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又是同时落笔,当的一声啰响,主事的又判定为平局。
“看不出这丫头也是有两下子的。”太医刘一祯道。
王久峰白了一眼,“故弄玄虚!等下还要看方子,号脉可以糊弄,这方子可不能了。”
“对,看方子,我就不信她还能一下子看五个病人,一下子想出五个人的药方来?”李康健也跟着说道。
高处龙椅之上,皇上示意主事的人继续,主事的喊了一声,验药方,于是两方分别些的那十份药方便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也就是说,对应十个宫女,有二十个药方,每个人都有两个方子,一个是杨雪晴所写,一个是太医所写。
接下来便是评断药方,评断的人便是太医院的资深太医华老,华老今年七十多岁了,身体也还算健康,就是因为年岁太大,前几年就说要告老还乡的,不过皇上没准,只是说让他继续留在宫里,无事也不用他操劳。
知道华老的都晓得,华老这个人很正直,他一生研究医术,对医术痴迷的很。
华老被请到场地中央,先是将其中一个宫女号脉,这个宫女的病症为咳嗽,进来常咳,用了几贴药也不见好,正好今天这里有比赛需要用到病人,她便借机来了。
“可是咳嗽、咯痰、呼吸困难、胸痛?”
一号宫女点头,最近都咳出血来了,她也害怕不已,只知道咳血会死人,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了。
“回华老的话,奴婢正是如此症状,前天咯血,华老,可是奴婢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一号宫女问道。
这宫女不怎么信杨雪晴,但她信太医和华老,而且华老将她的病症都说了出来,不想刚才那个叫杨雪晴的,悬丝诊脉,却是什么症状都没问,直接就给她写药方了。
华老笑了,道:“哪里是什么不治之症?分明就是肺热引起了感染,用几贴药就会好。”
而后看了第一张药方,眉头不觉皱了起来,“这是谁写的?怎么当做风寒来治疗了?”
那张药方正是太医刘一祯所写,听闻华老的话,他一惊,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
“华老,可有什么问题?”心里知道事情不妙,可还得硬着头皮上前回话。
这人可是华老,谁敢得罪啊?就连皇上都会给华老三分面子的。
华老看了一眼刘一祯,自然是认得的,刘一祯三代医学世家,过去和华老也都是常打交道的,只不过现在刘一祯这方子的确是不怎么好,盯着他,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眼神里不觉带出了几分严厉,“学艺不精,也敢出诊?”
刘一祯额头都开始冒汗了,一号宫女却还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敢问华老,刘太医给奴婢的药方,可是有什么问题?”
华老连看都没看那宫女一眼,他现在心里恼火的是,这太医院是没人了吗?怎么连个简单的肺热都看不出来?
“华老……”刘一祯吓的都不敢说话了,可是刚才他也询问了,大夫看诊,不就是望闻问切吗?他望了,问了,宫女也都说了症状,的确是风寒之症,又哪里不对了?
华老叹息,一脸的惋惜,而后又看了第二张药方。
这张药方不用说了,自然是就是杨雪晴的。
刘一祯懊恼的退到了一旁,自己的方子没被华老看号,这些是要丢人了,他写错了方子,那杨雪晴肯定会赢了。
华老低头看第二张方子,只是一眼,就在刘一祯以为华老会公布第一个宫女是杨雪晴赢时,华老突然也皱了眉。
咦,情况不对啊,难道杨雪晴的方子也不对?
这么一想,刘一祯高兴了,哈哈哈,若是杨雪晴也写错了方子,那他们就是平局了。
“还请华老指点。”杨雪晴上前一礼,很客气的说道。
杨雪晴还是第一次见到华老,对华老的情况她也都不了解,先前也没想到,太医院还有这样一个压轴的人物。
但她就对华老当场否了刘一祯的药方这一点来说,杨雪晴对华老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至少华老没有一味的偏向刘一祯,毕竟刘一祯是太医院的人,若是方子错了,那丢的可就是整个太医院的脸了。
然而华老并未徇私舞弊,可见还是很公正的,这样的人也正是杨雪晴欣赏的人。
华老抬眸看了一眼杨雪晴,又低头将目光放在了药方上,“你这方子也不对,虽然你诊出了是肺热,可是用药过猛了,到底是年轻啊,要记住,用要是不能过急,要缓着点来。”
话是不错,就好比一个人很饿,这时候若是给她一大堆吃喝让她一下子都吃掉,那她的胃肯定会承受不来,越是饿极了,急越是需要少用需要缓和。
可杨雪晴不认为就是这样,这一号宫女哪里是肺热啊?
“我当华老见多识广,是要比刘太医他们精通医术且善于用药的,此刻才知,也不够是徒有虚名罢了!”杨雪晴收回了之前一脸的客气笑容,换而不悦的语气说道。
“你!”华老气坏了,他是看在她先前态度不错,好心指点,不曾想她转眼间就变了脸。
一号宫女都下坏了,这宫里还没见过谁如此和华老说话的。
“你怎么跟华老说话的?谁给你的胆子?”刘一祯见华老被杨雪晴鄙视了,连忙跳出来为华老打抱不平。
刚才写错了方子惹了华老不高兴,此刻刘一祯就想着赶紧套一下近乎,省的给华老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我说错了吗?”杨雪晴反问,“这位宫女已经出现咯血,分明是肺炎,且往肺脓肿发展了,你们号脉,就没觉得这宫女体温比正常时候高了那么一点吗?”
如果有体温计,这宫女绝对能到三十七度五,虽然三十七度五不算是高烧,但这绝对是在低烧范围内的,刘太医和华老亲自号脉,竟然都没有察觉。
发热,肯定是有炎症了,而且看那宫女脸色,绝对就是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