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了枫林路的入口,他打开车门,立刻朝枫林路里跑去,他跑了大约四五十米,转了个弯,就看见了河晓虞和吴追的背影,同时,还听到了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声音。
河晓虞骑着自行车,吴追一边扶着河晓虞的车座,一边给河晓虞唱歌儿,歌词是自己瞎编的,调子用的是岳云鹏的《五环之歌》。
“啊——奥迪,你比三环多一环。”
“啊——奥迪,你比五环少一环。”
“终于有一天,你发展成五环。”
“如果你要成了五环,奥运会该怎么办?”
……
吴追还没有唱完,河晓虞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并差点儿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吴追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向羽皱紧了眉头,他有多久没看见她这么开心的笑了,或者说,他很久都没见到她笑了,可是她却跟吴追这小子玩儿得这么开心,这忽然让他气血上涌,火冒三丈。
向羽突然粗声说:“究竟是你们两个谁笨?一个破自行车,学到现在还没学会。”
吴追吓了一跳,立刻回头,向羽冷着一张大黑脸朝他们走来,那眼神像锋利的刀子一般,刀刀让人见血。
“向总,您怎么来了?”
吴追一松手,河晓虞的自行车立刻开始蛇行前进,并马上就要再次摔倒,向羽速度极快,一把抱住了即将摔倒的河晓虞。
自行车哐啷一声,摔在了他们脚边,他紧紧搂住她的身子。
河晓虞立刻紧张地推开他,并和他保持了将近两米远的距离。
向羽凝视着河晓虞,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急切地推开他,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动作有多让他伤心。
“吴追,都是你教得不好。”向羽冷声说。
河晓虞目光忐忑:“不……不是的,吴追教得挺好的,是我太笨了,如果换个聪明的,早就学会了。”
向羽的脸越来越黑,粗声说:“哪里好了?刚才不是都摔倒了?”
河晓虞低着头:“是我自己笨。”
吴追心里窝火,完了,向总这是吃醋了,不,是喝醋了,山西老陈醋。
向羽皱紧了眉头,上上下下地看着河晓虞,还好,她没有受伤,于是他看着吴追说:“你走吧!我来教她。”
河晓虞立刻说:“你挺忙的,让……”
“我不忙。”向羽立刻打断了河晓虞。
吴追提着一口气,他必须赶紧离开,否则指不定一会儿还得溅他一身血,于是,他说:“向总,正好我下午还有点儿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你开我的车,我一会儿打车。”
“不用,我打车就行!”
“让你开你就开。”向羽气哼哼地说。
“好。”吴追说完就离开了,并在一瞬间就消失在道路的转弯处。
……
向羽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他皱着眉头看着它,这辆破自行车,他们是从哪儿淘换出来的,真的是除了铃儿不响,哪儿哪儿都响。
而且这辆自行车是二六型号,还是直梁的,对于河晓虞来说,是有一点儿难的,不过他相信他一定能把她教会。
向羽转头看河晓虞,发现河晓虞正愣愣地看着他的胳膊,向羽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你在看什么?”
河晓虞一脸茫然地抬头:“那块表,你不是说丢了吗?”
向羽舔了下嘴唇:“又找到了。”
她睫毛一垂,没有说什么。
向羽跨上自行车,坐在了车座上,慢慢地骑着,而且边示范边讲解,他说:
首先一点,不要害怕,这东西很简单,以你的身高,只要前面有危险,脚一点地,或者一捏车砸,车就停了。
第二,放松,不要紧张。
第三,稳住车把,保持平衡……
河晓虞小步奔跑跟着他,听得很认真。
向羽下了自行车,把车交给她,她上了车,向羽在她身后扶着她,他扶着她在枫林路骑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她开始慢慢进入状态,骑得越来越好,向羽觉得,是时候放手了,于是他缓缓松开了手,可是他怕她知道,依旧和他保持着那样的距离,并开始跟她聊天说话。
“你一会儿要请我吃饭。”向羽低声说。
河晓虞犹豫着,没有说话。
向羽又说:“在驾校学开车,学员都要请教练吃饭。”
河晓虞小声嘟囔着:“可……这是自行车。”
“自行车怎么了?不也是车吗?何况遇到你这么笨的学员,我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你还没学会呢!”
河晓虞慢吞吞地说:“我一会儿……给你买水,灭火。”
向羽微微一笑:“太抠。”
河晓虞骑得越来越好,速度也越来越快,而且转弯的地方也转得很好,向羽忽然快走几步,赶上了她,她立刻惊讶地说:“你怎么不扶着我啦!”说话间,她的车把又开始摇晃,然后身子一歪,朝向羽倒了过来。
向羽立刻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