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在清晨八点钟抵达了秋实,他乘坐自己的专用电梯,上了二十五楼,他推开办公室的房门,发现玻璃幕墙前站着一个颀长清瘦的身影,是陈秋实。
陈秋实缓缓转身,朝向羽微微一笑:“来啦!”
向羽点了点头:“嗯,您怎么这么早?”
向羽把西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他知道陈秋实这么早来找他,一定是因为昨天他给方正打的那通电话,可是他并不打算直接点破。
陈秋实朝向羽走了过来,坐在了向羽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直截了当地说:“方正给我打电话,说你都知道了。”
向羽沉默一瞬:“是。”
“仅凭那张卡里的钱,你就敢断定我是晓虞的父亲?”
“那张卡只是一方面,还有那套别墅房产证上的名字,您竟然直接写了河晓虞的名字。”
“而且方导曾经跟我说过,他认识晓虞的妈妈,所以才会对晓虞非常照顾,而晓虞昨天跟我说,您和方导年轻的时候,曾同时喜欢上一女孩儿,最后是您娶了那个女孩儿,所以我初步断定——您是晓虞的父亲。”
“而且之前,晓虞也跟我说过,她叫河晓虞,是随她妈妈的姓,她哥叫陈平,是随她爸爸的姓,所以我就知道,她的父亲姓陈,母亲姓河。”
“而您的前妻刚好也姓河,而且您也是榕城人,所以,我断定您就是晓虞的父亲。”
陈秋实微微皱着眉:“你怎么知道我的前妻姓河?我跟阿兰都没提起过。”
向羽:“立伟以前跟我说过,他说你们曾经是邻居,而且您的前妻曾救过他们一家三口的命。”
陈秋实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向羽舔了舔嘴唇:“小姨夫,您打算怎么办?”
陈秋实落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既然晓虞是您的女儿,陈平就是您的儿子,您可以先从陈平那儿入手,晓虞还是很听陈平话的。”
陈秋实沉默了一瞬:“陈平……是我和梅梅的养子,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向羽一愣,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和晓虞血脉相连的人并不是陈平,而是陈秋实和陈晓北,他缓缓坐在了椅子里,他究竟应不应该告诉她真相,如果她知道了陈平不是她的亲哥哥,而陈晓北才是她的亲姐姐,她会不会受不了?
陈秋实离开不久,钟立伟敲了敲向羽的房门。
“进来——”向羽低声说。
钟立伟看着向羽,他坐在椅子上,合着眼睛,钟立伟立刻笑着说:“大白天睡觉,这不像你,是不是昨晚纵欲过度了?”
向羽立刻瞪了他一眼:“少废话,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
“都办好了?”
“当然。”钟立伟把合同扔在了向羽的桌子上。
向羽漫不经心地翻着合同,钟立伟忽然说:“李总问你怎么忽然就离开香港了?我说向总的未婚妻生病了;李总立刻说:知道知道,他们看了你的记者招待会视频,还说,下次你再去香港,一定要把未婚妻带去,让他们看看。”
向羽扔了合同,冷哼一声:“我的老婆,我干嘛要让他们看?”
钟立伟忽然愣了一下,因为向羽竟然用了“老婆”一词,他忽然也有些想结婚了,于是他就想起了蓝妮。
“你什么时候结婚?”钟立伟问。
“本想年底就结婚,可是晓虞说要过了她的本命年,所以我准备春节长假一过,就去登记。”
“什么时候办婚礼?”
“我准备,二月十四号。”
钟立伟垂着视线,淡淡一笑:“真好。”
向羽也微微一笑:“怎么?羡慕了?”
钟立伟点了点头:“是,羡慕了。”
“那就赶紧催……你的女人结婚。”
钟立伟轻声叹了口气:“我的女人可不像河晓虞那么乖,不好对付啊!”
……
高层主管们对第三季度的工作做总结性汇报,向羽边听,边鼓捣手机,主管们又开始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向总以前不是最反对开会时玩儿手机了吗?
是啊!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玩儿不行,他玩儿——可以。
你说——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看见了,好像在百度呢!
向羽放下手机,目光沉静地扫视了一周,主管们立刻垂下视线。
向羽忽然说:“结婚都需要准备什么?”
主管们都惊讶地望着向羽,然后七嘴八舌地说:
“先买房子,然后装修、除甲醛,这个一定放在第一位。”
“婚纱照很慢的,要两三个月才能弄好,我儿子儿媳妇去夏威夷拍的结婚照,等了将近三个月。”
“戒指,订做戒指最慢,我女儿结婚的时候,等了小半年。”
“琐碎的事情也很多,要从法国空运玫瑰,要到米兰选时装……”
“……”
会议在众人七嘴八舌的献计献策中度过,向羽聆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最后起身说了两个字“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