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河晓虞很早就起床了,她让刘婶给向羽做一些清淡的粥和小菜,并陪他吃了早餐,然后把他送上了汽车。
向羽离开了,整栋别墅立刻变得无比冷清,河晓虞站在卧室的窗前,望着窗外萧条的景象,心情愈发沉闷。
她转头望向泳池西面的那片树林,那是向羽为她种下的一百零一株树,他说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它们会开出满树繁花。
她还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树,她还盼着明年春天,能看见它们发芽儿、开花,可是,她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让她越来越焦虑不安。
她又躺在床上补了两个小时觉,然后就下了楼,刘婶问河晓虞中午想吃什么,河晓虞想了想说:刘婶,教我煎荷包蛋吧!
于是河晓虞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能煎出饱满圆润、外焦里嫩的荷包蛋了。
刘婶看着满满三盘子的煎蛋,笑着说:“中午我们就吃煎蛋吧!每人十个。”
于是三人的午餐,就是煎荷包蛋搭配咸菜,三个人都努力地吃着,可是无论河晓虞怎么努力,也只吃了四个。
刘婶收拾碗筷时,感慨了一句:“真是生活条件好了,坐月子的时候,一顿都没吃过七个鸡蛋!”
下午一点钟,河晓虞又睡了一个午觉,可是睡着睡着,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了。
河晓虞揉了揉眼睛,起身下了床,她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向羽的声音:“吴追,你轻点儿。”
是啸天——
河晓虞立刻风风火火地跑下了楼,向羽和吴追正小心翼翼地把一个三米多长,两米多宽,类似于油画的东西,往客厅里抬。
那东西看起来有些份量,而且一定易碎,所以向羽和吴追都小心翼翼的。
他们把它平放在了地上,叶子、刘叔、刘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并且每人怀里都抱着两三个扁扁的盒子。
河晓虞看着叶子和吴追说:“叶子、吴追,你们来啦!”
叶子乐呵呵地说:“是啊!来凑热闹,你不去片场了,我一天就变得无所事事。”
河晓虞指了指地上和茶几上的那堆东西,疑惑地说:“这些都是什么?”
向羽笑了笑:“我们的结婚照。”
河晓虞愣了:“结婚照?这么大?”
向羽:“是啊!这个是挂客厅的,快上楼披件衣服,否则该感冒了。”
河晓虞点了点头,转身上了楼。
河晓虞从楼上下来时,几人已经搬完了所有的照片,河晓虞惊讶地看着那些照片,他究竟放大了多少张?她仔细数了数,大大小小,一共三十五张。
河晓虞眨巴着大眼睛:“啸天,这么多照片,有地方挂吗?”
向羽微微一笑:“放心,一定有地方挂。”
说完,向羽让刘叔和刘婶开车出去买菜,因为一会儿阿兰和陈秋实要来吃晚饭。
刘叔刘婶走后,几人把所有照片的外包装都撕了下来,并把所有照片都平铺在了地上,铺了满满一客厅。
河晓虞看着那些照片,照片中,向羽英俊挺拔,目光温柔,她靠在他怀里,温柔婉约,神态娇羞。
叶子赞叹:“晓虞,你和向总真是郎才女貌。”
吴追也赞叹:“是啊!人家是郎才女貌,可如果换作是你拍结婚照,一定是豺狼配虎豹。”
叶子狠狠地给了吴追一拳头。
接下来的时间,向羽和吴追忙活着把最大的那张照片挂到客厅的墙壁上,二人开始在墙上又量尺,又画线,又打孔,足足忙活了半个多钟头。
然后向羽和吴追又按照河晓虞的要求,把不同照片挂到不同的位置上,屋子里不停地响起电钻的嗞嗞声,和叶子、河晓虞的吆喝声:
歪了歪了、左面低了、右面高了……
四人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收工,客厅、走廊、楼梯、卧室,甚至是书房,到处都是他们的结婚照。
吴追和叶子干完活儿,准备离开,河晓虞立刻说:“忙了这么久,留下来吃饭吧!”
吴追笑着说:“不吃了,我要和叶子去新开的滑雪场比赛滑雪。”
叶子扬声说:“他太臭屁,说自己滑雪技术好得不得了,青城市根本无人能敌,所以,我必须去杀杀他的锐气,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吴追和叶子离开了,河晓虞站在一楼的客厅中央,她放眼望去,到处都挂着他们的合影,那种温馨而喜气的感觉,就像春节里贴的福字和春联,预示着圆满和好事将近。
向羽轻声问:“在想什么?”
河晓虞轻声叹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影楼!”
向羽搂着她的肩膀,微微一笑:“还有三张没地方挂。”
河晓虞看着沙发上方的那副巨幅照片,轻声说:“再挂,就得挂卫生间了。”
向羽又笑了笑:“那三张留着挂在‘锦绣江山’的公寓。”
河晓虞点了点头:“好。”
向羽忽然扳过她的肩膀,低声说:“怎么不高兴了?”
河晓虞抬头望着他:“怎么会不高兴?高兴得不得了。”
向羽凝视着她的眼睛:“是吗?可是看着怎么像有心事。”
河晓虞垂眸一笑:“可能是……有些婚前焦虑吧!”
向羽把她搂在怀里:“傻瓜,焦虑什么!不过我只听过产前焦虑,婚前也焦虑吗?”
河晓虞轻轻地笑了笑:“焦虑啊!”
向羽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吧!可是千万别焦虑过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