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发展完全超出了裴瑶的预期。
在工作上,裴瑶和龚旭几乎隔三差五地交集。
在私底下,龚旭隔三差五都会待在她的住处。
这样的时间一晃,两人之间不清不楚的相处,竟然也有好几个的时间。
从陌生到熟悉,再到互相调侃对方的衣食住行,他们从陌生的朋友也渐渐到了可以无话不说。
龚旭埋怨最多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嫌弃裴瑶家里的这张床太小。于是他自作主张,趁有一天她去上班时让家具店的人来换了一张一米八的床。其实也没大太多,但活动起来肯定要方便一些。
毕竟,他们两个人相处最多的一个地方就是床上。
龚旭也并非天天都来裴瑶的住处,她也不会多问。只是某一天他再次被关在门外的时候又心血来潮,第二天给她家里换了一个智能锁。带人脸识别的锁,他从此来去自由。
裴瑶对此倒也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她纵容他所有的做法,也不会提一个不字。
龚旭也总喜欢捧着她的脸颊亲吻,由衷感慨:“你怎么那么乖啊?”
乖得让他舍不得欺负了。
倒也有让裴瑶意外的事情,大概是她发现龚旭会做饭。
有一天晚上裴瑶在书房里忙策划案的事情一直到十二点,忙完的时候肚子里空空,准备去泡一碗泡面。不料龚旭从房间里出来,说是用剩饭给她做一碗蛋炒饭。
裴瑶一脸惊喜地看着他颠锅炒饭,最后到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端到她的面前时,她合不拢嘴:“我还你是什么都不会的大少爷呢。”
“偏见了啊。”龚旭倒也不傲娇,淡淡地说:“在国外那几年吃不惯,就自己动手了,发现也没那么难。”
裴瑶目光狡黠:“那你明天晚上做饭!”
话说出口,她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妥,怎料龚旭却不在意:“好啊,明晚一起去买菜。”
于是第二天下班,他们两个人相约一起去超市买菜。他推购物车,她负责挑选自己喜欢的食材。
裴瑶总是将信将疑,“你真的什么都会做吗?”
“再不济还有食谱,你怕我毒死你不成?”
“倒也不是。”裴瑶看着排骨,“我怕你上了一天班太累了,还要在厨房里忙活。”
因这句话,龚旭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酥酥麻麻的。他站在她的身后,自然而然地靠过去,几乎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指示她:“那块排骨不错,你是想吃糖醋排骨呢?还是小炒排骨?”
裴瑶转头,嘴馋地说:“糖醋排骨!”
那一刻,两人离得很近,他一伸手就将她圈在怀里,笑着说:“怎么跟小馋猫似的。饿了吗?”
她背靠在他的怀里,心跳很快。
那晚回到家,龚旭主厨,裴瑶打下手,两个人忙活了一个小时做好三菜一汤。
裴瑶的小地方没有洗碗机,饭后龚旭也没有让她动手,自己主动去把碗洗了。裴瑶作为这个家的主人也没有闲着,自己拿着抹布将餐桌擦拭干净。
日子这样过着,总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两个人如同一般的情侣似的。
但,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她,也未介绍过她。
裴瑶从不强求。
这天因为pp推广直播的事情,lightning直播的工作人员和pp的工作人员再次接洽。
裴瑶在洗手间里无意间听到pp的工作人员闲聊:“龚总的女朋友真的很好看诶,虽然是个娱乐圈的十八线吧,但娱乐圈到底是娱乐圈,一般网红是真的比不了。”
“什么?又换女朋友了啊?我怎么记得前段时间还是一个大网红啊?”
“不过龚总不是澄清了不是他女朋友的吗?”
“这种官方的说辞你也信啊?”
裴瑶洗手的动作一顿,冰凉的水哗啦啦地从她的手心滑过,但她毫无知觉。
其实类似的风言风语,她听了不知多少。
裴瑶从未拿这些事情去质问过龚旭,因为她并不想打破两个人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发现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贪心,仿佛深陷在泥沼当中,每当她挣扎,就会越陷越深。
再次会到会议桌上时,裴瑶看着坐在不远处那个衣着笔挺的男人,心底到底还是有一丝丝的落寞。
她知道自己和龚旭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彼此没有挑明,她更像是他在空虚时的陪伴,他想到了会来找她,忙起来时将她抛到脑后。
工作时候的龚旭少了私底下的漫不经心,但骨子里依旧还是那个不羁的男人,他的想法天马行空,也不是那种能够端正坐在位置上的人。
这会儿还是休息时间,龚旭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低头拿着手机用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噼里啪啦地打字,似乎在跟人发消息。
下一秒,裴瑶的手机微微震动。
龚旭:[结束的时候等我,一起走。]
裴瑶拿起手机看了眼,没有回复,又把手机屏幕倒扣在桌面上。再次抬起头时,正好对上对面龚旭看过来的视线。她本想直视过去,可到底还是怂了,十分别扭地将视线错开。余光里看到他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带着他脸上的那种痞坏,熟悉到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合作进行到尾声,这是最后的一次会议了。
其实这种会议龚旭这个级别的高层一般是不用参加的,但他好几次强调很重视现在的直播,每次会议他都会在场。
于是每次开会对于裴瑶来说总是一种莫大的考验,她得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对话,心里却乱了阵脚。
公事和私事,裴瑶希望分得清清楚楚,所以在外人面前,她和他仿佛是陌生人一般,见面了只会礼貌客气地喊对方一声:“龚总”、“裴总”。
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床上环绕交缠,难舍难分。
他时常会故意地喊她:“裴同学。”
会议结束后,裴瑶拿起自己的文件就想走,不料坐在住位置上的龚旭突然叫住了她:“裴瑶。”
这是第一次,他在工作的时候不是叫她“裴总”,而是直呼大名。
一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落在了裴瑶身上。
只听龚旭漫不经心地说:“留一下,有点事情想单独跟你讨论。”
裴瑶只能被迫坐下。
一旁的助理朝裴瑶挤眉弄眼,小声地说:“裴总,那我先走了。”
裴瑶点点头:“路上小心。”
小助理比了个ok的手势。
倒也不会有人将裴瑶和龚旭之间做什么联想,但小助理鬼灵精怪,有一天意外得知裴瑶和龚旭竟然是高中同学,不免追着裴瑶喋喋不休,问东问题。
裴瑶只能搪塞说:两个人高中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交集,后来大学到步入社会也没有联络方式。
小助理不免一脸惋惜。
所有人都走后,龚旭起身关掉会议室的大门,一并将百褶窗帘拉上。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袖子卷起到手肘,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好几颗,露出凸起的喉结。像是穿高中校服的白色衬衫,不同的是,现在的龚旭多了一些沉稳的气质,若是他不笑,还能糊弄人。
两人单独同处一室,四下无人,裴瑶还是一板一眼的:“龚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倒是我想问你的。”龚总单手拎了张椅子大咧咧地坐在裴瑶面前,神色里似乎带了点几不可闻的讨好:“怎么?今天心情不好?”
裴瑶低头否认:“没有。”
龚旭笑:“你骗人的时候总是会扣手指。”
裴瑶连忙将手握紧,又缓缓松开。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平时披肩的长发也扎成了一个丸子头,小脸纷纷嫩嫩的,看起来倒像个小女孩。
龚旭看着她时,心情没由来就会很好:“是不是昨晚惹你生气?”
裴瑶一怔,脑海里闪过昨晚的片段。那时他将她按在透明的玻璃窗前,不论她怎么求,他都不放过。日子久了,两个人在这件事上不仅有了默契,他更时时刻刻挑战她的极限。也有一次是在车上,他忽然心血来潮将她按在座位上吻,继而一发不可收拾,干柴烈火。
龚旭知道裴瑶会顺从他,又或者是他清楚如何能够诱哄她。总之,裴瑶对他从来都是依来顺受的。
最晚事后他倒是抱着她又亲又哄,仿佛她是他的心肝宝贝似的还喊了她一声宝宝。可那一声宝宝却让裴瑶躺在床上沉默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以为他生气了。
香艳的画面在裴瑶的心里反倒和现在的处境形成一种反差,更让她觉得有点讽刺。但她也只是摇摇头,一脸平静:“没有。”
两人距离不算远,龚旭的膝盖顶着裴瑶的大腿,他故意蹭了蹭,作风大胆。
裴瑶深怕被pp的员工撞破,心惊胆颤:“你别。”
“别什么?”
“……别闹。”
龚旭轻笑:“不禁逗。”
裴瑶心底忽然一沉,默默地说:“又没让你逗。”
龚旭忽然凑过来,伸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跟逗孩子似的,再度挑战她的极限。可他又在裴瑶要崩溃的时候及时地退开,留她面红耳赤。
他这个人一向是如此,以前在学校里总爱捉弄人,把别人气得半死,他却洋洋得意。
裴瑶以前坐在前排,一转头时总能看到他逗其他女同学。但他的皮相和性格摆在这里,总能把女孩子逗得哈哈大笑。
“没事的话,我走了。”裴瑶冷冷开口。
龚旭对裴瑶说,他的朋友开了一家餐厅,新店开业,他要带她一起去捧场。
裴瑶却说:“不了,晚上我要和辛咛一起吃饭。”
龚旭嗯了一声,整个人都透着懒,声线似笑非笑的:“放我鸽子啊?”
裴瑶的表情倒没像是跟他开玩笑的样子:“不可以吗?”
龚旭妥协了似的,一脸无奈:“可以,可以。”
晚上的时候龚旭却意外地见到了辛咛。
辛大小姐见到龚旭时也是一脸乐呵呵的,调侃:“喂,裴瑶呢?干嘛藏着不带出来啊?”
龚旭双手插在裤兜里,慵懒地靠在墙上百无聊赖。
他没有回答辛咛的话,倒是在想:她为什么要骗他。
辛咛不满龚旭的走神,用尖尖长长的指甲戳了戳他的肩膀:“跟你说啊,你要玩我管不着,但裴瑶现在是我闺蜜,你要对人负责的。”
龚旭笑:“你们两个感情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美少女们的事情你少管。”
龚旭吊儿郎当地点点头,不置可否。
辛咛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拿出手机开始各种自拍。
龚旭看着辛咛,忽然笑了一下。
他想到,裴瑶似乎不怎么喜欢自拍。不仅如此,她和一般的女孩子也不太一样,家里的衣服首饰不多,但书本却几乎堆满了一整个书房。裴瑶甚至还有点近视,别看平时不戴眼镜,但在家里的时候会戴上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衬得一张脸愈发小巧,真跟学生似的。
“你说,我怎么以前对裴瑶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龚旭几乎想不起来高中时候的裴瑶,唯一的印象是毕业前夕她上台表演了一个节目。那个节目倒是让他对她刮目相观,但也仅此而已。因为那次表演之后就高中毕业,彼此也再无任何交集。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要不是辛咛等人,龚旭也不会和裴瑶有任何接触。
那次周茵特地打来电话骂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裴瑶居然喜欢了他那么多年。
暗恋这个词发生在别人的身上,龚旭倒也没有觉得有太多的感触。
可因为是裴瑶,他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龚旭点了根烟,当着辛咛的面吞云吐雾。
辛咛一脸嫌弃地伸手抢了龚旭手上的烟,大呼:“你有没有素质啊!当着美女的面抽烟!”
“操,抱歉啊,把你当成哥们儿了。”
辛咛忍不住翻白眼:“真是瞎了眼了你,全网颜值排行top1的美妆博主你居然当成哥们儿?”
“不然呢?你想让我对你有什么想法吗?”
实在是两人太熟了。
辛咛想想都觉得有些恶心。
“对了,明天裴瑶的生日,你怎么安排?”
龚旭怔了一下:“她生日?”
辛咛一见龚旭的反应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于是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啧啧,真不知道裴瑶到底喜欢你什么啊?也就长得还行吧,不过现在满大街的帅哥,你还真当自己是从前的抢手货啊?”
龚旭也啧了一声:“商之尧受得了你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说谁疯疯癫癫呢?滚。一点都不可爱!”
后来用餐到一半,龚旭就忍不住拿出手机给裴瑶发了条短消息,问她人在哪里。
不过一直到饭后,裴瑶都没有回复他消息。
龚旭难得有些心烦意乱,离开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裴瑶打电话,但一连打了好几通,显示的都是无人接听。
他想再联系她身边的朋友问她的去向,却意外发现自己好像对她身边的人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也就是辛咛一个人。
辛咛接到龚旭的电话依旧没有什么好气:“问我干嘛呀?我晚上跟你一块儿吃的饭呀。自己的女人还看不住,你可太没用了。不对,裴瑶才不是你的女人呢!”
龚旭开着车满大街地瞎转悠,毫无目的。这个城市那么大,也不知道她小小的身影会在哪里。但他也只能是这样,碰运气似的到处搜寻。
车轮卷着风,街上霓虹灯招摇。
龚旭的心里没由来一阵阵空落落的。有人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要不要去喝酒,他回了句不去。对方笑着调侃:旭爷最近是真的收心了啊,改天带嫂子出来见见呗。
龚旭说了句好的。
他开车经过高中学校的大门,特地停留了片刻。上夜校的学生已经放学了,穿着校服的男孩女孩从校门口走出来,稚嫩的脸上充满了朝气。
最后精疲力尽,龚旭驱车来到她的住处,意外地发现楼上的灯居然是亮着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似乎燃起了一撮小火苗。他下了车,走近了大楼,随着电梯的上升,他发现自己居然像是归家的小男孩,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房门打开,龚旭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裴瑶。
电视亮着,但她显然睡着了,微微蜷缩着身子。
龚旭轻声关了门,换了自己的拖鞋进来,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半蹲在她的面前。
或许是裴瑶对于他的气息过于熟悉,以至于他没有发声,她都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她睁开眼,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道了声:“你回来了啊。”
刚睡醒的她,声线还软软的。
龚旭嗯了一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直接长驱直入。
他想质问她为什么骗他,也想质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更想质问她到底去了哪里。
可那些话在他见到她的那一刻都不重要了,他只想亲吻她。
裴瑶的嘴角被他强烈的占有欲咬破,彻底清醒起来,她吟唔地伸手推他,被他反过来挂在自己的脖颈上,加深了彼此的距离。
好久好久,龚旭终于停下来。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像个虔诚的信徒,与她抵着额,啄了啄她的唇。
他一脸云淡风轻地询问:“明天是你的生日啊?”
裴瑶并不想承认,却也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嗯。”
她今晚哪里都没去,从会议室里出来后就回了家。
一晚上有的没的事情她也想了很多,最后只是自嘲:就这样吧,得过且过。
这段关系,只要他不喊停,那么她也永远不会叫停。
暗恋一个人真的太卑微了,所有的规则都会被他打破。即便是粉身碎骨,她也想沉溺在这种美好的童话世界里,能贪图享乐一时是一时。
龚旭蹭了蹭裴瑶的额,语气里渐渐染上宠溺:“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裴瑶摇头:“没有想好。”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好好想想,否则我就擅自决定了。”
于是裴瑶真的开始认真思考,想了一圈,最后总结:“我真的没有什么缺的,还是算了吧。”
“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礼物呢?”龚旭伸手捧住裴瑶的脸颊,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他是一个肆意跋扈的浪子,此时此刻却像是一个深情的君子。
那个狂热的吻也没有让裴瑶面红耳赤,倒是这样的注视,让她无处遁形。
龚旭轻轻地叹了口气,对裴瑶说:“把我送给你,你要不要?”
裴瑶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要。”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确定后面还写不写了,似乎这样做结局也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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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巩固家族的地位,辛咛被迫接近传说中的未婚夫——商家二少爷。
见面当天,看着眼前那个禁欲冷漠、容貌堪比顶流的“未婚夫”——
辛咛当场决定为了家族牺牲自己。
在“未婚夫”商之尧的面前,辛咛一脸热情奔放:
“尧尧,晚上等你回家哦。”
“哥哥,工作辛苦吗?我给你煲了汤。”
“欧巴,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商之尧按住辛咛胡作非为的手,调笑道:“往哪儿摸呢?”
不久后父母问起进展,辛咛一脸势在必得:“商之尧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父母却当场怔在原地:“你说的是商家的那位二爷?”
辛咛:“商之尧什么时候辈分那么高了?”
父母:“实不相瞒,你搞错未婚夫了!”并且摊上了一个大人物!
辛咛:“……”
再见,她打算换个星球生活了。
传闻不近女色的商之尧被一个女人甩了。
甚至有传闻商之尧准备掘地三尺,放话要将人往死里整。
后来,美妆大佬辛咛被娱乐圈大佬商活捉的画面被曝光。
pub里灯红酒绿,终于释放自我的辛咛捧着酒杯微醺傻笑:“老娘终于不用再伺候那个老男人了!”
商之尧慢条斯理地扯了扯领带,冷着脸将辛咛扛起:“说说看,你是怎么伺候的?”
当天晚上,辛咛有了深刻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