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网红直播真人秀正式结束。

张岳笑着将参与网红一一送走，最后，他看着犀利哥和余小二爷俩，无奈道：

“你们怎么还在？又想请我吃特色烧烤？

告诉你们，我不吃！”

犀利哥忙道：“不吃东西，张老板，我们是特意留下来感谢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忍不住感慨。

这次真人秀自己真的来对了。

原本会答应张岳邀请，他只是垂涎那一天三十万的通告费。

现在他发现，这一百五十万和自己的收获相比，根本就是个弟弟。

犀利哥虽然坐拥600万粉丝，但所有看过他视频的人都知道，和其他网红相比，他的商业价值是大打折扣的。

因为犀利哥的视频内容太过单一，每次都是品尝各种怪味食物，通过“难吃向”夸张表情来搞笑。

粉丝看一期两期还可以，时间长了，就会觉得无聊。

以至那些和他同期做短视频的，现在粉丝都已突破千万，他却几乎原地踏步不动。

但这次的真人秀，他的表现相当出彩，尤其是和余小二的互动，把自己的搞笑和幽默充分展现出来。

加上张岳出巨资购买粉丝事件和舒克直播带货翻车事件，给直播间带来巨大的粉丝流。

犀利哥的人气也跟着大涨，短短五天，他快抖号的关注量就猛增三百万，距离突破千万大关只有一步之遥。

而且这次的交流，也让犀利哥找到了自己未来的新方向。

他决定回去就尝试一下，一旦成功，自己的咖位便能再上一个档次。

余小二也道：“我们的确出自真心。”

同为黑暗料理出身，他的情况比犀利哥要好不少。

只是近两年互联网重拳打击“负能量”内容，让他也饱受争议。

万般无奈下，余小二只好改变风格，开始认真做菜。

虽然他的粉丝一如既往支持他，但他同样感觉到了瓶颈。

这次的真人秀同样让他明确了自己的定位。

张岳摆摆手：“谢什么，咱们是合作。

要不是你俩在直播中不断整活，也不可能吸引那么多粉丝。

以后去中州一定记得联系我，请你们喝酒。”

两人连忙点头：“放心，我们绝忘不了张老板。”

等两人离开，杜志建立刻拉住张岳的手，脸上全是激动：

“老弟，真的太感谢你了。

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说的是真心话，自己在小黄庄发展生态农业，听起来非常不错。

但却忽略了一个事实：

即生态农业在国内还只停留在口头上，并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从零开始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可真做起来，其中难度远超杜志建想象。

就在他被逼上绝路时，张岳打电话过来咨询包地的事。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句让对方帮一下忙，没想到张岳半个月不到竟直接破局。

关键还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

再结合之前星空奶茶店的事，杜志建已经决定，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要提前找张岳商量一下。

张岳笑着看着他：“真的？我这次可从中赚了不少钱，感觉小黄村村民肯定在背后骂我。”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道：“骂你？我看谁敢！

要不是你，那些苹果两块钱一斤都卖不出去。”

张岳扭过头，是黄大海。

黄素素则乖巧的站在黄大海身后，还朝张岳做了个鬼脸。

黄大海拉住张岳的手：“张老弟，大恩不言谢。

我已经决定了，马上做个长生牌位把你供起来。

我们家的地方你随便选，选好后素素会立刻联系人设计。”

张岳忙道：“别，什么牌位不牌位，也太渗人了。

我可还活着呢！”

黄素素笑着开口：“你误会了，长生牌位是我们这的一种习俗。

它用来祈祷牌位上的人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除非对我们有大恩，一般不会立。

因为只要立起来，就必须每天供奉。

而且立的人除非子孙后代全部死光，都不能拆除。”

张岳这下拒绝的更彻底了：“还是别，这不是我死就是你死的，真的不吉利。

而且每天供奉都要烧香吧，烧香会产生大量粉尘，不利于保护环境。

与其如此，不如来点实际的。

我不是在这包了两万亩地吗？

到时我会派一个人专门过来管理，你们帮忙照顾一下即可。”

黄大海哈哈大笑：“这点老弟尽管放心，你的地就是我的地，有什么事让他尽管找我。

在这一带，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行了，不说了，咱们喝酒去，不醉不归。”

他是真的高兴。

虽然之前黄大海口口声声说，那五千亩苹果园全部由女儿管，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但这完全是气话。

得知这五千亩生态苹果滞销后，黄大海愁的好几天都没睡着觉，焦虑的头发白了一半。

没想到在张岳的策划下，那些原本听到就烦的破水果，突然身价倍增，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红宝贝。

9.2元一斤，扣除分给张岳的两块钱，再扣除两块钱的成本，他可以获得五块钱利润。

一亩苹果四千斤，净赚两万块。

也就是说，仅仅一年，凭借那五千亩苹果，他就净赚一个亿。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

随着生态苹果热度逐渐下降，后期肯定要降价处理。

但哪怕利润只有一半，他这辈子都吃喝不愁。

张岳听到喝酒两个字，脸色直接就变了。

第一天来被灌醉的事，到现在他都印象深刻。

加上自己帮小黄庄村民高价卖了这么多苹果，对方势必更加热情。

张岳完全可以想象到时候的场面。

只是这种事他又不得不去，便小心翼翼跟在杜志建身后，准备一有不对就让这家伙顶缸。

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意料，这次宴席要比之前隆重的多，中间也不停有人来敬酒。

但张岳喝多少没人在意，甚至还有人贴心的帮他把酒换成了饮料。

最后自然其乐融融。

等张岳回去休息，小黄庄的村民又聚集起来。

黄大海皱眉道：“各位，刚才我问了张老板，他对立长生牌位这事挺抗拒。

现在干什么都讲究科学，既然他不同意，咱们也没必要勉强。

但张老板帮咱们这么大忙，咱们不能没有表示，所以把大家叫过来出出主意。”

其他人纷纷点头，虽然其他人的生态苹果种植面积没有黄大海多，但大部分都在五百亩以上。

一亩两万，五百亩也有上千万。

所以当黄大海提出要感谢张岳，其他人纷纷赞同。

贾文龙笑道：“老叔，这事还不简单。

张老板不喜欢虚名，咱们就来点实在的，找个人给他打个大金佛，五斤重的那种。

现在金价一克四五百，五斤重价值一百多万，也算勉强够份量。”

黄大河摇头：“金佛是个好主意，不过也可以买点奢侈品。

比如人参、燕窝、松茸、虫草什么的，现在不都流行这个吗？”

其他人纷纷发言，只是不管谁说，张大海都皱起眉头。

显然不太满意。

忽然，黄素素道：“各位叔伯，你们的提议虽然都好，但张老板未必稀罕。

这次生态苹果买卖虽然大家都赚了不少钱，可赚的最多的却是张老板本人。

而且我听表哥说他手上还有很多产业，全是会下金蛋的母鸡。

所以他根本不缺钱。

咱们不如在小黄庄帮他盖栋房子。”

黄大海一愣：“盖房子？”

“对，你没发现他刚来的时候，看到咱家的房子两眼发光吗？

咱们这虽然不如大城市繁华，但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尤其是夏天，来这避暑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黄大海眼睛立刻亮了：“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明天我就去选地方，一定给他找个风水宝地。”

果然如黄素素所说，张岳听到黄大海要送自己房子后十分兴奋。

除了房子本身，关键是小黄庄村民对自己的认可。

加上以后横山将是自己超市农产品的供货方，有套房子干什么都方便的多。

又处理了些琐事，张岳直接回到中州。

将易美勤叫到办公室，张岳问：“现在这十家超市的运行情况怎么样？”

因为忙着卖苹果，超市开业张岳没去，全部委托给易美勤。

易美勤笑道：“非常好，咱们超市一开业，就因为高品低价，广受消费者欢迎。

您在陕北那边搞直播带货，将生态水果概念炒热后，我这边立刻跟着宣传。

消费者原本正因为水果不健康而人心惶惶。

得知国岳超市的水果全部来自小黄村，很多人甚至专程跑五公里到咱们这购买……”

听易美勤滔滔不绝地说着，张岳点点头：“不错，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忽然，易美勤拿出一叠名片递过来。

张岳疑惑：“这是什么？”

易美勤道：“这是中州其他超市老板的联系方式，国岳超市开张后，这些人纷纷找到我，表示想见你。”

张岳问：“想见我？知道他们准备干什么吗？”

易美勤：“主要是超市商品的定价。

他们觉得咱们超市的价格太便宜了，想让咱们提价。”

张岳瞬间笑了：“让我提价？他们没搞错吧？

难道你没告诉他们，真正扰乱市场价格的是网购？”

易美勤苦笑：“我说了，可他们根本不听。”

张岳摆摆手：“不用管他们，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

“可有的超市已经发起了反击，比如老街口瓜子。

咱们超市一包卖十块，联华超市本来卖十四，现在直接将价格打到九块九。

这种瓜子的进价为九块，加上人工及其他费用，基本不赚钱。”

张岳问：“这瓜子网上一包多少钱？”

“一包十二块九，超过四包每包九块九。

网上的商家同样需要支付邮费，所以这已是行业最低价。”

张岳摊摊手：“这不挺好嘛！

消费者进了超市，发现价格不比网上贵，肯定直接就买了。

等他们慢慢养成习惯，这生意不就好起来了。”

易美勤愣愣道：“所以……您不介意对方和咱们打价格战？”

张岳道：“为什么要介意？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们的对手不是彼此，而是电商。

就像打败柯达胶卷的是手机，打败出租车的是滴滴，打败小偷的是支付宝和微信支付一样。

他们想打价格战，我举双手双脚欢迎。

因为想让中州的消费者，养成继续到超市购物的习惯，可不是我那十家国岳超市能做到的。

需要中州所有超市共同努力。”

“原来是这样。”易美勤佩服的看了张岳一眼，“那咱们应战吗？”

张岳诧异的看他一眼：“为什么要应战？

一包瓜子到底卖九块九还是十块，对消费者来说并没有区别。

换成你，如果到了国岳超市，你会因为这一毛钱专门跑上几百米，到另外一家超市买吗？”

易美勤点点头：“我明白了。”

张岳吩咐完，就开始忙其他的，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现在的他尽管已经把权力下放出去，但很多事依旧需要他来决策。

这种小问题，根本不值得他花太多时间。

联华超市是中州有名的大超市。

不仅在中州有好几家分店，豫省周边各地市同样也有连锁店。

总经理刘善生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这时助理走进来：“刘总，您找我？”

刘善生问：“听说张岳回来了，对方什么态度？”

助理：“我刚才和易美勤通过电话，对方说张老板现在没时间。”

“现在没时间，那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助理道：“如果我没听错，这应该是对方的托词。

张老板压根就不想见您。”

刘善生眼皮跳了跳，自己这位助手跟着自己好几年。

在察言观色，人情世故上是把好手，既然他这么说，基本不会有错。

想了想，刘善生拿起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过去：“孙哥，是我，小刘呀！

什么叫我客气了，我可没客气。

您比我大十岁，叫您一声哥是应该的。

你有时间没？一起吃个饭？

哦，今天没空啊，那就有点遗憾了。

对了，张岳回来了，你有没有联系他？

他说他没时间？

看来这家伙对所有人都这么说。

可不是嘛，一个毛头小子而已，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不如这样，由我牵头，把几个超市负责人都叫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

如果再像之前那样一盘散沙，大概率会被对方各个击破。

那行，谢谢您给我这个面子。

等我约好其他人，给您个准信。

就这样，拜拜！”

挂断之后，刘善生继续拨号，一直聊了一个小时才告一段落。

三天后，易美勤再次找到张岳：“老板，联华超市的刘善生想和您见一面。”

张岳很奇怪地看着她：“不是说好了不见面吗？

怎么又找来了？还说我没时间。”

易美勤道：“可对方就在楼下会客厅，他说如果见不到你就不走。”

张岳一愣，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这货还挺执着，既然这样就见见吧！”

会客厅门打开，张岳脸上全是歉意：“刘经理，不好意思呀！

本来该我主动找你的，只是最近太忙，实在抽不开身……”

刘善生微微一笑：“张老板客气，我在九华大酒楼摆了宴席，还请您大驾光临。”

张岳无奈：“宴席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我是真的忙，您有什么事直接说，不用客气。”

刘善生摊摊手：“可问题是这次的人不止我一个，多又好孙老板，永辉的周经理等都在九华。

如果请不到人，我没法交差呀！”

张岳饱含深意的看刘善生一眼：“看来刘经理是早有准备，既然这样，我过去一趟。”

等张岳跟着刘善生来到他订好的包间后，发现这里坐着七个人。

刘善生对张岳道：“张老板，坐！”

张岳却皱起眉头。

这段时间他参与过不少宴席，除了个别情况，基本都是他做主位。

而刘善生给自己留的位置，却是门口。

门口一般是宴席中级别最低的人坐的。

张岳虽然对坐哪并不在意，但这些人特意过来请自己，未免也太没礼貌了。

而且通过这个细节，他也大致猜出对方的姿态。

微微一笑，张岳神色自若的坐下来，对刘善生道：

“老刘，既然来了，那就介绍一下呗！”

刘善生嘴角笑容一僵，他明显感觉到张岳态度的变化。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这是孙大强，多又好超市的老板。

这是周一水，永辉在豫省的总经理。

……”

刘善生每介绍一个，张岳都点头示意。

等全部介绍完，服务员小姐姐开始上菜。

四个菜上齐后，刘善生正要说话，张岳已经夹了一大筷子夫妻肺片，放到自己碟子里开吃。

等他吃完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张岳奇怪道：“愣着干什么？吃呀！

不过说实话，这饭店厨师水平真一般。

就这还对外宣称自己是四星级大酒店，全是有名无实的样子货。”

刘善生和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听出张岳刚才的话可能在针对自己，只是他们没有证据。

刘善生想了想，将桌上所有酒杯全部倒满，先递给孙大强一杯，又递一杯给周一水。

依旧是最后才轮到张岳。

刘善生举起酒杯：“各位，难得咱们在此相聚，来，干！”

说完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都喝完，只有张岳轻轻抿了一口。

孙大强忍不住开口，声音瓮里瓮气道：“张岳，刘经理好声好气的敬酒，你什么意思？”

张岳淡淡道：“不好意思啊，我不会喝酒。”

张大强哼道：“那我也不会喝酒，可我还是喝了。

聚餐是要分场合的，有些场合可以随心所欲，但有些场合，可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张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土包子出身，很多东西都不太懂。

既然你这么说，我冒昧问一句，咱们这个场合是不是不能说谎？”

孙大强道：“当然。

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

“明白，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我之所以不喝这杯酒，并不是我不会喝酒，而是这酒档次太低，完全喝不下去啊！”

“什么，档次太低？”孙大强的脸直接就黑了，“那你想喝什么档次的酒？”

张岳朝服务员招招手：“你们这有铁盖茅台吗？”

服务员诧异的看张岳一眼，然后笑道：“先生，您运气不错。

我们老板前不久刚好通过自己的渠道买了两箱。

您这是要喝？”

张岳点点头：“给我拿一瓶。”

“好的，您稍等！”

服务员小姐姐正准备离开，孙大强说话了：“什么拿一瓶，也太寒酸了吧？

要拿就把这两箱全拿过来。”

张岳诧异地看他一眼：“你确定？

这种茅台一箱可有十二瓶，咱们虽然人多，但两箱肯定喝不完。”

孙大强嘿嘿一笑：“喝不完没关系，既然你这么喜欢这种酒，剩下的可以带回家慢慢喝。”

“是吗？”张岳看看其他人，“这不太好吧？不知今天谁请客？这酒可不便宜。”

孙大强摆摆手：“不用管谁请客。这两箱酒直接记我账上。

还可不便宜……我在中州混这些年，区区两箱酒还是请得起的。”

张岳佩服地朝他抱抱拳：“孙老板仁义。”

这时服务员已经将酒拿上来。

张岳用眼睛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是真品，打开一瓶直接给自己倒上。

又开始给其他人倒酒，态度比刚才殷勤不少。

而且之后不管谁敬酒，张岳都酒到杯干，不一会便半斤下肚。

或许是酒的作用，抬头看了其他人一眼，张岳笑道：

“若我没猜错，你们今天找我，应该是国岳超市价格的事吧？”

刘善生点点头：“既然张老板这么敞亮，我也实话实说。

你超市商品定价真的太低了，希望能往上涨一下。

否则大家只能打价格战，这对所有人都没好处。”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张岳淡然一笑：“各位，我回来时，易经理已经告诉我你们想见我的事。

我的态度非常明确，国岳超市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低价。

你们想降价，我非常欢迎。

但想让我涨价，绝无可能。”

砰！

本来因为张岳主动倒酒，心态已经平衡不少的孙大强再次愤怒起来：“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张岳奇怪问：“什么什么意思？”

“你……行，你非要打价格战是吧？

那就等着我们所有超市的共同围剿吧！

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嚣张。”

张岳笑了：“是吗？那请务必尽全力围剿我。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过这种待遇呢，所以特别想体验一下，还请大家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站起身：“行了，既然话不投机，就没必要再说。

各位吃好喝好，虽然这里的菜味道不咋样，但都是粮食，浪费了可惜。”

然后扭头就走。

本来他答应来这，是很真诚的想和这些人讲讲道理。

告诉他们超市在电商大时代环境下，如何存活的问题。

可张岳来后，却郁闷的发现，这些人谱摆得一个比一个大，压根没有想谈的意思。

因此他也懒得和对方多说。

走到门外后，忽然，他又拐了回来。

孙大强冷笑：“后悔了？告诉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

张岳挥手打断：“别，你误会了。

你刚才不是说，没喝完的酒让我搬走吗？我是来搬酒的。”

八个人刚才一共喝了三瓶，所以还剩二十一瓶。

张岳抱住扭头就走，没有半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