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搂着河晓虞的脖子,一脸天真地说:“晓虞阿姨,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从月亮上回到这里……”
河晓虞转身的一瞬间,眼泪就狂飙了出来,模糊了她的世界,疼痛了她的心脏。
向羽望着河晓虞远去的背影,心里一片酸楚,他在心里说:晓虞,我爱你,一直到宇宙的尽头,无边无际,无穷无尽……
河晓虞去了1913,她又把1913彻底清洁了一遍,只是这一次清洁得更彻底,连厨房都让她彻底清洗了,整整干了七个钟头。
她坐在吧台前,少爷给她调了一杯淡淡的鸡尾酒,还是“美好时光”。
她喝着“美好时光”,可是心里却感觉分外苦涩。
那一晚河晓虞几乎开了一个个人演唱会,她从晚上八点半,一直唱到十点半,唱得嗓子都有些沙哑,还不肯离开。
兵哥走上了舞台,轻声说:“回家吧!今天就唱到这儿吧!”
她缓缓抬头,望着兵哥微微一笑,眼泪就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可是她没有回家,她又喝了少爷调的“格调”,又喝了“战狼”,又喝了“十里暗香”……终于如愿以偿,把自己灌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因为兵哥说,醉一场,哭一场,再玩儿一场,失恋就没那么痛了,所以今天她要醉一场,然后再哭一场,刚刚唱了一个晚上,就算是玩儿一场,那么是不是明天一觉醒来,她就会觉得没那么疼了呢!
希望如此吧!
赵雷把双臂扒在二楼的栏杆上,忽然说道:“晓虞今天怎么了?她好像心情不好。”
“嗯。”赵甲淡淡地说:“是啊!唱了一个晚上,又喝了一个晚上,好像是失恋的节奏。”
“不行,她喝醉了,我得去看看她。”说完赵雷就匆匆地下了楼。
就在赵雷走到河晓虞跟前,准备拍她肩膀的时候,向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并用力把他拽走,然后他轻轻地扶起她的身子,她就软软地倒在了他怀里,他立刻将她拦腰抱起。
兵哥走了过来:“先生,您认识晓虞?”
向羽没有理他,径直朝门口走去。
兵哥上前两步,挡在他跟前:“先生,您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让您把我的歌手带走的。”
向羽冷冷地看着他:“她不是你的歌手,她是我的,这个房子,这间酒吧,还有她——统统都是我的,让开——”
兵哥茫然地往旁边退了一步,然后向羽抱着河晓虞就匆匆地离开了。
赵雷跟了上来,一脸迷茫:“这是什么情况?老向,你给我解释,这是什么情况?”
赵甲一把拉住了他:“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可是……可是,那是……我的河晓虞。”
“什么你的河晓虞?你没听老向说——她是他的。”
“她……怎么会是他的?”
“你傻呀!你以为他天天那么闲,真的是跑1913喝酒啊!”
“不是吗?”
“不是——他是为了怀里那个她,傻,太傻,大傻瓜。”
……
向羽把河晓虞送回了家,他给她盖好被子,坐在了她的床边。
她今天怎么了,一个人喝了那么多酒,唱了那么多歌儿,流了那么多泪,即使睡着,眼角也在流泪,他抱她回来这一路,她哭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她的眼泪对他从来都具有很强的杀伤,他只要看见她哭,他的心就像被敲碎了一万片。
他轻轻地摸着她的脸,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可是那眼泪一波接着一波,又重新爬满了双颊。
他深呼吸,把脸颊缓缓贴上她的脸颊,把嘴唇缓缓贴上她的嘴唇,把双臂在她身后交叉,他有多久没有吻她了,他有多久没有抱她了,他想念她了,想得心都要碎了,他吻她,抱她,抚摸她。
晓虞,你究竟怎么了?是谁让你伤心了?
晓虞,你知不知道看着你流泪,我心如刀绞。
晓虞,不管你是否爱我,我都一样地爱你,因为爱你和守护你,是我的天命,不管三生石上是否刻着我们的名字,我都誓死要将你守护到底。
晓虞,明天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要把我的心刨出来给你看,我要让你知道,那里满满的,都是你,全都是你。
他凝视着她的脸,吻着她的指尖,最后还是起身离开了。
如果他知道这一次的分别会让他们形同陌路……
如果他知道这一次的分别会那么久……
如果他知道这一次的分别会让他肝胆俱裂、痛不欲生……
那么,他一定会选择一直守着她,一直守着她。
向羽走到楼下,他忽然很想和婆婆聊上几句,于是他来到婆婆的窗前,轻轻地敲了三下玻璃:“婆婆,您在吗?”他轻声说。
“……在。”那声音有些微弱。
“您还好吗?”向羽也听出了那声音里的异样。
婆婆笑了笑:“我很好,刚才打了个盹儿,你们怎么样了?我刚才看见你把她抱了回来,你们和好了?”
“我不知道,可是她答应明天陪我吃饭。”
“哦,那就是有进展了。”
“嗯,所以……我想来告诉您一声。”
“好,太好了。”婆婆很轻地说。
“如果我们和好了,我会带着她来见您。”
“一定要来啊!”
“嗯,一定,您早点儿休息吧!”
“嗯,等等,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如果我见了菩萨,我要跟菩萨说你们的事情,所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
向羽沉默了一下:“我叫向羽,她叫河晓虞。”
……
河晓虞在早上六点钟醒来,醒来时,她发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完全不记得昨天是怎么回的家,因为昨天她又醉了,总之,她每一次醉酒都能够安全到家。
她赶紧收拾行礼,她只有一些衣服,和一些书籍,那些书,她准备让哥哥事后帮她托运。
她把所有的衣服、包包、鞋都装进旅行箱,整整两大箱,两个大背包,比来的时候多了很多。
可是当衣柜里变得空空荡荡的时候,她看见了他的白衬衫,那件被她洗得白亮亮的白衬衫,她拿起衬衫的袖子,把它缓缓贴在了脸上,仿佛有他的味道。
她把衬衫摘了下来,细细地叠好,放进了背包。
她开始洗漱,洗漱完毕,开始收拾化妆品,这时她看见了梳妆台上那个黄橙橙的粉盒儿,那是他送她的礼物,她收下了,而且特别喜欢。
她把它用一个布袋装好,放在贴身的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