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病是杨雪晴诊治的,皇上对此表示有些不可置信,看杨雪晴的眼神里带着质疑,但他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反正是有人诊治过了,旁人也说不出他什么来。
如此也就作罢,并未再宣太医来诊治。
至于这个暖气炉,和皇后的病比起来,这暖气炉更能让他有兴趣一些。
“父皇,正心殿那边还得父皇下个旨意,这会儿人可能已经到了,不得父皇允许,怕是安不上的。”严谨道。
这边是应了沈蓦然的要求,亲自带人来了,那正心殿那边他就得借他人之手了,带人过去安装的,正是沈蓦然。
他是想着,让沈蓦然去正心殿,指不定就能见到皇上,冥冥之中,这仿佛也是上天安排,沈蓦然去了正心殿,可偏巧皇上来了宁馨苑。
皇上首肯,让外面候着的小公公去传了话,同时他也在这里等会,等着看暖气炉装好后的效果。
“瑾儿可用了午膳?”等的空挡气氛有些诡异,皇后便问道。
严谨回道:“回母后,尚未用过。”
皇后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大盘腊肉饭,道,“那就一起用些吧,静茹,给太子添碗筷。”
“是。”静茹取了碗筷,恭恭敬敬的上前给严谨盛了一碗。
严谨不明皇后这是什么意思,皇上难得来了一次宁馨苑,怎么皇后就拿这样简单的午膳来招待?
这岂不是要惹了父皇不高兴了?
拿起筷子的同时,严谨抬眸悄然看了一眼皇上,却见皇上不以为然,还冲着他说道:“平时大鱼大肉的习惯了,偶尔也需要品尝一下清淡的饭菜,尝尝你母后这里独有的……叫什么?”
说了一半,皇上才想起他还不知道这盘饭的名字。
“腊肉饭。”杨雪晴连忙说道。
“嗯,尝尝你母后这里独有的腊肉饭。”说着,皇上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刚开始的时候皇上是挺不高兴的,可是吃了才知道,这简单的饭菜是那么的可口,独特的香味让人胃口大开。
严谨见皇上如此,也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结果不言而喻了。
“母后换了厨子?”
“母后这里哪有厨子?倒是忘了问你,这丫头是你从哪里找来的?会医术,还有着一手的好厨艺。”皇后也很是赞赏,就是唯独有一点,这丫头性格直,虽然是个爽快人,但却不适合在宫里生存。
严谨轻笑,就知道,凡是熟悉杨雪晴的人,真的很难不喜欢她。
“回母后,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没给母后添麻烦惹事情就是不错了,万千不能夸奖,否则那尾巴就要翘天上去了。”
这话杨雪晴听了可不高兴了,低声嘀咕道:“古灵精怪我承认,可我哪里有尾巴了?”
皇后跟着也笑,这会儿真是心情特别的好,难得一间是皇上,难得孝心是严谨。
一顿饭吃的时间并不久,倒是气氛很融洽,难得的和睦让皇上也跟着心情大好。
是谁说皇后疯了的?他看着这样的皇后就挺好的。
这会儿功夫,那暖气炉子也安好了,皇上看着那在房间顶上盘旋了几圈的铁管子,等着有人来跟他做个解释。
严谨让人将碳烧上,道:“父皇您看,炉子里烧了碳,这外周有水,炉子将水烧热,热水就在管子里循环,如此热气会通过这个管子散发出去,所以整个房间都会变暖……”
具体的什么什么原理,为什么暖气管越高就越暖之类的,严谨通通一番讲解,当然,这些都是之前杨雪晴跟那铁铺大哥讲过的。
炉子里的碳烧了没多久,房间就开始渐渐暖了起来,这一发现,让皇上和皇后都感到不可思议,同时这也是跟很有建设性的项目,能节省,还能取暖,可以普及。
杨雪晴从头到尾的都不说话,能普及最好,她和铁铺的合同是三年,要挣钱可就全指望这三年了。
当然,这时会怎么去安排,那完全是皇上的事了,能普及成什么样子,也给什么政策,那也都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严谨是明白这件事原由的,知道有杨雪晴掺和其中,对这件事也就稍微上了些心。
至于以后发展的如何,那也都是后话了。
“皇后娘娘,你不知道,那沈蓦然就是个木头,唉,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看中了他什么,竟然提拔他当了总领左护卫。”杨雪晴一脸的不服。
近来杨雪晴有意无意的总是跟皇后提起沈蓦然,她发现,只要讲气沈蓦然,皇后的精神就特别好。
“本宫看着那个叫沈蓦然的还算不错,身手不错,人也正直,话不多,当个总领左护卫守护东宫没委屈他。”
果然,皇后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虽然她极力忍着不让面上表现出什么来,可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欣喜早就出卖了她。
杨雪晴点了点头,附和道:“嗯,是没委屈,不管怎么说,那功夫底子也是我教出来的,他的身手我是没话说,可是这也太快了吧?他到东宫才几天?这都成左护卫了,唉,再看看我,我还是个小小的伴读。”
而且她这个伴读很不敬业,就伴读过一天,其余的时间都在这宁馨苑了。
皇后闻言就笑了,“敢情你的嫌本宫没给你谋个好官位?”
“哈哈哈,不敢不敢,皇后娘娘说笑了,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什么官职?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主要也是觉得沈蓦然进宫时间短,升的这么快,免不了会招人嫉妒。”
“你说的也有道理,本宫看你跟他很是相熟,你来跟本宫讲讲,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您是不知道,这沈蓦然……”
讲起沈蓦然的事来,就有这说不完的话,沈蓦然从小到大都是很不容易的,他小时候的事虽然她没亲眼看到,可是也听说了不少。
就将那些她听来的成长经历一一细说。
皇后面带微笑,静静听着,可是谁都能看的出来,那笑容是多么的勉强,她想,怕是这天下间就没人知道她此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