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来你娘有的是银子?”刀疤脸吸髓知味地盯着弘历道,仿佛他就是一块大肥肉,能榨出许多油水来。
“我额娘别没有,最多的就是银子。只要大哥出个价,我额娘为了我们哥俩,绝对会答应。”弘历琢磨着刀疤脸的心思,便照着他的兴趣来说。
哈哈!
果然,刀疤脸闻言后大笑一声,显然是弘历的话对了他的胃口。
“好,你这小子看来是个识时务的,不像那个小子!爷喜欢。”刀疤脸的心情顿时爽快多了,下面的人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大哥,我那兄弟笨嘴拙舌,不会说话,还请大哥放下他来。”弘历趁着他心情好,连忙道。
刀疤脸一收笑容,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上并不茂盛的胡须道:“这个得,你先写下拿银赎身的手信,我派人交给你娘才行。”
弘历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然后连忙道:“这个容易,请拿来纸笔来就是,只是不知道大哥觉得我等兄弟值多少?”
刀疤脸见弘历这般上道儿,还真有些惊讶,以往拐来的富家公子可不是这个样子,再瞧瞧面前的少年,也不过总角之年,如何在自己这个江洋大盗面前如此镇静?
“去给他取来纸笔。”刀疤脸不禁细细开始琢磨着,要多少赎银才合算。
待人取来了纸笔,递给了弘历后,他便道:“大哥,这里又没有桌子,我如何写?”
刀疤脸看了看四周,这里除了自己坐的太师椅之外,果真再没有半分家什,因为这地方本来就是他们聚集议事的一个地方,平日根本不住人,所以也就没有布置家务。
刀疤脸正四处看哪里能让那小子写字的时候,弘历突然道:“大哥,我看你的座位到不错!”
刀疤脸一愣,随机目露凶光道:“小子,想要坐上俺的位置,得看你有几斤分量了!”
“大哥误会了,我是说我趴在你腚下的椅子里写手信。这也没办法,这里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嘛!”弘历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道。
刀疤脸这才明白弘历的意思,微微收了刚才溢出来的杀气。像他们这样的人,最在乎的并不是头上的那颗头颅,反而就是腚下的这把交椅。
待他站起来,弘历便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故作颤抖害怕之态,缩着肩膀,不敢看那刀疤脸。
刀疤脸这才莞尔一笑道:“小子,去好好写去!”
然后,他的大手在弘历背上拍了一下,差点儿把弘历打得趴下,若是他没有半分功夫,只怕立刻就趴了下去。
弘历蹲在那椅子跟前,将纸平铺在椅子里,心里盘算着如何给兰琴报信。他仔细观察里这帮人,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大汉,所以他决定写一份藏头信给自己额娘。可是他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如何将自己的位置通知给阿玛与额娘呢?
“大哥,这笔没什么墨水了?”弘历捏着笔写了几个字后,便道。
刀疤脸正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呢,此刻见弘历这般说,一转头望着门口的小喽啰,可是那小喽啰却苦着一张脸道:“大哥,这里四周都没有卖的,小的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弄墨水呀!”
“出去卖呀!外面然道还没有书肆?”弘历脸面借口道,他是想从这帮人嘴里探听这处地方到底是哪里。其实他早就明白这里不可能有什么书肆,像这样四周能听到蛙声和蝈蝈声的地方,肯定不是闹市呀。
刀疤脸这下犯难了,只见旁边一个大汉道:“大哥,不行等到天亮了,咱再进城买就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呀!”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刀疤脸点点头,遂对那几个绑着弘昼的人示意,让他们放开弘昼。
“小子,你看我已经放下了你兄弟,现在你们给我乖乖回去睡觉,等天亮了,买来了墨,再写。”刀疤脸对弘历道。
弘历哪里有不应的,连忙对那刀疤脸说了几句好话,便与弘昼一道被人提溜着下去了,自然又回到那间关他们的屋子里。
待门外的锁落了后,人的脚步声也渐渐远了。弘昼才开口道:“弘历,你真要给额娘写信,让她来给他们银子?”
“自然,不然你要额娘急死吗?现在最紧要的是让额娘知道我们现在什么状况,一夜未归,额娘现在肯定在发脾气,也在拍人四处寻找我们呢!”弘历道。
“都怪我,不该拉着你来的。不然也不会被这群强盗盯上了。”弘昼满脸愧疚地道。
“怪我不该去偷尝好酒。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得想法子告诉额娘我们在哪里,这样她才能来救我们。”弘历道。
“我们被绑着手,如何出去?这地方应该是在城外,刚刚听他们说,得明天天亮进程买墨水呢。”弘昼道。
“嗯,得想法子知道咱们到底在哪里。”弘历道。
兄弟俩开始琢磨着,那边那群大盗也没歇着。他们仍旧还在刚刚问话的那间屋子里。
“大哥,我瞧着这两个小子不像一般人。不如明日我们先去搞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才好呢。”一个长得细长脸,小眼睛的大汉道。
“是呀,我觉得他们俩的身份可能不简单。瞧瞧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香囊和玉佩,哪里像是下人的儿子。”大林也道。
“雍王府的下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下人。他们的主子是王爷福晋,他们穿戴的东西只比那些巨商富贾都好。”刀疤脸道,“不过,明日还是进程去打探打探,看看雍王府的动静。如果他们大动干戈,说明这两小子的身份不一般。如果风平浪静,说明他们就是下人的孩子。”刀疤脸道。
“大哥说得对,咱们先去瞧瞧。反正也不着急。”另一个手下道。
众人经过这番商议后,总算决定了明日的行事,这才各自散去,找地方睡觉。这院子里四处空空的,就连床都没有的,他们也只是找个地方躺着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