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环碧已经去了制衣坊那边去看她们过冬的棉衣。说来,兰琴对她们这几个丫鬟真是不差,将自己库里的好料子和棉花拿出一大半去给她们做冬衣,包括牛师傅的都有。虽然府里头都有发下来的冬衣,但是兰琴觉得那些个眼色和款式都太一致了,搞得她一点儿都不好区分谁是谁。
念雪乘着大家伙儿都不注意的时候,一个人悄悄来到了环碧的屋子。她与紫染是一块儿分过来的,因而与紫染同住一个房间。
念雪来到环碧的床铺前,从她的床开始一点点地掀开查看,甚至于床底下的鞋底、地砖,柜子中的衣服都翻遍了,却没有找到任何不同寻常的东西。
念雪怕环碧回来发现,便将翻过的东西一一整理好,基本与原来的样子保持一致。
兰琴此刻正窝在暖榻上看书,实在太无聊了,只好用铅字军来打发时日。
见念雪沉着脸进了屋,兰琴便知她肯定一无所获,其实也在自己的预测内。如果环碧真有异心,只怕也不会留下什么证据的。
“惜茶,你去给本格格煮一壶茶吧,我想喝那个大丽花茶,加上我的奶精哈。”
兰琴支开惜茶,让念雪有时机说话。
果然,惜茶一出去,念雪便走到兰琴身侧,小声说:“奴婢刚才查看了她所有的东西,除了几两碎银,别无其他。”
兰琴目光一闪,说道:“你还是先注意着她一点儿,静观其变吧。如果是狐狸,总有露出来的时候。”
那厢,雀儿被叫到正院,走进来的时候,发现茗烟和膳房的黄总管均都跪在地上,李氏则坐在福晋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上。李氏是四爷叫起的,毕竟还没有任何证据证实她与这个事情有直接关联,所以也不好让她久跪于地上。
“雀儿,门房处有关于你曾多次出入府,能说说你为何常出入府邸?”福晋盯着这个丫鬟,见后者娇媚的面容竟然与李氏不相上下,当下愕然,心道做个丫鬟着实委屈了她。
“启禀福晋,奴婢的家就在城外。奴婢每次出去都是为了探望久病在床的母亲,并无其它事情,还请福晋和主子爷宽恕!”
“你果真是每次回去看望母亲?那好,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本福晋,本福晋立刻派人给你母亲送去草药和大夫。如何?”福晋可没有那么好糊弄,李氏如果果真从外面买来东西,必定是经由这个丫头之手。
雀儿显然没有料到福晋会这样说,不过她确实没有买过红花,每次出去不是去送信于李氏的那个表哥,就是替李氏买一些份例里没有的东西。
“奴婢多谢福晋,只是奴婢母亲乃一普通农夫,实在当不起福晋如此关怀,还请福晋么要费心了。如果福晋对奴婢母亲有几分好奇,奴婢可将她带来府里见福晋,就是了。”雀儿本就昨夜陪着李氏聊了大半宿的话儿,知道此刻那红花究竟是何人所下,何时所下就成了整件事的关键。
四爷打断道:“给我搜,灿莲,你的这两个丫头的住处在哪里?爷要好好搜搜她们最近的踪迹。”
李氏虽然冤枉,但是这事她也怪不得任何人,而且按照她的设计,颜玉此刻说不定早就落了胎儿,而且她还可以完美地置身事外。没想到的是,偏偏那壶红枣茶尽然发现了红花,而且目前为止谁也说不上来谁下了红花。
“妾身身正不怕影子斜,爷想搜她们的房间,尽管去就是了。只不过,妾身当真没有想要加害颜玉妹妹的一点儿心思,否则就教我五雷轰顶~~”李氏这赌注也下得有点大了,不过此时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可是什么都敢说的。
大嬷嬷应下四爷的吩咐,带了人去了南小院。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太漫长,个人心里盘算着各自的心思。
福晋小心地看了一眼四爷的神色,然后才起身走到颜玉身侧,温和地说:“玉儿,你要是累了就先行回去歇着,这里长姐替你支持公道,还有爷也会找出那个想要害你们母子的人。”
颜玉昨日刚刚胎动,此刻也确实有些疲倦,便顺着福晋的话说道:“那妹妹就先回去,周大夫开的那些药也要喝了。”
“你回去歇着吧,云鸢,好生照顾你们家格格,不可再有任何差池!!”四爷又对福晋道,“外头路滑,瑕喻,让人抬着轿子送玉儿回去吧。”
“妾身省的。”福晋挽起颜玉的手,慢慢向门口走去。两人仿佛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姐妹般叮嘱着对方,可当她们转过门口,走到回廊时,福晋以一种为不可闻,只有颜玉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不要去碰爷现在的逆鳞,先解决了李氏,长姐自不会亏待你的。”
颜玉微笑着拉着福晋的手道:“可是长姐似乎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李氏居然能证明另有她人下的手。”
福晋微微勾起嘴唇道:“很快,她便证明不了的,既然本福晋已然出手,就不会再让她有翻身的机会了。”
话说另一端,大嬷嬷带着几个人来到了茗烟和雀儿的房间开始大肆搜查,凡是能翻动的地方全都翻了,可是也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李氏院子里的下人们见她们如此,个个都开始心慌起来,自然怕是李氏有什么,那么他们这些大树下的猢狲就要遭殃了。
“你们几个好好在这里找找,你们几个跟着我去李侧福晋屋里看看!”大嬷嬷毫不顾忌道,她是得了四爷的秘密命令,以搜茗烟和雀儿房间为明,暗地里则是搜查李氏的房间。
香巧见大嬷嬷带着人往李侧福晋屋子走,连忙陪着笑脸跟在她身侧,问道:“嬷嬷,我们主子这会儿不在,您不能这样进她屋子的。”
“李侧福晋此刻正在正院,我是得了四爷的命令来搜查的,怎么,您要违逆四爷的命令?”大嬷嬷也懒得跟香巧编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