题。
洗完了碗,顾逸昀主动提出要陪她看电视,两个人便坐在沙发上看着国产剧,可是看了看,沈迦因实在忍不住了,便说:“这剧情慢死了,我们换其他的看吧!”
顾逸昀点头,手机却突然响了,起身走到书房去接,沈迦因关了电视。
她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接电话,知道他是在谈工作的事,不禁叹了口气,取出茶壶给他泡茶。
花瓣,在水里次第绽放,宛如夜空的烟花。
“那个郑翰,你还有联系吗?”他从书房出来,问道。
“好久没有联系了,怎么了?”沈迦因道。
“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是郑翰的,说他江邑那边的一个矿出了事,找到我这里了。”顾逸昀坐在她身边,道。
江邑是江宁省最西面的一个市,以丰富的有色金属矿场著称。
“他,怎么找你?”沈迦因问。
“江邑的市委书记,跟我关系很好,可能他是从哪里听说了,才找我的。”顾逸昀道,“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沈迦因摇头,道:“不过,他知道原叔叔和你的关系。”
“奇怪,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就直接说事情——”顾逸昀道,拿起茶碗喝了一口,道。
的确是奇怪,哪有第一次给一位市长打电话就开门见山说帮忙的事,而不是先拉拢套近乎呢?
顾逸昀心下狐疑,会不会是郑翰从哪里得知了沈迦因和他的事,才这样直接找他的?如果说这样的话,一定是有人指点过他了。那他帮还是不帮?万一让别人以此——
“那你怎么办?”沈迦因问。
“我说最近很忙,改天帮他了解一下情况。”顾逸昀道。
“那,我要不要去找他问问,为什么他来找你?”沈迦因道。
顾逸昀摇头,问:“小雪和他是不是也有来往?”
“嗯,雪儿和他很熟,前几天他还在他家公司开发的一个高级楼盘里,给雪儿特价出售了一套公寓呢!很便宜的,雪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沈迦因道。
“好,那你让小雪先了解一下情况,我再派人从其他渠道打听,郑翰自从拒绝丛家的婚事后,一直被丛家打击——”顾逸昀道。
“是啊,我知道。”沈迦因叹道。
顾逸昀并没有告诉沈迦因,郑翰要是知道了他和沈迦因的关系,受到赵启明一伙的逼迫的话,也许会让他和沈迦因的事曝光。而眼下,这件事还必须不能让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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