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都知道这样想,他呢?”康熙微微发怒道。
梁九功不敢再劝了,他知道皇上这是真的不满直郡王对那宝月起了心思了。
哎,皇帝永远是皇帝,即便他自己说自己老了,也不容许别人有一丝一毫界越的地方,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康熙不接受宝月那是康熙的事情,不代表别的人就可以无视康熙的存在,而去接近宝月,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行。
“梁九功,去知会班第,就说朕收了宝月了。令她即日过来伺候。”康熙愠怒道。
梁九功一惊,他想不到康熙会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决定。
天色渐渐暗了,宝月刚刚回到自己的帐篷,就看见班第的一个侧妃琪琪格正在自己的帐篷里。这位琪琪格就是出自碦而碦部落,宝月就是通过她才找到了班第的。
“妹妹,大喜。大清皇帝已经表示要接受你的心意了。”琪琪格身穿一套传统的蒙古服饰,一见宝月进来,就连忙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说道。
宝月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但随即她又恢复如常,笑得一脸灿烂地说道:“太好了,琪琪格,我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夙愿了。”
当晚,宝月在琪琪格的安排下穿上喜衣被人抬进了康熙的皇帐,正室成为了皇帝的女人。
当直郡王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呆若木鸡般地站在自己的帐篷里,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成了自己阿玛的女人,而自己却不能做任何事情。
且说康熙令各宗亲将十二岁以上适龄格格的生辰八字全部送到御前的旨意三日后就传了回来。四爷已经派了十三带着崔家两个兄弟去了扬州,而达春也李卫一道去了广东。
这一日,四爷从宫里头出来,回了四贝勒府。大格格已经年过十三了,本来已经定了亲家,可是到底还没有完婚,所以她的生辰八字也要送去;二格格刚好十一岁,不够年纪。四爷打算将大格格的生辰八字送过去,并表面已经定了亲事。
康熙这一道旨意下来,京城里宗室各府的格格们都开始胆战心惊了,恐怕又是要和亲了。四爷因为没跟着去,也不知道康熙是打算与谁和亲。他虽然也不希望自己的两个格格要外嫁和亲,可是直郡王的大格格已经外嫁了,这一回恐怕不会再找他家的。
“去正院传话,爷等会过去。不用准备晚膳,爷就在前院用了再去。”四爷一踏入四贝勒府,就对苏培盛道。
那厢,四爷回府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年氏屋子里。彼时,她正抱着一身雪白的绒球玩呢,听到四爷回来了,但又说四爷已经去福晋那边传话要去正院,顿时就有点失落。
福晋知道四爷回来后,便想了想,对灵秀道:“经过这一阵子的磋磨,叶赫氏开窍了没?”
灵秀道:“奴婢已经让桃花和荷花克扣她们的用度了,听桃花说,叶赫氏只是拉着玉露玉痕不让她们生事。福晋,奴婢都觉得您这样做,那个叶赫氏值得吗?”
福晋道:“人到了最绝望的时候,才能激起她反击的本能,也才能挑出她最原始的欲望。叶赫氏,不是没有欲望,而是被那一套传统的教条束缚了。本福晋要做的,就是挑起她的斗志,让她变成一把利剑。去,让桃花故意透露一个消息给她,就说四爷回来了,得知了她的事情后,特意让福晋赦免了她的禁足了吧。不过是一点小事,年氏也没伤到什么。”
自从叶赫氏被禁足后,她本不想再让桃花荷花掌管她屋子的一切事情,可是当玉痕玉露去拿每日的用度时,却被告知只能让桃花和荷花来领取,她们两个不行。叶赫氏无奈,只好继续让桃花荷花去领每日用度。桃花在福晋的授意下,经常克扣叶赫氏主仆三人的用度,有时候连吃的膳都是凉的。
如今,福晋已经觉得叶赫氏到了想要反击的时候了,故此特意令桃花去解了叶赫氏身上的禁。不过,福晋特意吩咐,一定要想办法激出叶赫氏的斗志。
且说桃花得了福晋的指示,便去了叶赫氏的屋子传话。
桃花走进屋子,看见玉露正在屋子里掸灰,便讥笑道:“天天掸有什么用,主子爷都不曾要来。你掸得再干净,也不会有人来的。幸好我们福晋心善,特意派人来传话了,说是解了格格的禁足了。”
玉露本来是面露厌恶,可听到桃花说福晋解了格格的禁足令,顿时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福晋解了格格的禁足令?”
桃花白了几眼道:“是的,解了。不过依着格格这种性子,恐怕以后也就这样了。主子爷一回来,就说要去看福晋的。”说完,她也不去见叶赫氏了,反正告诉这个玉露,就等于告诉了叶赫氏。
玉露思忖片刻,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连忙就往叶赫氏的卧房去了。叶赫氏将自己的卧房改成了两个区域,前面是她安寝的地方,后面用屏风隔起来,作为自己的一个小书房。
“格格,格格,主子爷回来了。”玉露一路走进房间,差一点还撞到了正端着一个茶壶出来的玉痕。
“你说什么,主子爷回来了?”玉痕急切地问道。
“是的,不仅如此,福晋刚刚传话说解了格格的禁足了。”玉露几乎喜极而泣了。
叶赫氏坐在后面的专门弹琴作画的地方,听到两个丫鬟的说话声,自然也将玉露所说的一字不落地全听到耳朵去了。
“玉露,本格格要去谢恩,既然福晋解开了禁足令,本格格于情于理都应该去请安谢恩呀。”叶赫氏沉稳地说道。短短半个多月的禁足,她的脸上已经看不见当初那种笃定自信优雅的神情了,相反,此刻她的眼中居然是一种死气沉沉一般的幽静和晦暗。
就连玉露看了,心也忍不住一抖,格格似乎变了,以前那个总是喜欢天真善良的叶赫氏好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