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已经抓到了一个嫌疑者。”德妃道。
“是,是一个小太监。可是他尽然还有几分骨气,进了慎刑司好几个时辰了,居然还没有招。”四爷道。
“一定是有人指示他做的。对方肯定拿住了他的要害,这才让他死命效忠。”德妃道。
“必定是这样,否则一个太监,是没道理有那般的骨气的。”四爷道。
“老四,为何会有人对一个奶娃子下手呢,就是因为你皇阿玛对弘历很是宠爱么?”德妃问道。
四爷听出了德妃话里的意思,道:“儿子想不到弘历在皇阿玛身边,还能遭受这样的阴谋。”
德妃眼角一抽,喃喃地说道:“额娘觉得,敢在你皇阿玛身边害人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额娘觉得,这个人恐怕是东宫那边了。”
四爷惊讶地盯着德妃,道:“太子?”
德妃道:“慧妃只有心,却没有胆量;荣妃早就不问世事了;宜妃,她还没有这个胆量。所以额娘觉得弘历的存在影响了太子在你皇阿玛心目中的位置。”
“额娘,您何出此言?”四爷道。
“其实很简单。太子刚刚复位不久,而你皇阿玛却在这个时候对你们几个大封赏,还将弘历接入宫里亲自抚养。作为太子,他会怎么思考这件事?”德妃道,“他会决定你有心与他争。”
四爷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想起刚刚太子还过去看了弘历,甚至自己对他说了那么多。
“老四,现在你的身份很尴尬呀。太子是你皇阿玛所立,而你的儿子又被接进了宫。你与太子之间事必不能再跟以前那样相处了。”德妃道。
从永和宫出来后,四爷便一路沉思着,他目前住在原来的四阿哥所。
他在想,如果这一切真地都是太子所为,那么自己告诉他的一切是不是会让他做什么——杀人灭口!
不好,小保子有危险!
四爷陡然间想起有这种可能性,如果对方真地是太子,那么他完全有可能杀人灭口。四爷想到这里,便立刻朝着慎刑司的地方走去。这个时候,慎刑司应该还没有完全关门。
果然,慎刑司里面还是明亮的,刚刚走进去,时不时还能听见一两声惨叫声从里面传出来。
“奴才给雍亲王请安!”看门的太监一眼看到四爷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笑眯眯地请安。
四爷瞧着他的样子,点点头道:“怎么样,那个小保子招了吗?”
太监叹了一口气道:“唉,没想到这小家伙骨头硬得很,硬是什么也不肯说呢。不过,您放心,我们一定有办法让他开口的。”
四爷只觉得对方身上射出一股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你进去说,不要再对他用刑了,但是将他囚禁起来,而且是秘密囚禁那种。以后除了皇阿玛与本王,谁也不准见他。明白吗?”四爷道。
太监没想到四爷来是说这样一句话,略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待小保子被人架着抬出了用刑室的时候,四爷远远地看了一眼,直觉得头皮发麻。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何能承受这般酷刑。如果不是事关弘历,四爷也不会这样对待他。
翌日,四爷让人彻底去查了这个小保子的身世家底,尽然发现他真地很干净,没有跟过像样的主子,这次能分到弘历那边,也算他走了一点儿红运。可是为何他会谋害弘历呢?这说不通呀,他一个太监,如果没人指示,压根也不会做这等事情。然道真地冤枉了他。事情进行到这里,似乎难以进行下去了,四爷不得不暂停了。
好在,弘历很快恢复了健康,康熙也问过四爷,四爷对康熙做了汇报。康熙曾想再此提审小保子,以他全家人来说,可是被四爷阻止了,他是这么说的:让指示他的人暂时先恐惧一会儿吧!
太子那边见乾清宫始终没有传出来什么消息,便以为小保子抗住了,没有招供,俱都安心不少。但是小保子始终是个定时炸弹,哪一****要是扛不住了,随时可以牵连到他们。
石氏与太子商议,要不要乘机除了这个小保子。
“殿下,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呀!”石氏道。
“可是,如果除了他,日后再想知道弘历那边的情况,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太子还有点舍不得这个眼线。
“那妾身总觉得不安心呀,感觉随时他就会出卖咱们了。”石氏道。
“他的弟弟不是还捏在这里么,他不敢的。”太子自斟自饮道。
“或许是妾身担心过头了吧。太子,如今弘历那孩子又逃过一劫,咱们再想对付他,也不容易了。”石氏问道。
“嗯,此事得从长计议。急不得!”太子道。
事情就这样被搁置下来了。四爷又照常恢复了每日入宫出宫的日子。兰琴听说弘历好了,立刻请旨进来看了一趟,总算没什么大事。
年关已经到了,府里头的事情也很多。兰琴不可能全部指望年氏,那样她会将自己的手伸到南小院来的。乌雅氏自从罚了那个奴婢后,心情似乎又沉寂下来,每日好好进膳,调养身体,气色也逐渐恢复了。她仍旧与以前一样,隔三差五地找个理由来给兰琴请安。崔娘她们几个见着她来,就拿眼睛瞪着她。她还是不当回事一般,照旧与兰琴有说有笑,有时候还真能碰上四爷。
四爷时不时也问她几句,身体好了一类的话,但还是没去她屋子里。四爷也忙得不是,每天几乎连后院都不进,来兰琴这里就是用膳的。
一时之间,大家都在期待康熙50年的到来,各处也如冬眠的动物一般,蛰伏在自己的巢穴中,等待开春了再出来。兰琴带着三个孩子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如被抽打的陀螺一般旋转。
可是,宫里头传来一件事,却是令兰琴有点心塞。康熙给各个皇子又指了一些女子了。兰琴得知后,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唉,能不能不要这样随意塞女人进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