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

韩雨琪终于熬不住，给关北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关北明显已经睡了，说话的语气晕乎乎的：“喂……怎么了，大半夜的，啊……喝醉了还是吵架了……”

韩雨琪挂断。

【韩雨琪】吵到你睡觉了是不是？

【关大帅哥】没事儿，我不也老吵你睡觉么（抱抱）怎么了？和王钦吵架了？

【韩雨琪】大概……吧？

【关大帅哥】吧？那就是吵架了呗，分了吧，别受那委屈。我看看你给我留的什么备注。

韩雨琪一头雾水的截屏给她。

【关大帅哥】我明明是小美女啊……

韩雨琪心累，敲字“我真的很难过，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打扰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她正要按发送键，忽然意识到不对。

和关北认识这么多年，关北从来没给她发过拥抱的表情。

以她对关北的了解，那个表情，关北用“滑稽”的概率比用“抱抱”大得多。

她很少半夜给别人打电话，凌晨打过去，关北必然知道她是自己难以排解，所以才不得不找关北帮忙。关北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忽然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而且一定要强调和关北本身背道相驰的“女”性属性？

她给关北留的备注，是关北抢过去亲手改的。

这个时候说这个，最大的可能：关北在提醒她，天秤的人监视了关北的账号。

韩雨琪试图用小号给关北发消息，发了一个“在吗”。

却被关北拉黑。

她立刻明白过来，关北被监视的根本不是聊天软件，而是整个手机。

她只好胡乱找了个事情蒙混过关，然后和关北互道晚安。

但她知道，她们两个，今夜注定都难安。

她穿上拖鞋，犹豫着蹭到客厅。

光很暗，她看不清王钦的脸。但毕竟已经凌晨，王钦应该是睡了。

她开始思考王钦今晚的故事究竟想给她传达什么样的信息。

他那样不快，显然是真的被她误会了。

那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只是按照她的意思，讲睡前故事？

可是如果只是睡前故事，讲到不愉快的地方的时候，她明明都表示不必再添伤感，他为何没有停下来。

她觉得她越来越弄不懂王钦的意思了。

或许，她和关北之间的默契，真的是独一无二的。

她犹豫着走到沙发边上。

王钦侧躺着，脸朝着她的方向。

这学期，王钦忙，她也有她的事情要做，她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他的模样了。

她蹲下身，抱着膝盖，盯着他看。

光好暗。

什么都看不清。

“累不累？”

本以为熟睡的人却忽然开口，吓得韩雨琪一下子坐到了地板上。

王钦坐起来，伸手，拽她起来：“大半夜的不睡觉。”

“……我把你弄醒了？”

“我没睡。”

韩雨琪垂眸。

“你要站着跟我说话么？”

韩雨琪坐到王钦身边。

“做噩梦了？”王钦搂她，好像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

韩雨琪摇摇头，又点点头。

王钦大概明白了什么：“梦到什么了？”

“你不理我。”

“梦到我不理你？”王钦想了想：“那这梦是够可怕的。不过，为什么那么想？”

“我觉得你生我气了。”

“嗯，是很生气。”王钦的语气很淡：“但是一家人哪能有隔夜仇。”

韩雨琪鼓足勇气：“我不明白，如果不是为了精粹，你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我知道你不喜欢提起她，她的事情……会让你难过。”

王钦楞了一下，皱眉：“在你心里，我做的承诺就那么不值钱么？”

韩雨琪被问得一愣。

“我说过不会强迫你把精粹给我。”王钦加重了语气：“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

“可你没有强迫我。”韩雨琪反驳：“你在试图让我主动——”

“试图让你主动？”王钦打断：“那和强迫你有什么区别。道德绑架不算绑架么？”

韩雨琪哑口无言。

“如果我真的在用吴晴的事情逼你放弃妲己，那我一定是个配不上你的混蛋。”王钦镇定：“但我自问配得上你。”

韩雨琪低头。

“我说那些，只是因为想说。”王钦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太累了，说出来会好受些。我想说给一个什么人听，我希望这个人是你。”

韩雨琪痛苦的抱住脑袋：“可我不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做，你从来都不明说，我只能自己猜。可我那么笨，我猜不到你的真实意图，我——”

“你当然猜不到。”王钦苦笑：“因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实意图，我只是想说给你听，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

“那你和我说的意义何在呢？”

王钦被问得十分无奈：“就是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啊。”

“可是我又不能帮你，说不说，结果不都是一样的么？”

“不一样。说出来，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韩雨琪犹豫着：“你真的不想要我的精粹么？”

“我得多魂淡，抢自己女人的东西。”

“可是你很需要——”

“我需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想办法去争取。”王钦掐了下韩雨琪的脸蛋儿：“比如刘备和孙尚香。你知道我和夜冰蝶在筹谋他们的精粹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我拿到了。”

“所以前面你在让着我咯？”

“也不算让吧。”王钦想了想：“之前我的确在忙别的事情，主要精力不在这块儿。”

韩雨琪张开双臂：“要抱。”

王钦挑眉：“要套么？”

韩雨琪的脸瞬间炸红：“不要！”

“不要？”王钦微微一愣：“我家宝宝变得这么开放了么？”他搂她，放到腿上：“我以为不戴套不让上呢。”

韩雨琪挣扎：“别闹！”

“不闹，不闹。”王钦心口不一的把手往她裙子里面探：“你说不要那就不要，放心，我不会弄在里面的。”

韩雨琪眼见某人就要拔枪，慌忙推他：“不行，那也容易那个……你手拿开，不安全！”

王钦笑吟吟的把她按在身下：“那你到底要不要套？”

韩雨琪捂脸：“你烦死了，我明天就搬出去，不和你住一起了！”

“宝宝，都断荤好久了。”王钦哀怨：“给口肉吃好不好？”

“不好！”韩雨琪拒绝：“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上我！”

“没关系，我把你当媳妇儿。到底要不要？”

韩雨琪无奈：“……要。”

“诺，你说的要。”王钦坏笑：“可不许去我妈那儿告状，说我强迫你啊。”

韩雨琪：“！！”

丫的，这魂淡偷换概念的水平国服的啊！

（谢谢飞龙在天上周的10000书币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