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琴见席面吃得差不多了,便有心想回去了,对宋氏道:“宋姐姐,今日天寒地冻的,我看就这样吧。你们还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先回去了。”
宋氏和武氏自然得多留一会儿,因为她们俩还想让宋书丞和武如玥多待一会儿,富察氏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年氏见兰琴走了,她也跟着走了,反正她一个侧福晋没必要陪着一帮格格的。
兰琴让水菱和玉萧去喊照顾四格格、五格格已经弘历的丫鬟们,让她们准备着要走了。待将孩子们穿好围脖以及护手的东西后,兰琴便带着孩子们一块儿先行离开了。
前院与南小院并不远,所以兰琴也没有走多远,便回到了南小院。
“额娘,我们还能再玩一会儿么?”乌西哈与别楚克可还没有玩够,被兰琴抓回来,就不开心了。
“是呀,额娘,今天是除夕,不用那么早睡觉吧?”别楚克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兰琴看着两个小姑娘,现在他们都会跟兰琴讲条件了。一个说,一个补充,有时候还真地能把她问住。
“可是现在已经超出了你们平日睡觉的时间了。”兰琴道。
“额娘,今天是除夕,明天我们又不用上学堂,可以睡睡懒觉。所以今晚是不是可以玩得晚一些呢。”乌西哈不肯放弃道。
“额娘,我听说除夕这一天还有守岁的习俗,都是要过了亥时才可以睡的。现在还不到亥时呢!”别楚克道。
看着越来越能言善辩的别楚克,兰琴有了欣喜,也有些无奈。因为她甚至比乌西哈更能说服自己。
“好吧,今天你们可以玩到亥时,过了亥时,必须睡觉。”兰琴退步了。
“额娘,我也要跟她们一块儿玩!”弘历也不肯睡觉了,兴奋地举着小胖手道。
“不行,你还小,精神不济的。”兰琴看着两岁多的弘历道。
“额娘,我今日午睡过头了,现在精神很好。额娘,就让我多玩一会儿吧。”弘历仰着可爱的小胖脸,满眼的期待。
“额娘,让弘历跟着吧,据说守岁的人才会明年有更好的运气呢。”别楚克很仗义地继续说道。
“嗯嗯。明年才有好运气。”弘历很认真地说道。
兰琴彻底对这个小布点没主意了,她已经对两个女儿放行了,现在如果硬是要弘历先睡觉,肯定会闹开来,只好道:“好吧,就今天。玉萧,你让她们几个看紧着点儿,不能做一些有危险的举动,就在院子里再玩一会儿。”
待丫鬟们将三个孩子带出去继续玩烟花后,兰琴却一点儿也没什么玩的兴致,对水菱道:“提水吧,今天就想早点歇着。”
待水菱将水提来,一个人伺候着兰琴洗漱。
“司画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按说现在应该回来了。”兰琴见水菱一个人伺候,想起平日都是两个人伺候的,便说道。
“许是天冷路湿滑。”水菱道。
兰琴心想也是,便没有再多想什么,洗漱完了,又吩咐水菱也出去看管一下他们,差不多就赶回去睡觉了。
待水菱出去后,兰琴便一个人歪在床上,拿起自己常看的一本闲书看了起来。
耳边听着外面烟花炮竹轰炸的声音,枕着大大的软枕,四爷不在身边,兰琴难得有这样的清闲一刻,她倒是觉得挺适宜,也很宁静,静静地享受着这样难得的一刻。
那厢,紫禁城内。四爷与四福晋正坐在德妃宫里头,陪着德妃守岁。
四爷因为明日一早要带领宗亲去祭祖,然后再与宗亲一块儿去长春园给康熙拜年,晚上又回宫里头举行宫宴。
“老四,明日的事情,你可是准备好了。”德妃问道。她心里对四爷能得到康熙这样的任命,心里头也是高兴的。不过,她也担心,自己没有母族可以依仗,对老四的支持几乎没有。
“儿子已经准备好了,私下曾经演练过了。额娘不必担心。”四爷道。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在德妃面前感到自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终于得到了康熙的认可,得到了额娘的认可。
“四福晋,你要做的就是配合好老四,怎么做,也不用额娘提醒你。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你们要齐心协力。”德妃对乌拉那拉氏道。她做的那些事情,德妃自然也清楚,可是只要她仍旧是四福晋,这些话她还得说。
“妾身谨记额娘教诲。妾身如今已经想明白了,好好抚育弘时,就当时对妾身往日所做的那一切的补偿。妾身的娘家也会尽力维护王爷的。”四福晋正襟危坐道。
四爷的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改变,德妃脸色露出一丝笑意道:“好,你们夫妻琴瑟和鸣,额娘就不担心了。”
“额娘,十四弟妹现在快出月子了吧。妾身一直想去瞧瞧,还特意准备了给她的阿哥的礼物,只是一直没有时机出去。不如,今日就放在额娘这里,额娘代为转交。”四福晋道。
“十四的府邸离雍王府也不是很远,你怎么就没时机去瞧?”德妃道。她知道四爷一直冷落福晋,但也没有禁足,也没有废福晋,所以福晋仍旧可以自由出入呀。
四爷略有些尴尬,他已经几乎不去正院了,但是也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此刻听德妃提及,也不好如何解释。
“妾身身子一直不争气,这才一直养着的。以后,妾身也要常出去走动走动。”四福晋道。
“嗯,这才对。老四,如今你在朝廷的位置越来越重,你皇阿玛也器重你,福晋那边的娘家人不可忽略了,改用的也可以用起来。”德妃旁敲侧击道,意在提醒四爷不可为了儿女之情耽误了大事,毕竟乌拉那拉家族的势力不容小觑。
四爷仍旧不作一声,只是坐着不表态。这次带福晋来,只是为应付场面,可没有打算和她和好的意思呀!
德妃瞧着四爷的脸色,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只好道:“老四,你与你弟弟的府邸也不远,平日多走动多走动,你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