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笙的激将法果然起了作用。
她话音刚落,距离洛凝殇最近的那个男人便一把抓住了洛凝殇的手腕。
但稚笙胜利的微笑却僵在了脸上。
“眼瞎了?”
当陈淞的声音从洛凝殇背后传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褪去了手上的寒气。
“松手!”
那人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抓在洛凝殇腕上的手便被陈淞一把打掉。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嫂子的?脑子被驴踹了?”
陈淞一把将洛凝殇拽到身后,冷冷的瞥了稚笙一眼:“sb。”
稚笙的心登时凉了半截。
陈淞回来了。
想策反他的那群小弟,成功率基本为零。
领头人鼓起勇气:“陈哥,她说——”
“她说话你也信!”陈淞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哪个是你嫂子?”
领头人鼓起勇气:“但她说嫂子当初不是自愿的,而且嫂子默认了。陈哥,要是嫂子以后——”
“那我也乐意。”
一众兄弟被堵得无话可说,直接拎着稚笙的胳膊往旁边挺着的车里拽。围观群众生怕被扯进去,竟无一人阻拦。
稚笙冷笑。
人情冷暖,本就如此。
余光里,狄仁杰已经带伤离去。
她不知怎么就安了心。
哪怕接下来等待她的必将是狂风暴雨般的摧残,只要狄大人无恙,她便放心了。
她不知道她的狄大人是否会找人来救她。
她让他做的那些事情,或许他从骨子里就是反感的吧?
可她依旧奢望他能对她有那么哪怕一丁点的怜惜。
以往,他也总是为她做事。
可是无一不是因为那些是她的命令。
这一次,没有她的命令,他还会帮她吗?
稚笙不知道。
可她感觉得到她心底的渴望。
狄大人……
狄大人。
救我吧。
她终于被塞进了车后座。
透过车窗,她看见陈淞回身,把愣在他身后的洛凝殇拽到了怀里。
“有我撑腰,你怕什么?”
洛凝殇愣了一下,软软的趴在他怀里:“你不怕我报复你么?”
“这么娇的人儿,还能造反不成?”
洛凝殇垂眸:“可我就想造反啊。”
“等你下不来床就不这么想了。”
他抬头,环视一周,见那群围观群众正在低声议论。
“不服憋着。”
嚣张的吐出四个字,他搂了洛凝殇转身就走。
王钦看着这人山人海的围观群众,一时之间只想狠狠的骂一句mmp。
你们倒是打得爽了。
想过后续的收尾工作有多艰难么?
好在他万能的母校已经介入。
佩戴记者证的校报记者已经一本正经的分开围观群众,进入围观群众的关注中心,开始采访此次“情景剧”的参演人员白起。
原本惊疑不定的围观群众见这的确只是表演,纷纷围了上来。
且不说嬴政之前凭空出剑的能力令围观群众兴奋不已、纷纷猜测他究竟是用了什么道具才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单单白起现在套在身上的这一身盔甲,就足够围观群众的相机拍照个不停。
这是一身完全看不见接缝的冰蓝色铠甲,眼睛的位置镶嵌着两颗天蓝色的宝石,头盔不知进行了怎样的修改,使白起原本清朗温柔的少年音变成了嘶哑阴沉的怪音,听起来似是来自上古的野兽。
一名文质彬彬的男青年推了推黑框眼镜,开始和旁边一个一脸崇拜的妹子一本正经的讲变声器的基本原理。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听了眼镜青年不明觉厉的分析后纷纷向他围拢,青年在进行了一翻口干舌燥的长篇大论后十分顺利的将话题拐入了悬浮磁列车,顺便分析了一下悬在半空中水平移动的演员可能采用了怎样的高科技远离。
某路过的小学生一脸天真的反驳:“那不是什么演员,那是嬴政!玩过王者荣耀的都知道!”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则在眼镜青年不满的目光下将小学生哄走并继续听青年瞎扯。
人们忽视真相的理由有很多,其中一条就是因为持有真相的人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
王钦真不愧是在Z大念过书的人。
前来救场的除了佩戴记者证的正式记者,竟然还有校话剧社的社长以及校学生会副主席。
校话剧社的社长一口咬定:今天只是露天排练。
学生会副主席立刻助攻,从各方面对话剧社进行了高度赞扬。
请来的校报记者团记者们纷纷拿出录音笔和小本子,运笔如飞,迅速记录,根本不给围观群众质疑时间。
涉及到凭空而出的金剑、悬浮在空中的人、忽然换好的铠甲等难以用科学解释的因素,话剧社社长一律报以神秘微笑:“你们要相信科学的力量!”
嗯。
就酱。
具体什么力量自行脑补。
社团机密,恕不外泄。
或许是Z大百年名校的招牌太有用,围观群众竟然真就被话剧社社长给糊弄过去了。
韩雨琪还看见一个带着小孩儿的老妇人语重心长的拉着孙子的手:“大孙子,看见没?赶明儿你要是出息了,也能像他们恁厉害!”
小孩子仰着头,用脆生生的童音问:“我也能在天上飞来飞去,一下子就穿上一身盔甲吗?”
老妇人十分认真的点头。
于是小孩子露出灿烂又天真的笑容:“太好啦!那我也要像大哥哥们那样好好学习!”
老妇人刚刚露出欣慰的笑容,就见她的宝贝孙子兴奋的围着她跑:“好棒啊好棒啊,等我学会了飞,就再也不怕偷糖吃被发现啦!每天早晨起来,我就哗啦一下变出一身衣服,睡觉之前,再哗啦一下变出另一身衣服!我长大就不用洗袜子啦!”
老妇人面上的欣慰彻底僵住,恨铁不成钢的往她的宝贝孙子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两下:“你这熊孩子,怎就恁没出息呢!”
小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嫌事儿大的围观群众小声议论:“这老奶奶东北的吧?”
韩雨琪看了看一脸不爽的嬴政,又看了看根本看不见脸的白起。两人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尴尬性,虽然没有人事先通知,依旧很配合的跟到了话剧社的社长身后,假装自己是话剧社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