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个字,白露便是震惊在了原地。
眼眶,开始微微泛红,湿润起来。
“别告诉我,你也是穿来的。”
强扯出一抹笑意,白露声音有些哽咽。
包裹在眼眶里的眼泪,一直打着转。
“如果我说是呢?”
东篱肯定的回答,让白露眼眶里的泪水,像是泄了红一般,滚滚而下。
“呜,呜……”
“什么鬼嘛,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这么倒霉,穿到这鬼地方来。你既然也是穿来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好歹也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这龙潭虎穴里,很可怕的,好不好。”
白露突然哽咽哭泣起来,让东篱有些不知所措。
不仅有些感叹,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我的姑奶奶,你别哭行不行?你要让我早告诉你,也得让我知道你和我是同路人才行啊。我这不是刚发觉,就来找你了确认了吗?”
“确认个屁啊,你特么差点没把我吓死!”
抹掉脸上的眼泪,白露破涕为笑,开始怼起了东篱来。
原本她还在想,要找到那个制造出轮椅来的人。
现在倒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省了功夫了。
“我这不也是一时心急吗?哪知道你那么胆小,不过就拍了一下你的肩膀,就吓成那样。你打我骂我的泼妇劲哪去了?”
找到同路之人,东篱心里说不上的高兴。
好像突然连白露骂他,都是一件喜事。
“去你大爷的,你特么才泼妇呢。女人胆小天经地义,你难道还有意见不成?”
“行,行,行,爷说不过你。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穿……”
“少主!”
东篱刚举手投降,想要问白露一些事,夜白突然出现,将他打断。
转身,不耐烦道。
“干嘛?没看见爷正忙吗?你就不能等爷把话问完了再叫?”
一瞬,夜白显得有些无辜。
“皇上来了,王爷找您过去。”
蹙眉,东篱神色有些凝重了起来。
随之,问道。
“有事没事,他来凑什么热闹?”
看着东篱的神色,白露知道,他对这个所谓的‘皇上’,好像很是讨厌。
想着,问道。
“怎么,你很讨厌皇上啊?”
“何止是讨厌,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先过去应付一下,你别乱跑啊。等回了揽月轩,你可得好好跟爷促膝长谈。”
交代这白露,东篱极其不情愿,跟着夜白离开了。
于是,在这幽静的池塘边,又只留下了白露一人。
但是,此时的白露,心情好到了极点。
忍不住,开始哼起了歌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天之涯,地之角……”
待茗香将披风取了来,白露仍旧心情大好,手里拿着树枝,逗弄着池塘里的鱼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远处,突然出现两个身影,静静的关注着白露的一举一动。
“清羽,去把那丫鬟支开,朕也该好好跟她谈谈情了。”
“是。”
领命,清羽朝着白露所在的地方,走了去。
像是非常专注的逗弄着鱼儿,连有人靠近,都未能发觉。
“你,过来。”
高冷指着茗香喊道,清羽一脸冷漠,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不仅让茗香有点害怕。
“请问公子,有什么吩咐?”
看清羽穿着不一般,茗香也就把他认成了,前来参加宴会的官家之人。
既然是官家之人,她自然是得以礼相待。
“我要找点东西,你过来帮忙。”
“啊?可是,公子,奴婢还要伺候姑娘,不如您另……”
看着茗香为难,清羽忽的冷笑。
“怎么?王府就是这种待客之道?连个小丫鬟,都使唤不得?”
“可是,公子……”
茗香为难开口,转头看了看池塘边的白露,有些担忧。
可清羽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在此冷漠开口。
“怕什么?一会就好,又不会吃了你。快点!”
说完,清羽再是没看茗香一眼,转身欲走。
茗香依旧是为难不已,看了看白露,又看了看清羽。
最终,深吐了一口气,跟着清羽走了。
她毕竟是君时戈的人,现在又在王府,自然是不愿意给人留下话柄,道王府的是非。
而就在他们刚走开,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白露的身后。
“在做什么呢?这么入神。”
温和而又轻声的话音,传进白露的耳际。
转头,当看清来人,白露一瞬,红了脸颊。
“没,没做什么,无聊,逗逗小鱼玩。你怎么在这?”
“王爷生辰,身为官家子弟,自然得来祝贺。但是又觉得宴会太烦闷,所以出来透透气。”
亲和的解释着,男人脸上,温煦如月。
而他的笑,正是白露觉得吸引的地方。
“哦,你也是官家子弟啊?想必,你身份也不凡吧?”
从一开始见到莫邪,白露就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个有身份地位之人。
“小官小职,不值一提。”
说着,上下打量着白露,嘴角勾勒弧度,道。
“你今日女儿身的穿着,很适合你。尤其是,你头上的发钗,跟你很赔。”
今日的白露,一身白衣飘然,女人妩媚之色尽显。
这让君莫邪,不得不再对她增加了几分好感度。
只是,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白露头上的发钗上。
“是吗?别人送的,我还没看见它是什么样呢。”
伸手摸了摸发钗,白露心里,莫名一甜。
“看上去,很特别,很名贵。”
被人称赞,虽说只是发钗,白露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尴尬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那日我喝醉了,没做出,什么难看丢人的举动吧?”
轻笑,视线从发钗上收回,看向白露的有些红润的脸。
“怎么会,那日和你饮酒,你虽醉了,我也算尽了兴。现在想想,还真是难忘。”
“……”
君莫邪的话,白露不知道怎么接。
这越说,脸颊越是红了。
从来都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害羞脸红的一天。
“那个,要不然,下次有机会,在一起饮酒吧。”
“好啊,不如就明日吧。午时,我在飘香楼等你。”
点头,算是应答。
视线,落在了远处慌忙跑来的茗香身上。
“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明日我去寻你。”
羞涩越过君莫邪身边,朝着茗香而去。
身后,响起君莫邪的声音。
“记得啊,飘香楼,不见不散。”
“姑娘,哪位公子是……”
“你不认识,走吧。”
对于自己在面对君莫邪之时表现出的小女人模样,白露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她不是没喜欢过人,可从来,都没有如此过。
当白露走远,君莫邪的身边,清羽出现。
忽见,君莫邪冷笑。
“看来,朕这位皇兄,还真是动情了。居然将父皇临终前交给他的发钗,都送给了她。”
闻言。
清羽不仅也看向了白露离开的身影,心有所虑。
“皇上,该回宫了!”
另一边,宴会结束。
东篱与君时戈,两人在书房,不知商议着什么。
白露被君时戈派人送回了揽月轩,一天的忙碌,算是结束。
“太后今日的举动,无非就是想警告那些大臣,给你一个下马威,让你在百官面前,认清自己的位置。”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让白鹭直接给你揽下了。想必现在,太后她老人家,正气得睡不着呢。”
想起宴会上,白露替君时戈收下整整两箱的奇珍异宝,东篱就忍不住笑。
那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就敢做。
若说她蠢,却又间接帮了君时戈一把。
但是福是祸,就不得而知了。
“你中途离席,可是去找她了?”
君时戈对于这事,好像甚是不在意。
反而,对于东篱和白露两人,前后离开,感兴趣。
挑眉,东篱知道,他是瞒不过的。
“是去找她确认一些事,你若感兴趣,爷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说!”
极其不耐烦东篱与他绕弯子,冷声一个字,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
“嘁……”
不满君时戈的态度,东篱小声切了一声。
随之,开始说道。
“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同样,她也不是……!”
“你早该发觉了。”
像是早就直到了一样,君时戈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这让东篱,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卧槽,君时戈,你大爷的。你居然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她今儿晚拿出送你的生辰礼物来,我特么还发觉不了呢。”
“等等,不对……”
说着,东篱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盯着君时戈,问道。
“是不是师父告诉你的?我一回来,你就让我陪着她,就是想让我确认她的身份?我说君时戈,你这算盘打得可以啊。”
“爷特么一开始还以为,你要送个女人给爷消遣呢。”
冷瞥了东篱一眼,君时戈甚是不满他最后的那句话。
“别太蠢,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警告的话,在东篱听来,有些觉得搞笑。
虽说是同病相怜之人,可那女人,完全不是他的菜好吗。
“你才蠢呢,对她动情,你就不怕哪天,我和她找到回去的法子,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