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蓦然是早有主意，他也没想要带杨雪晴一同去冒险，一些线索都将矛头指向了一个地方，他要去弄个明白，万不会坐以待毙更加不会让杨雪晴被牵连其中。

顺阳的宅子前后院，原本前院也是可以经营点什么的，后来沈蓦然就是觉得这里当库房更合适，而且临街有铺子，这里也就暂时闲置了。

等沈蓦然和杨雪晴来到宅子这边时，天色还早，其他人也都还没到，不过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一来是杨雪晴给他们化妆的技术好，而来是他们回来时一路平静，想来是暂时没什么危险的。

“主子！”刚进院子，就见一老者上前招呼到，老者见到杨雪晴先是一怔，接着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夫人了吧？只听闻夫人心灵手巧，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下杨雪晴可诧异了，这老者是看出了她的伪装？而且还一眼认出了沈蓦然？

这怎么可能？杨雪晴将沈蓦然看了又看，纵容是她对沈蓦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也觉得将他伪装的九成像，这老者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这也太打击人了！

“这是陶大叔，那边是湘云，陶大叔的孙子。”沈蓦然上前介绍道。

杨雪晴对这陶大叔的身份十分好奇，“陶大叔，你是怎么一眼看出是我们的？”

陶大叔笑眯了眼，摇头不说，将两人引入前厅，才唤湘云去沏茶，“湘云，快去沏茶，然后来见主子和夫人。”

“叫我雪晴就好。”夫人不夫人的，杨雪晴听的不习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我们来的？”

“一个人的样貌变化再多，但有一样是不变的，那就是气味！”陶大叔笑呵呵的说道。

气味？！

是了，杨雪晴恍然大悟，她和沈蓦然经常在空间，身上自然有着空间的一股清透甘冽气息，这纯净的甘冽气息就好像是泉水，旁人是模仿不来的。

难怪陶大叔一眼就认出了让他们，却不是因为她的化妆技术不够好，而是她忘记了遮挡他们身上的味道。

“真是失算了！”杨雪晴嘀咕道。

“夫人多虑，夫人的易容术巧夺天工，恐怕这天下间能如夫人这般心灵手巧的少之又少，老朽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老朽有着和旁人不同之处。”

“什么不同之处？”杨雪晴猜想，“你鼻子灵？”

以前就听闻有一种人，鼻子特别灵，堪比犬，难道这陶大叔就是一个？

陶大叔只是呵呵笑着，正巧湘云将茶水端了上来，给两位倒上，“夫人还真是说对了，我爷爷的鼻子就跟狗鼻子一样！”

“你个混小子！”陶大叔闻言有些不悦，竟然被自己是孙子这般比喻，但也好似早就习惯了，发怒也不过是佯装，“今天让你念的书你念完了？没事在这里贫嘴？”

湘云一见爷爷发怒，连忙站好了说道：“爷爷，我都念完了！”

“念完了？那你讲给我天天！”陶大叔又发难。

杨雪晴也不打扰，反正这会儿也没事，就看看陶大叔是怎么训他这个孙子的。

就见湘云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没说出来，然后想了又想，还抓了抓脑袋，还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陶大叔见状是真的生气了，“你在这里贫嘴，还不如去念几页书，不让等几年，你要和爷爷一样了！”

杨雪晴不禁看了沈蓦然一眼，这陶大叔看着是真的生气了，可是至于吗？湘云看这模样也就十三四岁，要逼着念书，也不用这样着急吧？

而且他说的，如果不念书，过几年你要和我一样了，这个‘一样’是什么样？

“爷爷……”

湘云还没开口，话就又被陶大叔给打断了，“我们之所以走到今天，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不是我现在驳斥你，你说你念书了，你真的念了？人一生都不需要读很多书，但是，哪怕是一本书，你真的是看懂了？看明白了？最后看成了你自己的东西吗？”

湘云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但是心里挺委屈的，他真的有念书啊！可是念完就忘了嘛！

见这孙子不长进，陶大叔捶胸顿足的，好不难过。

杨雪晴见状连忙劝道：“陶大叔，何以如此？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而且念书其实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

她不否认，陶大叔刚才说的话是对的，就如同现代的小学生，小学生要通过一年的时间，才能看完和掌握他们的语文和数学的书，小学的书不多，一本语文一本数学，可是要学一个学期，而且老师还要让其练习和考试。

所为的看书，是掌握。

陶大叔不敢跟杨雪晴反驳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夫人说的是，混小子，你还不快去念书？”

湘云应了一声，连忙告辞跑了出去，那速度，跟逃命似的。

杨雪晴也摇头，“陶大叔，你将他逼的太紧了，他反而会更加厌烦的，他会将念书当做一种任务，一种枷锁，一种不想去做却不得不去做的事。”

“这样？”陶大叔一怔，但随即又摇头，道，“这孩子好高骛远，基本的都没掌握就想当扫天下，这早晚会害了他的。”

不知道陶大叔和湘云的过往，杨雪晴也不好评判什么，虽然陶大叔说的也在理，但就是缺乏方法。

看书，真的不是只看字面上的，不是看了一遍就算是看过了，要理解了，明白了，甚至灵活运用了，那才是看过了。

只是湘云不懂啊，他才多大？陶大叔又一味的逼迫，如此反而成了压力。

“这样吧，等等小杰也会来，先前我倒是交过小杰一些念书的方法，不如等小杰来了，让他和湘云一同念吧。”杨雪晴也只能这么说了。

“如此甚好！”陶大叔这下才高兴了，“从夫人的易容术上老朽就能看的出，夫人不是一般人，夫人教导的方法也一定错不了，能得到夫人的指点，我那孙子也是因祸得福了，如此真是要多谢夫人了。”

杨雪晴摆了摆手，都说不让叫夫人了，这老头还一句一个夫人的叫，这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