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回京城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直郡王府,而是去了自己在丰台的庄子,看宝月公主。按着她怀孕的日子,这个时候应该快要生了。
直郡王只带着自己的几个心腹随从乘着夜色一路疾驰,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庄子上。
早到的奴才已经通报了直郡王要来的事情,庄子里的奴才全部都打起精神头,候在庄子里,等待着直郡王的到来。
庄子里,一处雕梁画彩的院子里,一个大肚便便的女子正挺着肚子在屋子里走动,看她的装扮并不是清廷的打扮,头上梳着一排小辫子,脖子和手腕处都戴着一些红蓝珊瑚珠子做的珠链。正是宝月公主。
“公主,王爷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到,不如奴婢扶着您去休息下吧。”侍女卓玛走到宝月身边,扶着她的胳膊道。
“我不睡,睡也睡不着。肚子里的孩子踢腾得很。”宝月一脸疼惜地抚摸着自己凸起的大大的肚皮。
“小公子一定是个小骏马,以后可以为公主拉弓射箭。”卓玛也笑道。
“是,一定要是个男儿。我碦而碦部落的男儿都是英勇无敌且能征善战的铁血汉子,我的儿子一定要成为草原在强壮的巴鲁图。”宝月一脸骄傲地看着屋外天空那轮挂在树梢上面的弯弯的新月。
“公主,您不要总想着复仇。现在肚子里的小公子才是最重要的。奴婢瞧着直郡王也是个大英雄,很得大清皇帝的器重,如果公主能一直依靠着直郡王,那么小公子以后的前程也就有了。”卓玛劝道。其实她们几个从小跟在宝月身边的婢女,对她是绝对的忠心耿耿。
“不行,额娘和父可汗的大仇未报,我如何能在这里安享太平!这个孩子是我的利剑,我必须让直郡王亲手去杀了葛尔丹。”宝月脸色一变道。她从未想过就此在这里安心做直郡王的妾侍,虽然在这里她清清静静地生活了七八个月了。
“公主您别激动,奴婢只是担心小公子。不如奴婢扶着您去坐下,喝点牛酪吧。”卓玛见宝月激动,连忙说道。
这时,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应到了母亲的激动,不安地在她的肚子里踢了几脚,只痛得宝月皱眉。
“这小子劲真大,踢得我肚子痛。”宝月脸上显出一股难受的神色,扶着卓玛的手,走到堂屋的暖榻上坐了下去。
待喝完了一碗牛酪后,突然外头想起了一阵子脚步声。
“是直郡王?”卓玛立刻惊喜道。因为这样重的脚步声不像是女子,除了直郡王,任谁也不可能在这深夜用这样急切的脚步声在宝月所住的院子里走路。
“扶我起来!”宝月也显得很激动,毕竟怀着他的孩子,已经七八个月没见了,当初两人在草原上的激情时刻也让宝月对直郡王有了几分爱恋。直郡王是康熙的长子,论长相,他生得十分高大,继承了康熙狭窄的额头,有着蒙古人颀长的鼻梁,眉目五官也都很周正,算得上是中上的长相;论才华,直郡王十五岁就上了战场,确是在康熙众多位皇子中属于比较善战的,又屡立战功,是第一个封王的皇子;论身份,直郡王乃纳兰家族呐喇氏惠妃所出,也是满族中比较有名望的大族。明珠虽然被贬,但是纳兰家族的名望,以及受过他们恩惠的官员都还散步在朝野四周。所以直郡王才会没有再康熙的诏令下秘密回京了,他可是很有争储的对象之一。
宝月还没有走到堂屋门口,便看见一身黑色披风,镶嵌着银鼠毛边的男子裹挟着一股冷风而来。
“宝月!”
“王爷!”
直郡王看着宝月硕大的肚子,喉咙一紧,心中莫名有了一股子激动,心爱的女子怀着自己的孩子,怎么叫人不激动呢!
侍女们默默垂首在一旁,不再出声。宝月一头撞入了直郡王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预产期就在这个月吧?”直郡王抱着宝月问道。
“嗯,还有二十来天,就要生了。”宝月一时也很感怀道。
“好,给爷生个儿子。将来,爷要将一身武艺都传给他。”直郡王激动地说道。
“爷然道只将一身武艺传给他?”怀里的宝月一动,她可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一举帮助自己收复碦而碦部落的汗位的。
直郡王一哽,其实他明白自己已经犯了死罪,宝月本是康熙的贵人,自己却与她偷偷定情于野花烂漫之中。就是宝月也恐怕不能抛头露面,一直只能做外室。那么她生的儿子,只怕连安新觉罗的玉牒都上不了,所以别提什么功名利禄了。除非,除非自己能争得皇位!!那么,那个时候,自己即便想要立宝月为皇后,都是有可能的。
“月儿,爷心里有数,将来定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直郡王心里一激,搂着宝月激动地说。
宝月从直郡王怀里抬起头,看着直郡王略显消瘦的脸颊,只见他的眉眼上尽然着一路的疲倦,忍不住说道:“爷随着妾身进屋歇息吧,卓玛,提水,给爷洗漱。”
直郡王由着宝月牵入内室,再由着她亲自帮着脱了披风,又脱了外衣。卓玛和金央伺候着洗了头脸,这才与宝月双双进入了鸾帐。
直郡王七八个月未见宝月,心里自然想得紧,搂着宝月躺入锦被中,便将自己的下巴扎入了她的脖颈中。
好一阵耳鬓厮磨后,直郡王只觉得下腹部一阵燥热,恨不得立刻要了宝月,可是心里又顾念着她此刻怀着身子,不敢大动。
宝月见直郡王火辣辣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爷轻点,这小子结实着呢。”
直郡王得了允许,欣喜地连连吻着宝月的额头、脸颊以及下巴。两人好一阵亲昵,直郡王终于在慢工细活中得到了满足和释放,搂着宝月憨憨地入睡了。宝月却一直睡不着,窝在直郡王的怀里,一直浅眠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