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琴一听,还是惊住了:八爷这也太狠了,尽然还没跟陈如珠圆房!!
“额娘,这也是陈表妹自己的缘分了,当初她是很情愿嫁过去的,如今能否得八爷恩宠,只能是她自己的本事和造化。姨母来额娘这里哭,是几个意思?”兰琴略有些不悦道。也就是安佳氏,性子也太软了。
“三格格说得是,如今人都已经嫁过去了,别人如何帮得上忙?”刘氏见安佳氏不忍心的样子,又看了看兰琴的神色,便这样劝道。
唉,安佳氏糊涂起来,连这个一向沉默木讷的刘氏都不如!我的娘呀!兰琴在心里腹议着。
“来,快给外额母抱抱,我的乌西哈。”安佳氏只顾着与兰琴说话,倒是一时冷落了小乌西哈。
奶娘连忙将乌西哈抱给安佳氏,祖孙俩开始了她们之间的对话,一时之间也不提陈如珠的事情了。
刘氏见兰琴不说话了,便说道:“三格格,有一次,馨怡跟奴婢说了一件事。奴婢想,或许现在应该告诉您了。”
兰琴见她说得低声,便问道:“什么事情?”
刘氏看了一眼正抱着乌西哈在屋子里转的安佳氏,略略放低了声音道:“三格格还记得您三年前突然落水的事情么?”
兰琴一惊,她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人记得,而且现在就突然提了起来,可是她也怕被人知道自己好像就是从那以后与以前的那个钮钴禄兰琴不怎么一样了,便装傻道:“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久,姨娘怎么还记得?”
刘氏顿了顿,便说道:“馨怡出阁前,跟我说了,说是让我可以适合的时候跟夫人说的。但是我瞧着夫人,一直就没说。如今三格格回来了,奴婢就告诉三格格吧。其实您那次落水,并不是意外,而是荷兰在后面推的。”
兰琴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其实她三年前就知道了,“有这样的事情?馨怡跟姨娘说的?她又如何知道的?”
刘氏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便说道:“以前馨怡跟荷兰走得近,许是从她嘴里无意听到的。现在馨怡也看明白了,还是三姐姐是真心为她好,这才跟奴婢说了此事。”
兰琴也明白,这对母女也是为了自己能在这府里头生存下去吧。杨氏得宠的时候,刘氏就不敢与安佳氏亲近,以免惹恼杨氏,安佳氏自身且不可自保,如何顾得上别人。刘氏选择明哲保身,顺着杨氏,也是弱者的自保之举吧。至于馨怡,与她的额娘是一个道理,原身的钮钴禄兰琴也是与安佳氏一般的柔弱,自然护不住任何人,所以她与荷兰亲近。
“可是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如今二姐已经是皇上的贵人了,再去追究这件事,恐怕是不合适了。”兰琴淡淡地说道。
“奴婢不是其它意思,奴婢只是不想令侧福晋蒙在鼓里的。”刘氏见兰琴的神色淡淡的,并小心翼翼地说道。
“姨娘就将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吧。兰琴不会再去追究,只看以后吧。”兰琴说道,眼睛看着安佳氏与乌西哈正站在门口学走路。
“是,奴婢再也不会跟任何人提及此事了。”刘氏以为兰琴会生气,却没想到她是这个态度,心里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佩服。
兰琴点点头,又说道:“姨娘以后与额娘在这府里头互相扶持,大嫂再生了孩子,也可以帮忙着接手管理家里的大事。阿玛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他自然会看在我与五妹妹的份上,会尊重额娘与姨娘。杨氏只要不再自作聪明,就容她这样吧。不过她若是还不知道收敛,到时候再收拾她也不迟!”
说这番话的时候,兰琴的脸上很平静,仿佛就在跟刘氏谈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的。可是刘氏听在心里,却是感到一种威严的压迫感,仿佛不仅仅在说杨氏,也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妄图做一些超越自己本份的事情。
“是,侧福晋说得极是。奴婢一定会尽心伺候夫人。馨怡也与侧福晋互相帮衬,共同进退。”刘氏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兰琴话里的意思。她们母子没有那么好糊弄,以前你们明哲保身也就算了,现在应该看清形势了,怎么做,自己想清楚了!!
这时,石氏来了,听说兰琴回了,她这个做大嫂的自然也要过来陪着。
“嫂子,当心些。其实咱俩现在一样呢!你几个月了?”兰琴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跟安佳氏说自己身上还揣着一个呢。
“琴儿,你说什么?”安佳氏果然惊讶地说道。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兰琴的肚子上。
“额娘,我现在又怀上了,已经三个月了。”兰琴撒娇地说道。
“那真是好,我才两个月呢。以后还是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先出来,我们这个一出来就有两个姐姐哥哥了。”石氏也乖觉,不自觉就说了兰琴肚子里的这个是个阿哥了。
“是啊,夫人,您一下子就又多添了一个外甥,一个孙子了,真是好福气呀。”刘氏在一旁恭维着安佳氏道。
安佳氏一脸笑容,嘴都快乐得合不拢了,心里真是开心极了。
“刘姨娘,你得帮我,我要亲自为我的外甥和孙子做衣裳。”安佳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对刘氏道。
“是,奴婢自然会帮衬夫人的。这真是双喜临门呀。要是我们馨怡也能怀上身孕,就好了。”刘氏不由得感慨道。
“五丫头下面稳当,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你不必担心。她上面没有嫡福晋,没人压着她。你就等着她的好日子吧。”安佳氏显然是高兴,也劝慰了刘氏道。
“多谢夫人吉言。”刘氏很懂分寸。
兰琴看着她们问东问西,心里也觉得暖融融的,不自觉地她已经将安佳氏当作自己的亲娘了么,将这些人都当成了自己的娘家人。
晚上,凌柱回来后,听说了兰琴又有了身孕的事情,再加上嫡长子媳妇也有了身孕,自然也是高兴,摆了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