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已经睡下了,武兰芳轻轻地关上苏儿的房门,然后朝隔壁的一个房间走去。
她伸手推开房门,向无言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ipad。
向无言瞥了门口一眼:“有事吗?”
武兰芳走了进来:“有事,我明天要正式邀请河晓虞到家里做客。”
向无言漫不经心地说:“你随便。”
武兰芳:“河晓虞来过家里两次,可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我希望这一次,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也希望——你能给儿子留点儿面子。”
向无言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不给他留面子了?”
“我不想和你吵,我提前告诉你,是希望你能给未来儿媳妇准备一份见面礼。”
“你就看着准备吧!”
“我准备了一副和田玉的手镯,和几块玉石。”
向无言冷冷地看着她:“你爸那些东西,都留给了你吧!”
“向无言,我在问你准备什么礼物?”
向无言继续看手中的ipad:“既然你都已经准备好了,还让我准备什么?”
武兰芳蹙起眉头:“阿兰和秋实都是每人送河晓虞一份礼物,而我们是她正宗的公公婆婆,你难道不该大方一些?”
向无言放下ipad:“他们都送了什么?”
武兰芳:“阿兰把忆往昔餐厅,和餐厅的房产送给了河晓虞。”
向无言冷冷一笑:“不愧是陈董事长的夫人,出手就是阔绰,陈秋实呢?他送了什么?”
“栖霞山一套四层别墅。”
向无言一愣,栖霞山别墅?这怎么可能,河晓虞抢走了他的女婿,让他的女儿在媒体前颜面尽失,他怎么可能还会送河晓虞如此贵重的一份大礼?
这里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一定有什么。
……
这个夜晚,看起来平淡无奇,可是它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向羽搂着河晓虞的肩膀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雪花,河晓虞轻声说:“下雪了!”
向羽:“是啊!一年又要结束了。”
“啸天,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你。”
向羽微微一笑:“是啊!这就是缘分吧!”
她把头靠在他肩头,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雪花,她感觉格外幸福。
……
吴追开车离开了市府广场,可是走着走着,他却开始心绪不宁,烦躁不安,他目视前方,眼前却出现了叶子的脸。
他疯了,他甩了甩头,他怎么可能会担心那个疯女人?
可是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道路两旁干枯的树木,在风中张牙舞爪地摇曳着。
他忽然调转了车头,并立刻拨打了叶子的手机,可是手机始终无人接听,他开始着急了,虽然他总说她比纯爷们儿还爷们儿,可是此刻,他就是担心她。
他放慢了车速,仔细地看着道路两旁,这么冷的天,也许她早已经打车离开了。
这时,他忽然看见路边坐着一个孤单的身影,她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双臂抱着膝盖,下巴几乎贴在膝盖上,满头,满身的雪花,在这个沉寂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个蠢女人,这么冷的天,就这样傻乎乎地坐在这儿。
他立刻停下汽车,并快步走到她跟前,他知道她看见他了,可是她把手臂抱得更紧,把头低得更深。
“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打车回家啊?”
她低着头,不说话。
“起来——”他大声说。
她依旧不理他。
他舔了舔嘴唇,然后弯下身子,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她的胳膊执拗地用着力,跟他对抗着,片刻,她缓缓抬头,竟满脸泪花。
那泪花,让吴追的心猛然一颤。
……
锦绣江山,二十六楼。
蓝妮合着眼睛,疲惫地躺在钟立伟的怀里,他理了理沾在她鬓角的发,拇指扫过被他咬破的红唇,轻声说:“以后还画不画大象了?”
她原本沉寂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笑容。
钟立伟也笑了笑:“让你男人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你很开心啊!”
她缓缓睁开眼睛:“谁知道你会去外面洗澡。”
“好啊!你还挺有理,你以为我钟立伟那么好欺负?”
他邪邪一笑,然后从枕头下摸出一支笔:“画点儿什么呢?先在额头上画只乌龟吧!然后,再在脸蛋儿上画一条蛇和一只蚯蚓,我要开始画了。”
蓝妮瞪着眼睛,因为她最怕软体动物,可是钟立伟已经拔掉笔帽,把画笔伸向了她的脸。
蓝妮挣扎着,卧室里响起阵阵欢愉的嬉闹声。
……
乐乔依旧蜷缩在集装箱的角落里,可是她发现集装箱的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些东西,于是她立刻连滚带爬地朝门口而去,那是一箱矿泉水,和一箱面包,她立刻打开矿泉水的箱子,并吃力地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咕咚咕咚地喝了多半瓶水,又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面包。
她靠着厢壁,呼呼地喘着粗气,她感觉,她终于又活过来了,看来那个人并不想让她死,可是他究竟是谁?他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放了她?
她双手垂打着地面,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