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你不过一个侧福晋,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前程,还是好好伺候好四福晋,稳稳当当地做个侧福晋。”三福晋忍不住又讥讽道。
“那是,只不过我这个侧福晋还能被一尘大师看相,有些人想看就看不到了。一尘大师说了,今年是不再给人看相了。”兰琴回敬道,心里实在气不过:忍你太久了。
“你,你胡说。我现在就去与一尘大师预约,不信看不到。”三福晋气氛地道。
“三福晋还是快去吧,不然一尘大师可是要云游四方了。”兰琴道。
三福晋听到这里,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对八福晋道:“我去寻一尘大师了,八福晋、九福晋,你们可要去?”
八福晋便道:“三嫂快去吧,我就不与三嫂一起去了。”
九福晋也跟着摇摇头。
三福晋其实也不像让八福晋和九福晋跟着去了,因为那样说不定又要分去她的机会。她那样问一下,不过是出于礼貌而已。
待三福晋扶着她的奴婢去找那个和尚后,兰琴也对宋氏耿氏道:“我们出去看看桃花吧,再过会儿就要去找爷他们用斋饭了。”
宋氏耿氏俱都立刻点点头,早就不想在这里陪着这几位福晋了。
“八福晋、九福晋,妾身们与爷说好了时间聚合的,实在不能在这里相陪了,妾身告退。”兰琴对八福晋道。
“侧福晋,一尘大师据说是个年轻的得道高僧。听说他三岁入了佛门,五岁就拜在了皇觉寺觉缘大师的门下,也就是这一代方丈的师傅。虽然方丈比一尘大了很多,但是觉缘大师还是将一尘收为入室长弟子,备份比如今的方丈还有高。侧福晋能得一尘大师看相,还是与佛门还有缘分的。三嫂此去,恐怕要失望了。”八福晋道。
兰琴心里默默对这位八福晋赞了一句,撇开她是正室嫡福晋的身份,其实八福晋还真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子。
“或许是兰琴佛缘太浅,一尘大师只是说了那几句后,便让妾身出来了。这一次纯属走了运,才会被妾身抽中一尘大师的签。”兰琴实在不想再与她们费唇舌了,只想立刻脱身。
八福晋虽然想从兰琴嘴里套一些话,可是无奈兰琴实在太难套,便也只好放她们走了。
“琴儿,不如我们还是去与爷汇合吧,如果再遇到一个十福晋,还真是吃不消了。”宋氏道。
“八福晋都不惧,还怕十福晋。今天也没那么霉头吧,都赶这里来了?”兰琴道。
三人从一尘的禅院走出来后,就有点不知道方向了。皇觉寺本就是依山而建,各处的寺宇也都是依着山势而修建的。兰琴记得她们跟着那和尚过来的时候,路过一片桃花林,风景甚为好看。
“反正就是看花,只要遇到人,就问呗。不要紧,只要是往下走,就能到达大雄宝殿那边。”兰琴对宋氏耿氏道。
三人并着各自的丫鬟便开始一路赏花,一路往下走,其间也遇到了走入这片桃花道的香客,问问她们,也不知道方向。
三人走得有点累了,见山路边有一个亭子,便连忙走了过去,准备在里面歇歇脚。三人刚走到亭子口,就看见里面正坐着一个美妇人,身边还有伺候的奴婢。
兰琴三人并着各自的丫鬟走了进去,坐到了那妇人的对面。念雪和水菱是提着兰琴的茶壶的,这时正好歇下来给三人倒茶。
“是钮侧福晋吧!”对面的美妇突然对兰琴问道。
兰琴连忙正面看向对面的美妇,突然记起了这张脸,以前应该是见过的,但是又有点想不起来,于是只好道:“正是,夫人面熟的很,只是我记性不怎么好,记不起夫人了。”
那美妇一点都不生气,笑道:“钮侧福晋是贵人事多,妾身是八爷府里的毛氏呀。咱们两年前在醉白楼见过的。”
兰琴一听,立刻就想起了她是谁了,原来就是为八爷生下一女的毛氏。
毛氏连忙与宋氏耿氏见过礼后,又说道:“今日随爷和福晋一块儿来进香,想不到能见到侧福晋与这两位姐姐。”
宋氏以前在阿哥所的时候,其实也见过毛氏,只是十几年过去了,两人的样貌都发生了变化。当时还是十几岁的样子,如今都是长开了的成年美妇了,自然一时也认不出来。
“毛妹妹,以前我们还见过,记得吗?有一年,我们爷的生辰宴,当时八爷就带的你过来的。八福晋那会儿还没进门呢。”宋氏笑道。
“可不是,转眼都过去十几年了。还是宋姐姐命好,有侧福晋这样心善的护着,可不像我,自从福晋一进门,我们都只能干熬着。”毛氏道。
兰琴记得这个毛氏是颇得八贝勒宠爱的,那一次能带着她去醉白楼,就可见她在八爷心里还是有分量的。此刻见她如此说,只当是在奉承自己,听起来也蛮舒服。毛氏貌美嘴甜,与八福晋的冷傲不同,八爷宠她,说明八爷对八福晋爷未必如外届所说是独宠福晋了吧。
“毛格格可是很受八贝勒宠爱的。听说府里头的大格格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如何?”宋氏与毛氏有共同的记忆,免不得多说几句了。
“哎,不如宋姐姐的大格格呀。听说四贝勒爷很是宠爱大格格,如今徐家可是把大格格当做菩萨供着了。”毛氏也笑道。
“妹妹的大格格可是八爷的长女,且还是唯一的格格,如何能不重视。”宋氏心里头也开心,听得毛氏这般说。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好呢,更何况,大格格如今在徐家的确过得好。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婆婆孟氏再不好拿捏她。再加上大儿子和大儿媳韩氏都被四爷弄去河南治水去了,她心里头也拧得清了。大格格如今可是徐家的掌事媳妇了。
“哎,不瞒姐姐,我的大格格只怕是要嫁出去了。”说罢,毛氏眼里显出一股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