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涛听完大哥的话，不禁一愣：“什么？你说咱们给十月食品厂泼脏水？”
孟海生点点头：“没错。
既然对方没有破绽，那就给他找点破绽。
比如猪油。
这是一种验证过的非常健康的动物油，是国人以前的最爱。
加入WTO后，国际四大粮商进入我国市场，发现他们的植物油根本卖不动。
于是对方就四处造谣说动物油吃多了容易患高血脂、高血压，植物油更加健康。
以至很多人便对猪油敬而远之。
十月食品厂也一样，他们用的材料本来就是冷冻很久的各种肉类。
虽然冷冻可以长时间保鲜，但时间再长也有个限度。
长时间食用这种食品对身体肯定不好。
所以咱们也不算冤枉他。”
孟海涛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这事就交给我吧，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黄易凡看着张岳，表情无比紧张：“我这身打扮可以吗？”
此时的他穿着厨师服，戴着厨师帽，看起来十分另类。
张岳点点头：“当然可以。
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厨师。
行了，赶紧准备准备开始干活。”
今天是中州各区路边摊正式开张的日子。
三天前，该消息已经传出来。
现在已经在所有市民中间传的沸沸扬扬。
所以毫无疑问，作为一名明星，加上又是第一天摆摊，黄易凡所受到的关注绝对是爆炸性的。
同时他也十分紧张。
不过张岳的话却给了他不少勇气，于是两人便扛着锅碗瓢盆，朝预定位置走去。
一边走，张岳一边打开直播间：“各位老铁大家好。
我是张岳。”
“原来是张总，你可好久没直播了。”
“是啊，不会是忘了我们这些粉丝吧？”
“楼上，你们要体谅一下张总。
作为中州最知名的企业家之一，他平时很忙的。”
“……”
张岳忙道：“的确非常对不起，以后我会经常上线和大家聊聊天。
至于今天会开播，很多人应该已经猜了出来。
没错，就是中州即将发展的地摊文化。
而为了让大家能和我一起体验这种氛围，我特意请了黄易凡当小吃摊摊主。
所有对于明星摆摊感兴趣的兄弟，都可以关注一下。”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卧槽，好像真是黄易凡。”
“黄易凡摆摊？
张总，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成企业家了。
就这脑洞，打死我都想不出来。”
“好期待，不过我更期待张总你亲自摆摊啊！”
“没错，虽然黄易凡是明星，但他这个明星早过气了。
而张总你却如日中天，论关注度，可比一个区区黄易凡大多了。”
“张总摆摊。”
“张总摆摊+1！”
“张总摆摊+2！”
“……”
张岳瞬间懵逼。
什么情况？
大家不是最爱看明星真人秀吗？结果把我拉出来算什么？
黄易凡自然也注意到了直播间的动向。
他嘿嘿一笑：“张总，既然这是粉丝邀请，你就亲自上呗！
同意的老铁，请把同意两个字打到公屏上。”
“同意！”
“同意+1！”
“同意+2！”
“……”
张岳无奈：“这不好吧？再说黄易凡的通告费我都付过了。
如果让他站在旁边休息，我却在那不停忙活，这对我的钱是不是不太友好？”
然而直播间仿佛根本没听到张岳的话，大家继续打字：
“张老板摆摊！”
“张老板摆摊+1！”
“我要看张老板的真人秀。”
“支持！”
“……”
张岳还想拒绝，黄易凡突然道：“要不这样，我和张老板一起摆摊怎么样？”
“咦，这倒是个好主意！”
“没想到小黄还挺聪明。
本来我对你们这些流量明星没有任何兴趣，但实话实说，你今天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
所以，准了。”
“准了+1！”
“准了+2！”
“……”
看着不断起哄的粉丝，张岳无奈：“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和黄易凡搞个组合。
岳不凡烧烤怎么样？”
“这名字挺好，一看就知道是岳不群的兄弟。”
“没错，而且黄易凡的病不是和岳不群差不多吗？
听起来那是相当贴切。”
黄易凡：“……”
张岳则在给詹苏苏打电话。
本来按照他的意思，是黄易凡搞直播，自己在旁边给他录相。
现在情况有变，自然要找个外援。
有直播经验的人，张岳认识的除了詹苏苏，就是晏紫惠。
晏紫惠因为国岳制药厂的事忙得不可开交，詹苏苏最近刚好清闲，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很快三人就来到指定位置。
接着张岳和黄易凡开始忙活，很快，“岳不凡烧烤”的牌子就被贴了出来。
而张岳和黄易凡刚忙活时，周围就聚了不少人。
等两人准备好，一位顾客立刻站出来：“老板，你们都卖什么？”
张岳道：“有绝味炸鸡，绝味肉丸，各种烤串。”
既然选择卖烧烤，主食材自然以十月食品厂的产品为主。
直播间那么多粉丝，自己只需在售卖过程中多说几句十月食品厂的话题，广告效果肯定瞬间拉满。
那人问：“羊肉串怎么卖？”
“五块钱一串。”
“多大的串儿？”
张岳将串好的铁钎递过来，对方惊讶道：“这大串不错，给我来十串。”
张岳立刻笑道：“没问题，您就瞧好吧！”
说完将十串羊肉串放到烧烤炉上，口中还唱道：“烤羊肉串儿我最爱吃……”
只是他唱了半天，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位顾客这时忍不住小声问：“老板，你烤羊肉串难道就不生火吗？”
张岳：“呃……不好意思，失误了。”
顾客：“……”
直播间：
“哈哈，笑死我了。”
“卖烤串不知道生火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大家看那位顾客的表情，我觉得他长这么大，肯定就没这么无语过。”
“张总虽然做饭天赋不行，论搞笑绝对第一名。”
“……”
张岳可没时间注意直播间的情况，此时此刻，他正满头大汗的生火。
虽然生火有点火枪，但想要将木炭点着并不容易。
好在在张岳用完一罐气的前提下，木炭还是烧着了。
他忙对顾客道：“稍等，羊肉串马上就好。”
顾客却有些担心：“要不要先把羊肉串拿开？
根据我的经验，一般木炭从点燃到彻底燃烧，会生成大量浓烟。
这些浓烟熏到羊肉就不好吃了。”
张岳自信摆手：“没事。
我买的是无烟炭，店主说了，点燃过程中，不会有半点烟生成。”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见烧烤架上冒出大量浓烟，方圆好几米都看不清彼此。
张岳：“……”
顾客：“……”
直播间粉丝：“……”
张岳尴尬一笑：“抱歉啊，我给你换几串新的。”
说完将原本的羊肉串放到一边，又选了十根铁签串继续放到烧烤炉上烤。
十分钟后，看着羊肉串焦黄的颜色，张岳递给对方：“怎么样？我手艺还行吧？”
然而顾客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难道不需要刷点油？
我看这上面的羊肉挺瘦的。”
张岳：“需要吗？”
旁边，黄易凡再也忍不住道：“肯定需要。
瘦肉羊肉串只有刷过油才好吃，不然就会和我这个老鲜肉一样，发柴。”
张岳立刻从善如流，拿起刷子在羊肉串上刷了两遍，将羊肉刷的烟熏火燎。
最后他递给顾客：“尝尝。”
顾客咬了一口，直接就沉默了。
张岳：“怎么，不好吃？”
顾客：“你羊肉没放盐和其他调料啊？”
张岳又看向黄易凡。
黄易凡立刻拿出调料盒，朝他点点头。
张岳接过，对着羊肉串儿就是一通猛倒。
黄易凡忙道：“停，盐放的有点多了。”
张岳浑不在意道：“没事，俗话说盐甜油不香。
尤其对于烧烤，只有盐的含量达标，才能烤出最美滋味。”
顾客笑着接过：“我也这么认为，加上因为工作原因，我这些年吃饭一直偏咸。
你们烤的甜了，我反而不喜欢。”
说完咬了一口，下一刻，他的脸瞬间绿了。
他问张岳：“老板，你到底放了多少盐？
这是要齁死我啊！”
张岳不信：“胡说，我放的盐明明最合适。”
说完他也拿起一串咬了一口。
“呸呸呸……
我记得自己没放多少盐啊，怎么会这么咸？
对不起啊，我再给您重烤。”
只是下一刻，他就发现没有多余的串好的羊肉串了。
好在有切好的羊肉粒，现场可以直接串。
于是他左手铁签，右手羊肉，很快就穿好一串。
顾客看的眼皮直跳：“你穿羊肉串不戴手套吗？”
张岳道：“这是岳不凡烧烤的独特风格。
一切纯手工，而且我的手已经提前洗干净了。
不信你看，又白又嫩。
何况你自己在家做饭，也从不带手套吧？
所以综上所述，戴手套做出来的饭绝对是没有灵魂的。”
顾客正在思考他的话到底卫不卫生时，结果张岳手忽然一滑，一块羊肉粒掉到地上。
他连忙将其捡起，往铁签上一穿。
顾客：“？”
张岳自然注意到对方的表情，然后打了个哈哈：“地面其实也不脏的。
你看这粒羊肉表面，除了沾点土，其他啥都没有。”
顾客：“……”
直播间。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笑死我了，不得不说，张总这番操作是真的秀。”
“羊肉串根本就不脏，除了沾点土啥都没有。
学会了。”
“这货做生意不会也是这样搞吧？”
“怎么可能？张总的生意还是很靠谱的。
除了卫生有点问题，其他没毛病。”
“楼上正解。
声明一下，本人曾患有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本以为这辈子已经完了，结果还没几天，就传出这个病已被攻克。
我连忙联系国岳制药厂订了三个流程的清瘟益气散。
结果大家猜怎么着？
对方竟给我寄了四个大纸箱。
我当时就懵逼了。
什么情况？
难道这年头，买药还有礼品送？
然而等我打开箱子，就蚌埠住了。
这四个大箱子里竟然全是药，一问客服才得知，这些药一日三次，一次一大瓶。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个1000mL的矿泉水瓶装满药粒是什么感觉？
反正我要疯了。
不过为了身体的健康，和家人的幸福，我忍。
加上慢性粒白血病不好治，用药多点很正常。
于是在吃了三个疗程后，我彻底恢复健康。
只是对一次吃那么多药这件事，我心里的怨念实在挥之不去。
于是我就拿了一粒，到研究中心做含量检测。
事先声明，我没有任何要窥探清瘟益气散配方的意思，只是纯好奇。
然而等化验结果出来后，我傻眼了。
因为化验员告诉我，这药里特么95%都是沙子。
我立刻拿起说明书看配料表，然后我看到了二氧化硅……
所以张总，趁着这个机会我想问问你，清瘟益气散里含有大量沙子的事是真的吗？”
这么长一串字，张岳瞬间就看到了。
他嘿嘿一笑：“也不能说含有大量沙子，只能说添加了一部分。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沙子无毒，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损害。
而且适量吃一些沙子，还能促进胃部蠕动，帮助肠道消化食物。
就和鸡喜欢吃小石子一样。”
众粉丝：“……”
张岳和网友扯淡的功夫，那位客人已经气愤愤的走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一口羊肉都没吃上，搁谁心里都有气。
其他顾客本来也跃跃欲试，见状连忙后退几步。
倒是黄易凡表现还算不错，不仅羊肉串烤的香气扑鼻，其他菜肴也做的像模像样，看来在家没少做饭。
立刻有不少女粉丝发言：
“哇塞，没想到我们家凡凡这么棒。”
“作为一个女人，能嫁给他绝对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有颜值，会做饭，能挣钱，无不良嗜好，绝对是优秀的居家好男人。”
“粉了粉了。”
黄易凡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粉丝印象，竟然因为张岳的一番骚操作开始回暖。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张总，我听说十月食品厂的炸鸡和肉丸用的食材并不怎么新鲜？”
张岳一愣：“你听谁说的？”
“快抖上啊，我刚才刷到的。
稍等，链接已经给你发过去了。”
张岳带着疑惑打开，立刻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主播：
“大家好，我是探姐。
今天我要走访的是一家肉食厂，这家肉食厂主要经营各种肉类。
前面有个师傅，过去问一下。
师傅，你是厂里的员工吗？”
“是。”
“咱们厂可真够大的。”
“一般吧，也就两百亩。”
“……”
“对了，你们厂一天加工这么多只鸡，卖的完吗？”
“有时能卖完，但有时候卖不完。”
“卖不完怎么办？”
“放冷库呗，还能怎么办？”
“是吗，那放冷库的食物时间一长会不会变质？”
“时间长了肯定会！
一般来说，储存超过三个月，形成的亚硝酸盐就会超标。”
“这么严重，那这些食材都扔了？”
“扔了？怎么可能？这都是钱。
超期的老板一般会低价处理掉。”
“处理掉？我能问问都卖给谁吗？是不是那些路边摊？”
“路边摊也有，但主要是食品公司。
比如现在最有名的十月食品厂，只要冷冻时间不超过半年，他们都要。”
“等等，你的意思是，最近中州有名的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用的都是过期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