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在过去是黑市,没有这些铺子的,人们都是围起一圈栅栏,然后在里面摆了摊子做生意,后来不知是谁建了这临街铺子,大概那时只是为了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屋子,既不耽误生意,也省了摆摊子的麻烦。
而后就有人学着,于是没多久这铺子也就成了规模。
这铺子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只需谈好价格,再简单修葺便可。
与此同时,杨雪晴已经将罐头送去了聚香斋,因为之前坐牢的事,后来又处理范氏的事,里里外外也耽搁了几天,这今天才算是把欠聚香斋的那些罐头都给补上了。
“杨姑娘,你没事了?”聚香斋的冯老板见到杨雪晴甚是惊喜。
“嗯,让冯老板挂心了。”杨雪晴笑了笑,“先前少的罐头如今我都送来了,冯老板,你点点。”
“不用不用,不用点,跟你合作我是放了一百个心的,哎呀,这先前我还担心罐头不够卖,这下可好了。”自从聚香斋推出了这桃罐头,每天的生意是红火兴隆,财源广进啊!
可杨雪晴那边一出问题,他就着急了,眼看存货一点点的减少,但罐头又没处去弄,这也真是让人着急的。
“好说好说,还有一事想请冯老板帮忙,不知道是否方便?”
“你说。”
“我想请冯老板帮我留意一下,你这里往来的人多,定然也会有人说起一些城外的事。”
冯庆松一顿,眼中精光一闪,转而又点头道:“这好说,我这里来往的客人多,也常能听来一些城外的事。”
“如此甚好。”
只是冯庆松不知杨雪晴为何要打探城外的消息,但他知道,杨雪晴从他这里拿消息,定然不会白拿的,有银子赚,他何乐不为?
从聚香斋出来,杨雪晴又去了鱼米之乡,再从鱼米之乡出来时,牛车上已经装满了空罐子。
空罐子是回收的,每每带回去这么多罐子,杨俊杰都会欢喜一场,里外又是省了不少钱。
“雪晴!”
正要回去,就听一喊声远远传来。
抬眸一看,是季衡。
杨雪晴不禁皱了皱眉,道:“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了啊?怎么我一来你就知道了?”
季衡已经来到跟前,闻言哈哈一笑,杨雪晴这么说他并不会生气,两家门店距离很近,站门口都可以聊天的,笑过了才道:“你自己看,你这门店离我多远了?要不是刚才忙,早些就能过来的。”
这是自然,杨雪晴本也是开玩笑的,来镇上没直接去登门,就是知道季衡看到她来了自然会来。
“最近生意很忙?”对杨雪晴来说,她真希望这天下无药铺,因为没有病人就不会有药铺。
所以药铺忙了,就代表病人多了。
季衡点头,“最近也不知是怎么的,突然多了不少痢疾的。”
“痢疾?痢疾季节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怎么还那么多痢疾?”痢疾虽一年四季都有,但多见于春秋两季,现在都要入冬了,怎么会突然多了那么多的痢疾病人?
“谁知道呢!”季衡摇头,“进来草药都缺乏了,对了,我听说你的医阁开了,这还没顾得上去看,你那里辣蓼多吗?”
辣蓼辛,温,全草入药四季可采,可祛风利湿,散瘀止痛,解毒消肿,杀虫止痒。用于痢疾,胃肠炎,腹泻,风湿关节痛,外用还治毒蛇咬伤,皮肤湿疹。是一味常用的草药。
杨雪晴的门诊自然少不了要有辣蓼的。
“有,明天我让人给你送来些。”想了想又说道,“辣蓼治疗痢疾效果是不错,而且药方简单,只是这事蹊跷,你可查一查。”
“我也觉得有些蹊跷,而且已经有人是死于痢疾了。”
“这不得上报?”
“报过了,这次痢疾来势汹汹,我本想去寻你让你来看看的,今天正好就遇到了你……”
杨雪晴翻了个白眼,这是正好遇到吗?
“也好,去看看吧。”二十来步路,就到了医宝堂。
今天医宝堂病人不少,一部分都是捂着肚子来的,不用问,药童见到这副表情的病人就会直接给出一包草药,杨雪晴看了一下,进店十人里能有七人八人都是痢疾。
“你怎么看?”
“是痢疾不错,但不是普通的痢疾,会传染。”痢疾原本就是会传染的,而经观察,这很可能是菌痢,也就是细菌性痢疾,细菌侵入肠道后,可引起大肠黏膜充血,水肿,然后形成溃疡或者出血。
“是,很多人都是被传染的,可是这个季节少有蚊虫,这些人是怎么被传染的?”
季衡研究这个病也研究了好几天了,换了不少药方,最后虽然研究出了效果最好的药方,可依旧是挡不住更多的人被传染。
通常痢疾的传染就是通过水,手,蚊虫等,这个季节少蚊虫,那便是手和水了,而手和水中,水的可能性又最大!
“我明白了,有人井里下毒!”季衡猛然想起,镇上的人都是喝东街那口井的水, 不由分说,两人就去了东街。
然而到了东街,取了井水,却发现井水无异。
这传染的源头一时间竟然成了迷,不是水的问题,那又会是什么?
回去的路上杨雪晴也在想这个问题,听季衡说,上面的人也很重视这个问题,让他尽快查清病原。
季衡已经发难好多天了,可就是没找到病原,原以为杨雪晴能帮得上,可现在看来她也无能为力。
自然半路上也不忘进空间将那些桃子给搬了出来,唉,她这也是忧心,这么多的桃子出现在不该有的季节里,这回去有人问起,又要怎么说?
果然一回去,第一个惊讶的就是杨俊杰,“姐,我还以你买不到太多的桃子了,不曾想还会有这么多,够作坊用两三天了的!”
其次惊讶的是天长卿,天长卿是风水大师,这天道循环季节变更他最熟悉,而桃子原本不是平泉特产,如今却频频出现在平泉,这绝对是有违常理的。
虽然奇怪,但他什么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