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仍旧还是被阿尔哈图驱赶着带路,他们的手都反转到后背用绳子绑住,在前面走,四爷、十三爷以及阿尔哈图俱都骑在马上,崔大崔二以及几个职位高一些的军士也骑着马跟在后面,最后则是步行的将士们。
两人带着众人在山林里走了大半天,却还是找不到一个准确的方向,他们累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你们两个到底认不认得路,怎么我感觉我们还是在这一片山林里打转呢!”阿尔哈图不亏是久经战场的老将,虽然不不到四十,但是也曾上过不少战场,康熙十八年,当时他才十六岁不到,就曾随着格格费扬古去打过三番;康熙二十五年,他仍旧是作为费扬古的前锋将军参加过打毛鬼子的大战。所以阿尔哈图现在不过三十六的年纪的,却能官拜一方提督,也是他确实很有资本。
坐在地上的两个人连忙告饶地说道:“大人,给口水喝吧,咱们也是人呀,走了大半天了,又累又饿,眼睛都开始冒金星了,哪里还能辨得方向。”
阿尔哈图一甩马鞭,鞭子如闪电一般抽打在那两个人身上,只见噼啪几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两个人如猪嚎鬼叫一般的惨叫声。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呀!!!”两个人被阿尔哈图抽得满地打滚,不断告饶。四爷、十三爷俱都冷眼看着,可是后面的崔大却有点不忍心了,他骑马走到四爷身后,小声道:“主子爷,这位提督大人这下手也太狠了点,他们不过是想喝口水吃口馍的,给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吧。他们也说得没错,走了大半天的,俺也是渴了饿了。”
四爷看着阿尔哈图继续鞭打那两个人,冷声道:“你们不知道,在与敌人作战的时候,千万不能起丝毫怜悯之心,否则下一个就是自己被别人这般鞭打了。那两个人嘴上说得可怜,可是爷瞧着他们在地上打滚的身形,都不是普通人。看着好像挨了鞭子,其实没有多少鞭子实际打在他们身上吧。”
崔大见四爷这般说,连忙去仔细观察地上打滚的那两人,却又看不出他们是怎么避开阿尔哈图的鞭子的,只是躺在地上嚎叫。
“再不老实,下一次大爷就打得你们皮开肉绽。快起来,军士,给他们俩喝几口水。”阿尔哈图收了马鞭,对后面喊道。
后面跑上来一个军士,他从自己的腰间接下一个皮囊做的水袋,拉起地上的一个人,粗鲁地撬开他的嘴,往里面灌了几口水,然后又依葫芦画瓢拉起另外一个也给他喝了几口水。
两个人被水呛得只咳嗽,但是他们不敢埋怨,只好又开始在前面走。
“十三,在这里做上记号,如果等会我们再走到这里,就会认出来的。这山林子大同小异,很容易迷路的。”四爷暗暗对一旁的十三道。
十三点点头,抽出自己腿上绑着的一把匕首,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划了几道。
崔大和崔二也依着十三的样子,也纷纷做着记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林子本身就树木繁茂,枝叶繁盛,光线越发暗淡了,几乎都快要全黑了。
“立刻就地取材,砍伐一些小树,劈成缎,做成火把。”阿尔哈图策马跑到后面对着几个骑着马的部将一类的将士说道。
四爷、十三爷和崔二崔二策马围住那两个人,阿尔哈图则令人去砍树做火把。
“几位大人,天都黑了。我们更加找不到那个地方了。你们真的要相信我们,不然我这样带着你们在这里走,自己也要活活累死饿死的。”仍旧是那个被四爷看出身份的人说道。
“如果你们再想不起路,恐怕提督大人会立刻要了你们的性命。听,听到了吗,好像有野兽的叫声了。”十三戏耍地对着那人说道。
崔大崔二侧耳一听,果然听得见低嚎的声音隐隐传来。
“哥,这是什么野兽呀,这,会不会是老虎呀?”崔二胆子小,首先就怕了起来。
“不要乱说。咱们这里这么多人,怕什么,即便是老虎,也是它怕咱们!”崔大虎生生地说道。
“你们看,这是什么?”四爷一人骑着马走到一棵大树下,突然地他们说道。
十三策马过去,一看树干上的刀痕,顿时火冒三丈,一个翻身下马来,疾步走到那两个人的身侧,一把揪住一个人的胳膊厉声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这里我们曾经来过的。爷我做了记号的,你们就一直在带着我们兜圈子,对不对?”
那人一脸惧色,连忙说:“唉呀,我们真的不会走路呀,早就说了,我们记不得方向。即便又走回来了,那也不是故意的。大人,我们该说的都说了,饶了我们吧。”
十三哪里肯放过他们,便开始狠狠地揍他。几拳打了过去,又加上几脚,将那人死死踩在地上不怎么动弹了。
“大人,你们打死了他,也还是这样呀。我看天黑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等明日天一亮,树林里光线也好了,说不定我们就能认得路了的。”另一个人连忙这样说道,他如果再不说,只怕地上那人要被十三打死的。
这时,阿尔哈图带着人举着一些火把回来了。他命令部下再多做一些火把,给后面的将士们分发下去。
见到地上被十三狂揍一顿的人,惊讶地说:“怎么了,这家伙又开始耍滑头了?”
四爷沉声道:“我们又走回来了。这地方应该来过的。”
阿尔哈图一听这话,顿时也来了火,一把将手里的火把扔在地上,气呼呼地抓起另外一个人,正准备也狂揍一顿,却听见四爷道:“留着他们活口。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等明天再说不迟。将他们绑在树上吊起来,以免晚上逃跑,或者被野兽吃掉。”
两人顿时求饶不已,但是没人同情他们。十三和崔大崔二一起合力将两人吊在了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