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速成班？恩，就是说，可以短时间内学会的？”杨雪晴又问，“比如说，符咒你来画，只要教我如何用便可？”

天长卿抬了抬手，最后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哪里有速成的？”

“怎么就不能有速成的呢？你多画一些符咒留给我，再教会我怎么用不就可以了吗？”

天长卿摇头，符咒可以帮她画，但是不通这祝由术缘由定然是无效的。

杨雪晴只得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法术的灵验与否，完全取决于修炼者的元神、真意、根基、层次，而不在于各种表面的形式和符号。而简单的照猫画虎，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在施术时，是否有诚信也是很重要的。故患者如坚信符咒水能治愈的心理作用，会使其疗效更似如虎添翼。

用符咒治病的机理，也包含有一定的心理作用，但这种暗示疗法的神奇效果，也确实是不可忽视的。

就如同如果患者真的相信药物会发生作用，那么即便在使用假药的情况下，也可以导致其大脑释放止痛物质，达到跟使用真药一样的效果。

“恩，这些我懂，就好像有人做完手术后，麻醉消失了，绝大多数病人会感觉到疼痛，当病人报告疼痛难以忍受时，医生给病人注射一针没有任何药理作用的蒸馏水，但告诉病人注射的是止痛效果最好的杜冷丁，结果发现有35%的病人疼痛确实己被减轻。并且发现病人想要获取药物求治的愿望越强烈，其效果越好。其实这些都是心理效果。”

突然，杨雪晴顿住了，她暗暗恼恨，每次都是这样，谈论起学术来，她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果然，天长卿有了怀疑，不过他对这些不懂，什么蒸馏水，什么针剂，什么麻醉，什么杜冷丁的，他听的云里雾里。

“你说的这些是何意？”

杨雪晴快速的想着，这要如何圆谎？其实承认自己会医术到没什么，村里不少人也是知道的，大家都知道她跟着季珩学了几天医术，但是医术到底学到了什么程度，这个谁也不知道。

就好比在如此朴实的村落中，会医治点头疼脑热的，大家就都认为她会医术。

可在现代，有个头疼脑热的，要用什么药，要怎么去缓解，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因而会医术，说的是那种经过正规学校以及从事医学工作者的人。

“没什么，我乱说的，我也只是听镇上的大夫讲过一些医人风寒头疼脑热的小病症罢了。”

“那如何想要学祝由术了？”天长卿对她的说辞显然不信，他看杨雪晴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会些医术的，如果她执意要学祝由术，他也不是小气之人，定然也会倾囊相授的。

只是……此刻越发觉得杨雪晴这个女子非比寻常了。

“唉，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村长很落后，如果有人病了，那就要借了牛车赶往镇上去医治，可是从这里到镇上要走一个多时辰，这若是有个急症，那容的拖延？有时候，救人就好比是在和阎王抢时间，争分夺秒的，晚了片刻就会回天无术，就好比李氏，今天若不是你出手相救，只怕她也是要把命丢了的。”

“是这样？”

“自然，我想学祝由术，只是想在这村子里开一个小门诊，专为村里的人医治病痛。”

杨雪晴说的这些，天长卿也是很有感触的，医者仁心，试问这天下又有哪个大夫不希望自己的病人都能痊愈的？

只是有些人的病，的确是耽搁的。

“要救人，只凭祝由术还是不够的。”天长卿道。

“我自然明白，这不还跟镇上的季大夫也学着医术的嘛，这镇上的人大病倒是很少见，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倒是不少，多少会一些便可。”

天长卿转身，他在琢磨杨雪晴的话，为何总感觉，这姑娘也是深藏不露的呢？

“到底教不教？还是你有条件？”杨雪晴皱眉，不能这么不爽快的，教不教一句话！

“你真的想学？”

“自然！”不想学又何必大半夜的在这里跟他废话？

天长卿最终转过身来，面对她，很凝重的点了点头，仿佛是做了很大的决定，“那你入我门下可好？”

“啊？”杨雪晴一怔，“祝由术不外传？”

天长卿未语。

那就是没有说不能外传了，“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是什么门派的？”

“玄清。”天长卿悠悠吐出二字。

听起来就像个道观，杨雪晴皱了皱小眉头，这要认了道长为师父，那她岂不是要当小道姑了？

“道观？要学祝由术就得当小道姑，这个代价有些大啊！”杨雪晴纠结了一下。

其实不学祝由术，她也可以开门诊，只是医者通常遇到各种医术都会想要研究一下琢磨一下，杨雪晴也不例外。

不过，为了能将祝由术这个传说中很神奇的一门秘法学会，似乎当几年道姑也是值得了。

这么一想，杨雪晴不等天长卿开口，就急匆匆的说道：“好吧！当道姑就当道姑了！”

天长卿瞥了她一眼，他有说让她去当道姑吗？不过也懒得解释，“既然如此，那你便拜师吧。”

“师父在上，徒儿……”杨雪晴刚要下跪，突然又说道，“呀，不能这么草率！至少得请来村长和家族里重要的人物来观礼，如此才能证明对拜师的诚心！”

“无须繁琐。”天长卿道。

于是杨雪晴继续进行下跪动作，刚要跪，又想起，“那是不是也要敬茶的？不如师父移步，咱们去前厅啊，会感觉正式一些。”

天长卿笑了笑，还是那四个字：“无须繁琐。”

杨雪晴跟着也笑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是我师父了！”

不是不要繁琐的吗？那下跪磕头就也省了吧！

“……”

天长卿有些郁闷了，这若是在京城，他若是开口说要收徒，保准是一堆人连夜排队挤破头的要来拜师的，她倒好，连个拜师礼的程序都省了。

只是，罢了罢了，谁让他也是有心想要收她这个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