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老同学是矿山探测员？
既然是过来给钱裕华接风，张岳也不含糊，直接带着他去上次和杜志建一起的那家烤包子店。
两大盘烤包子，一堆独具西疆风格的菜肴。
张岳和杜志建吃得特别开心，只有钱裕华强颜欢笑。
两小时后，张岳热情的将钱裕华送到宾馆门口，然后转身回去休息。
打开宾馆门，荣金茂已经在里面等着自己。
看到钱裕华，他连忙走过来问：“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钱裕华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犹豫了片刻，他无奈道：“是我太贪心了，现在想要骗张岳购买红花只能降价。”
荣金茂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要降多少。”
“之前一公斤不是600元吗？直接给他降到300元。”
荣金茂一愣：“300元？是不是有点多？”
钱裕华哼道：“300还多吗？我已经减了一半好不好？
要是再往下降，哪里还有钱赚？
你现在立刻给张岳打电话。”
“啊，现在打吗？会不会太急促了些？”
荣金茂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钱裕华的思维，“你之前不是说要晾着他吗？”
钱裕华摆摆手：“还晾，再晾的话直接就凉了。”
荣金茂无奈，只好联系张岳。
然而一分钟后，他扭头看向钱裕华：“没人接听。”
“可能是洗澡了吧！”钱裕华道，“你过半个小时再打过去。”
半小时后。
荣金茂继续汇报：“还是没人接！”
“那就再打。”
“……对方提示关机了。”
“什么？”钱裕华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他快速走到宾馆的窗户前。
张岳住的房间就在对面，隔着窗户的缝隙，他看到对方正穿着一个大裤衩，悠哉悠哉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手机被他随手扔在一边，屏幕还亮着。
显然是故意不接荣金茂的电话。
荣金茂忽然开口：“老板，你说对方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我总感觉这家伙的态度有一点奇怪。”
钱裕华仔细思考半天，最后摇摇头：“他不可能发现。
按照一般的种子培育流程，ADM那边儿应该还要小半年才能发现种子有问题。
至于清肺积液丸，肺癌患者服用后的一个月，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
再加上张岳手中就有治疗慢性粒白血病的清瘟益气散。
所以任何人都可能不信，但他一定会信。
这样，你换个手机号给他打过去试试。”
荣金茂点点头，电话立刻就接通了。
他精神一振：“张老板，我是荣金茂啊！
是这样，今天我思前想后，也觉得红花600元/公斤有点高。
如果你真有意向，我按300元/公斤和你结算，怎么样？”
张岳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荣老板，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觉得我这人到底哪点看起来像冤大头？”
荣金茂一愣：“啊？这个……”
“行了，不要这个那个。
既然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就和你实话实说。
那些红花你要真想卖给我，一公斤我给你加5块钱，也不算你白忙活。
如果不想卖那就算了。
就这样，你仔细考虑考虑，想清楚了再和我打电话。”
说完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挂断。
荣金茂站在原地，良久都没回过神。
他万万没想到张岳竟然是这样一个态度。
扭头看向钱裕华，刚才他一直开着免提，两人的对话钱裕华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的钱裕华，脸色已经阴沉的能够滴出水。
忽然，他愤怒的一拍桌子：“我明白了，张岳这小子至始至终都没打算从你手里购买红花。
或者说出高价购买红花。”
荣金茂惊讶道：“那他不准备和你合作制作清肺积液丸了吗？”
钱裕华摇摇头：“不是不合作，而是他在等。
等待今年的红花成熟。
对方将万海仓那两万亩地承包了下来。
也就是说，现在他想要多少红花，都可以从地里种出来。
有了这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只要不傻，他都不会再花高价购买。”
说到这里，钱裕华长叹一口气：“是我失策了。
早知道万海仓不准备继续租用土地，我就应该出手将其租下来的。”
荣金茂道：“可周学鼎的妻子怎么办？
对方绝对等不到今年的红花成熟啊！”
钱裕华看了荣金茂一眼：“这和张岳有什么关系？
那是周学鼎的妻子，又不是他张岳的妻子。
如果他能平价购买到红花，自然不介意顺手帮帮自己的合伙人。
但如果要出高价，换成是你，你会平白多拿出几千万上亿，去挽救一个商业伙伴的家人吗？”
荣金茂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然后他就不作声了。
是啊！
都说人是自私的，哪怕是夫妻，都可能因为利益分道扬镳。
更不要说张岳和周学鼎，只是普通的商业合作关系。
甚至周学鼎只能算一个，跟在张岳身后喝点儿汤的打工人。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钱裕华淡淡道：“等！”
“等？”
“对，等周学鼎到来。”
说完他看着荣金茂，“虽然张岳和周学鼎不齐心。
但作为粮监会的核心成员，张岳多少还是要给周学鼎一些面子的。
到时我再在旁边做做工作，给出一些许诺和保证，依旧有非常大的希望将他说服。”
荣金茂点点头，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张岳挂断荣金茂的电话，不禁无奈摇头。
要不是顾忌周学鼎那边不好交代，他根本就不想继续陪这俩货演戏。
还一会卖六百，一会卖三百……
信不信把哥惹急了，到时让你们三十块钱都卖不出去？
心里腹诽两句，又一个电话打过来。
张岳本以为还是荣金茂，正想拒绝，却发现这个号码来自京城。
想了想，他选择接听。
“您好，请问是张岳先生吗？”
张岳点点头：“是我？你是？”
“张先生，我是卡特彼勒人力资源部的。
是这样，您之前不是从我们公司订购了6000万的设备吗？”
张岳眼睛一亮：“你们的设备已经到货了？”
这让他有些欣喜。
卡特彼勒虽然在华国设有分公司，但一些高端设备还是在漂亮国那边生产。
张岳订购的东西想要漂洋过海送过来，起码也要等半个月。
难道是其他勘探公司定的设备突然不要了，然后转手给了自己？
如果真的这样，那可是好事。
起码可是帮自己节省半个月时间。
对方听张岳这么说，连忙开口道：“你误会了。
设备自然没这么快，不过我们负责地质勘探的专家奥尼尔先生，现在刚好在华国。
奥尼尔先生对于西疆那边的地形和地貌，有着非常深的研究。
相信有他的帮助，您这边的玉石孔开采工作必定事半功倍。
若您有时间，他明天就可以坐着飞机飞过去。
你看……”
张岳忙道：“时间我是有很多，只不过因为设备没到，我的采矿公司也处于最初的建设阶段。
奥尼尔先生来了，很可能白跑一趟啊！”
对方微微一笑：“没关系的。
地质勘探和矿产开采虽然关系密切，却可以分开做。
这点您完全不用担心。”
“真的，那可太好了。
奥尼尔先生什么时候出发？我好提前帮他订机票。”
对方道：“这倒不用了。
奥尼尔先生的行程我这边会安排好，您到时只需负责接机即可。”
第二天。
张岳带着杜志建，再次出现在库尔乐机场。
等了差不多20分钟，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朝张岳走过来：
“你好，是张先生吧？”
张岳点点头：“奥尼尔先生？”
确认过身份后，张岳连忙和对方握手。
奥尼尔身后还跟着五个人，四男一女。
五人每人手上都提着一个大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探测设备。
不过张岳奇怪的是，这五个人中，其中四个是白人，最后一个竟然是黄种人。
而且黄种人还是唯一的女性。
健康小麦色皮肤充满青春与活力，杏眼红唇，勃勃英气中带着三分柔美，漂亮的让人情不自禁心动。
见张岳看自己，对方微微一笑：“张先生您好，我叫粟绮雯。”
奥尼尔跟着补充：“绮雯是我的学生，也是你们华国人。
千万别小瞧她的性别，绮雯可是我所有学生中最优秀的。
在某些领域上的判断，就算是我都会感觉惊艳。”
然而张岳仿佛根本没听到奥尼尔的话。
在听到粟绮雯这三个字时，他忽然想起一个人。
再看对方的眉眼，虽然已经有很多年没见面，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反而越来越重。
突然，张岳问：“你老家是尉县的？”
听张岳这么说，粟绮雯瞬间就笑了：“还真的是你，要不是你主动开口，我都不敢认了。”
张岳一拍额头：“哎呀，你看我这眼神，竟然连老同学都差点没认出来。
上次咱们班开同学会，还有人问起你呢！”
粟绮雯眼睛一亮：“真的？”
然而张岳直接摇头：“假的。
也就晏紫惠提了你一句，可见你人缘有多差。
尤其是考上大学后，好几个和你关系不错的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都通过班级群询问你的情况。
结果你从来不回复。
我们自知高攀不起，便不敢再和你说话了。”
说完鄙视的看了对方一眼。
中学时代，张岳因为性格活泼，和班上大部分同学关系都不错。
其中也包括粟绮雯。
而且两人当时坐前后桌，来往的自然更多些。
后来粟绮雯考上清华，在尉县这样的小县城，可着实轰动了很长时间。
以至其他平时关系和她关系一般的同学，都忍不住会在群里@一下。
但粟绮雯从不回复。
不过她长得实在太漂亮，哪怕极度高冷，也有几个男生对她念念不忘。
于是大家就撺掇张岳，朝粟绮雯要联系方式。
张岳本以为自己面子应该大点，结果被现实啪啪打脸。
别说发消息了，偷偷通过她家人要到电话号码打过去，对方都不接。
把他郁闷的，好几个月都不敢在班级群里冒泡。
当然，这都是刚上大学那会的事。
随着时间推移，慢慢也就忘却了。
如果不是今天意外碰到粟绮雯，张岳可能都回忆不起来。
不过既然碰到了，那肯定得调侃一下。
谁知粟绮雯竟不接张岳话头，而是开口问：
“你又见到晏紫惠了？她结婚了没？”
张岳摇头：“没有，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在做网络直播，已经积累了几百万粉丝。
现在还在我的制药厂里帮忙。”
粟绮雯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对你依旧念念不忘。
好在她的坚持是对的，你们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
“等等，你说什么？
什么叫她对我依旧念念不忘？
我们两个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并没有走到一起。
你千万不要乱说话。”
张岳看着粟绮雯，目光如炬。
此刻，他忽然敏锐的意识到，对方话里有话。
尤其是当他想起，自己获得眼睛异能后，回到尉县老家收粮食时意外碰到晏紫惠。
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十分特殊。
以至张岳在心里奇怪了很久。
只是不管他如何旁交侧击的询问晏紫惠，对方都闭口不言。
时间一长，张岳也就没有再多关注。
现在再看，粟绮雯明显也知道此事。
心里的好奇再次被勾出来，张岳紧紧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希望能从她口中知道答案。
然而粟绮雯只是微微一笑：“行了，你若想叙旧，咱们可以另找时间。
把我老师和同学晾这么久，可不怎么厚道。”
张岳无奈看了对方一眼。
如果说自己长这么大，碰到的人谁的心思最难猜，绝对非粟绮雯莫属。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摇摇头，张岳又看向奥尼尔，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老同学。”
两人刚才的对话，奥尼尔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说实话他也有点惊奇，毕竟华国有14亿人。
茫茫人海间还能碰到旧相识，这已经不能用单纯的缘分来形容了。
当然，他也只是稍微惊奇，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简单客气两句，就跟着张岳回到宾馆休息。
——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
虽然南博万石山就在前方不远，但是张岳一行人还是足足行驶了两个小时才来到山脚下。
韩开明指着前方，脸上全是笑容：“奥尼尔先生，这里就是南博万石山的7号山脉。”
奥尼尔点点头，转身对自己学生道：
“行了，开始做事吧！
记住，全部按我平时教你们的流程来，千万不能出错。”
他身后，五个学生同时点头，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事。
张岳的目光全部放到粟绮雯身上。
这倒不是他对这位老同学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纯属好奇。
粟绮雯下飞机的时候，手里就拎着一个大包。
张岳本以为里面应该是些女性用品。
可当他准备发扬绅士风度，帮对方拎的时候。
却郁闷发现，这个大包自己根本拎不动。
可粟绮雯竟面不改色的背了半天。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超级学霸？
村里背着尿素袋出门找活干的农民工，都没这么辛苦。
粟绮雯却仿佛没看到张岳的目光，和其他四个人简单商量几句，她就背着自己的大包，朝山的一个方向往上爬。
但很快，作为女性的劣势便显现出来。
其他几个高大白人背着包健步如飞，粟绮雯的动作却越来越慢。
到最后甚至需要走一阵就休息一下。
旁边，钱裕华一直紧紧盯着张岳。
在得知对方压根就没打算购买自己的红花时，他就不停的想对策。
所以在得知对方今天要来勘探南山的矿脉时，他也腆着脸跟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钱裕华正准备再探探张岳的口风。
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嗖”的一下，张岳便跑了出去。
伸手抓住粟绮雯肩膀上的大包，张岳笑道：
“还是让我帮你吧！”
然后不由分说，便将其拽到自己肩膀上。
真的好重！
好在他已有心理准备，虽然很费劲，但还是扛了起来。
小心将大包挪到肩膀上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迈步就往台阶上走。
粟绮雯见张岳这样，只是微微一笑，便没再说什么。
南博万石山7号山脉并不高。
半小时后，一行人已经来到山顶。
张岳将大包放到地上，累的气喘吁吁。
一瓶矿泉水递过来，张岳伸手接过，直接喝下去半瓶。
然后对给自己水的粟绮雯道：“谢谢！”
粟绮雯摇摇头：“要说谢，也该是我感谢你。
没有你帮忙，说不定现在我还在半山腰呢！”
张岳忽然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不会真打算干一辈子这个吧？”
他看粟绮雯的表情全是怪异。
倒不是张岳对矿山勘探有意见，相反，这是一个技术含量非常高的工作。
所有的矿山勘探员，都拿着非常高的薪水。
尤其是奥尼尔这种在卡特比勒工作的高级工程师，年薪百万美刀轻轻松松。
可问题是，它真的不适合女性啊！
别说女性了，自己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
面对张岳的质疑，粟绮雯却显得异常平静：
“你什么意思？谁规定女人就不能做矿山勘探员了？”
“这个……算了，反正你高兴就好。”
张岳忽然想起，眼前这个女人从小骨子里就有一股倔强。
钱裕华这时再次凑过来：“小张……”
只是他刚说两个字，就被张岳打断。
他没好气道：“停！
我已经说过，关于红花的事千万别催，我已经竭力在想办法了。
一旦数量收集齐，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被粟绮雯顶了两句，对待钱裕华，张岳哪里还有耐心？
钱裕华脸一黑，想开口反驳，但还是老老实实退到一边。
粟绮雯已经将她的包打开，等张岳看清包里的东西，再次惊讶的张大嘴巴。
因为包里竟然全是手臂粗的钢管，怪不得这玩意儿这么重。
他再看其他几个老外的包，里面的东西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这些包里的东西，每一个都非常沉重，甚至比粟绮雯的更重。
所以他们一直都在照顾这个团队里唯一的女性？
接下来几人的操作，张岳就完全看不懂了。
有的拿起望远镜不停的看来看去，估计是在判断距离和坐标。
也有的拿着一个奇怪的铁锹，对着脚下的大山不停的挖呀挖。
粟绮雯则在搜集一些不同颜色的石子，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堆试剂瓶，对着这些石子滴来滴去。
五人足足忙活了两个小时，手上的工作才告一段落。
奥尼尔将他们聚集在一起：
“初步勘探已经完成，都说说自己的观点吧！”
一个个子最高的白人抢先开口：“这里的确有蛋白玉石矿。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这些矿石的储量非常丰富。
粗略估计，价值应该在15个亿以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韩开明直接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这里真有15个亿的蛋白玉石矿？”
白人拿出一张表格：“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
具体多少还要等开采出来才能确定，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韩开明正要再问，奥尼尔开口打断：
“韩先生您先别急，我们现在只是发表个人意见，而且因为角度不同，每个人的判断都有差别。
不过请放心，等我们商量出结果，会以书面的形式提交报告交给你。”
韩开明连忙点头：“抱歉，是我心急了，你们继续。”
奥尼尔又看见其他学生：“你们谁还有不同意见？”
另一个比较胖的人道：“我觉得这座山的蛋白玉石矿应该没这么多。
你们看，关于玉石成分检测，我一共做了30组数据……
所以我判断，这座山上的蛋白玉的价值，不可能超过12亿。
如果按最糟糕的情况，可能连8亿都不到。”
听完这个学生的话，韩开明的心瞬间一沉。
好在他经历的事情不少，并没有表现出来。
几人男学生都陆续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最后只剩粟绮雯没开口。
然而奥尼尔仿佛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他开口道：
“我和你们的意见不一样，我认为这里的蛋白玉石矿价值应该在23亿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