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别忘记喝。这雪燕是哥哥在妾身来京城选秀之时,特地让妾身带来,还说让妾身献给爷和福晋的。昨日,妾身已经给福晋送去两斤,剩下的三斤还在妾身那里。等会将那三斤雪燕送到爷这里。”年氏见四爷还是不肯让自己留下看着他服用,只好略有些失望地说道。
“羹尧有心了。爷与十三弟谈完事情后,便去你那里安置吧。”四爷看着年世兰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眸和纤细妩媚的身姿,略略思忖了片刻,便这样说道。
年氏听闻四爷的话后,脸上立刻飞上了一朵红霞,娇窃窃地说:“爷忙吧,妾身告退,妾身回去好好准备。”说完,她便娇羞地看了四爷一眼,然而转身退出去了。
待年氏走后,四爷幽深的眼眸里略有一丝阴霾闪过,但随即他就拿起桌子上的那几个话本子,翻了翻,一旁隔着的雪燕正冒着丝丝的热气呢。
“爷,十三爷来了。”门外,苏培盛喊了一句。
“让他到我屋子里去,就将烤羊羔摆在那里。”四爷看着那碗雪燕道。
十三被下人领到了四爷的屋子里,只见用膳的桌子都已经摆好了,那个烤得滋滋冒油的嫩羊羔已经摆了上来。
十三一看是自己最爱吃的,脸上就已经笑开了。
四爷过来的时候,十三已经坐在座位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正在切割羊排肉呢。
“就知道你喜欢这个,专门为你烤的。”四爷对苏培盛吩咐了几句,让他去守着门口,不准任何人打搅。
“多谢四哥,还是四哥疼我。”十三笑嘻嘻的,一脸浪荡贵公子的模样。
“趁热吃吧。”四爷走到十三的对面,坐了下去。他亲自拿起鎏金铜酒壶,并且拿了两个同色系的杯子,给十三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
“多谢四哥,小嫂子还在别庄?”十三切好了羊排,为四爷夹了一块过去,又才给自己夹了一块。
“嗯,就让她住在那边也好。天广地扩,她也用不着跟谁去请安,也省掉一堆事情。”四爷眼里闪过一丝宠溺,提起兰琴,他心里总是愉悦的。
“弟弟真是羡慕四哥能得到小嫂子这样的侧福晋,说到小嫂子,四哥脸上都是笑意。”十三一边吃一边说。
“让你好好纳一个侧福晋,你总是不上心。”四爷虽说是责备十三,可是眼里分明是惋惜和疼爱。这个弟弟比他正正小了十岁,可是却比他的同胞兄弟与他还亲近。
“我一个光头阿哥,娶那么多福晋干啥?也给不了人家荣华富贵。”十三垂下眼眸,嘟囔了一句,便端起跟前的那杯酒,一仰头喝了。
四爷心里微微一叹,说道:“你年纪还小,皇阿玛还不放心将什么事情交于你去做。四哥这回是留在宫里头协助太子监国,你跟着我吧。”
十三看了一眼四爷,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道:“回回都是四哥提携着我,啥时候我也能为四哥做些事情。”
四爷看了十三几眼道:“你已经帮我做了很多事情了,都是不可或缺的。来,喝一杯。”
十三和四爷碰了一个响,喝了各自杯子里的酒。
“扬州和杭州的事情到底还是没查到什么!我总觉得此事与京里某些人脱不开关系。”十三说道。
“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可轻举妄动。上次行猎的事情,你可看到了。这一回,皇阿玛没让他留下来,我怕他会做一些小动作。”四爷说道。
“哼,皇阿玛的亲征大计,他再敢做什么小动作,到时候皇阿玛可饶不了他。”十三眼里闪过一丝义愤,自己却好像被康熙遗忘了一般,实在心里难过。
“他自然不会留下痕迹。不过我们要提起精神应对了。来,陪着四哥喝,你要是醉了,就歇在这里吧。”四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给十三亲自倒了一杯。
十三看着四爷一杯接一杯,疑心道:“四哥看起来有心事?”
四爷看了十三,笑道:“没什么,不是高兴么,今日咱兄弟醉一场吧。”
十三越发疑心,一把拉住四爷欲要再倒的酒壶道:“四哥若有什么心事,尽管说于弟弟听。弟弟能为四哥办的,绝对不会犹豫的。”
四爷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感慨地说:“好兄弟,不过为兄真的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心里头高兴而已。”
十三见四爷不肯说,也当是他一时心起,便也豪爽地陪着四爷喝了起来。
两人喝了一阵子,渐渐有了醉意。十三心里或许是不痛快,其实比四爷喝得更猛,最后他醉得不省人事,四爷勉强还是清醒的。
“将十三扶到东边厢房睡,派人守着。以免他晚上要吐。吩咐膳房备上醒酒汤。”四爷对苏培盛道。
待苏培盛叫人来将十三扶起来,苏培盛才对四爷道:“主子,奴才伺候您洗漱吧。”
四爷摇摇头,说道:“去年格格那里安置吧。”
苏培盛一惊,没想到四爷居然要这个样子去年格格那里,怎么有一种故意喝醉的意思呢?
苏培盛不敢揣测四爷的心思,吩咐好伺候十三的人后,便扶着四爷往年格格那边去了。
再说年氏从四爷那里回来后,便立刻吩咐丫鬟们准备香汤,伺候她沐浴更衣化妆。四爷终于要来了,年氏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终于是首先来她这里的,即便福晋抬举那个叶赫氏又如何?
可是,等她沐浴好,换好衣服,画好妆容,四爷还是没有来。
她又抱着一同进来的雪球玩了半天,四爷仍旧还没有来;
直到她开始有些困了,命丫鬟点了香炉提神,四爷仍旧没有来……
“格格,已经亥时了。”翠玲对正坐在主榻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打盹的年氏说。
“什么,亥时了。”年氏猛地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是,刚刚过了亥时。主子,奴婢已经派那个红菱去前院打听了好几次,都说主子爷正在与十三爷喝酒呢。”翠玲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