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知道了杨惜婉为找护士发愁,便为杨惜婉出了一个主意,去教司坊买那些因为家中出事被牵连的女眷们。
这些原本身娇体贵的贵女们,经过教司坊那些严打苛待,褪去了娇气,知道了生存坚难,为了脱离将来成为千人骑万人玩的官妓,若是能脱离苦海,一定会对人感激流涕。
杨惜婉听的微微诧异道:“教司坊的那些女子可以买吗?”
抚琴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只是因为是罪臣之女,所以价格比一般妓子要贵不少,最重要的是,需要官府同意除名她们不在是官妓,这样的话她们的身份就青白了。”
价格贵倒是没有问题,只要识字,只要她们肯吃苦用心学医术并且对照顾病人不会心生怨怼,她倒是愿意去教司坊去买人。
难就难在后面,官府同意除名的话,那就是需要关系才能买出这些官妓们。
“可她们是罪臣之女,这教司坊就敢卖人,不怕将来卖出去的女子身怀深仇血恨报复人吗?”杨惜婉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之前她们都是天之骄女,忽然堕入云泥,谁甘心身份这样变化呢。
弄棋接口道:“姑娘,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奴婢和抚琴都是太子从教司坊里买走我们的人,能够脱离苦海,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想其他。”
“什么?”杨惜婉惊讶的睁大眼睛:“你们原本也是官家女眷?”
杨惜婉万万没有想到,抚琴和弄棋居然还呆过教司坊。
抚琴脸上闪过一刹那的落寞,道:“这都是陈年往事了,当年我们还小,才六七岁,虽然记的家人,可家人被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我们能够活下来,已经万分感恩了,而且当年我的娘也只叮嘱我好好的活着,活着就好了。”
弄棋也露出思念,道:“当年我父亲犯事,是勾结皇子谋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们家男丁全部斩首,除了三岁以下幼女活着,基本都没剩什么人了,不怕姑娘笑话,我一直在教司坊呆在八岁,然后被殿下看中选上培训成为暗卫,奴婢心里已经感恩万分,更别说太子殿下不忌我们罪臣身份,这般不计前嫌,我们心中哪里还想什么报仇,只想好好感谢太子殿下拯救我们,让我们脱离那个苦海。“
教司坊,那是罪官之女最下贱的惩罚,原本天之骄女,却要最后成为男人身下的玩物,任其揉踏贱踩,脱落在黑暗中,再也没有光明。
有时候面对真正的错误面前,她们只想活着。
杨惜婉听的一阵唏嘘,问道:“教司坊中,你们觉的有多少女子和你们一样想法?只要肯脱离苦海就会感恩流涕?”
抚琴微微一笑:“姑娘,那只怕那些姑娘多的数不胜数,要知道这些贵女们被世家家族培育,习读白书,礼义廉耻早就记在心间,这经历了一遭苦难,对来之不易的生活会越加珍惜,只是.......”
“只是什么?”杨惜婉问。
抚琴说道:“只怕如果要选像我们这样识字年龄差不多的女子,只怕多少都接过客了,到时候一些人来看病,认出她们,对医馆的名誉不太好。”
“除此以外,还有其他吗?”杨惜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