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蒋默远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下午,我都躺在床上装睡,害怕暴露出自己的异样,然而我整个人都沉浸在无限恐惧中。
从顾氏集团股东大会的那一天,蒋默远的突然出现……他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
可是他又是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会出事,会被送往医院抢救……
我越是这样往下想,就越是觉得可怕,仿佛自己置身在一个无底的深渊里,周围墨黑一片又寒气逼人。
同时在我脑海里浮现的,还有沈清跟我说的话。
她说,当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意外流产的,而是蒋默远不要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就是说蒋默远从那个时候就变了,再也不是温柔的邻家大哥哥,而是一个阴寒可怕的人。
他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下得了这个狠心,更何况是我和季凉川的孩子。
我的那个孩子……会不会是被他……
这样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吓得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会的,不会的。他应该不至于狠心到这个地步。而且那个时候江明渊也还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蒋默远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能做出这种事情。”我小声的喃喃自语着,将手里的被子抓的好紧好紧。
与其猜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如好好的想一想,我到底应该怎么样从这个囚笼里逃出去。
逃,我一定要逃!
……
这一“天”的晚上,还是只有蒋默远一个人来看我。
他今天来的早了一些,许葵刚准备好我的晚餐,他就出现了。
这是我在发现事情的真相后,第一次面对蒋默远。
双眼接触的那一瞬间,我立马瑟缩了回来,恐惧的不敢看向他,身体下意识的,有一个轻颤。
我竭力控制着自己,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自己的心情,故作镇定道,“默远,你来了,正好一起吃饭。”
说话时,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脏是跳的那么快,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冲出来了。
蒋默远露出一抹浅笑,照例问道,“今天觉得怎么样?还有做噩梦吗?”
“没有。最近睡得都很踏实,连半夜醒过来都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我也笑着,是那样的提心吊胆,害怕蒋默远发现什么,要是这样的话,我的逃跑计划就再也没有希望了,他一定会把我看的更紧。
闲聊几句之后,许葵又多准备了一份饭菜,我和蒋默远则开始吃饭。
最近刚换了新药,我身体的反应暂时还没表现出来,所以胃口也还不错,再加上我决心逃跑,自然要保持自己的体力,所以尽可能的多吃着。
但是跟我相反的,蒋默远的气息却有些低沉。
他低头吃饭,但是时而会莫名其妙的停下筷子,突然的陷入沉思中。
我一直认为清隽温润的脸上,慢慢浮现着一股黑气,吓得我不敢再看。
“默远,怎么才吃这么点,心情不好吗?”我夹了菜,放进他的碗里,故意示好着。
蒋默远这才敛了敛神色,唇角微扬出一抹笑意,“有些烦心事,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都会解决的。”
他亲昵的话语,说的我一阵心惊肉跳,但是脸上还不能表露出来,必须陪笑,吓得我不敢再多说话。
吃晚饭后,窗户外面还有一点点的余光,隐约可以看到种着薰衣草的花园。
我感慨的说,“要是我现在可以下床,真想去那个花园里散步。最近天气凉爽了,吹吹夜风一定非常舒服的。”
“等你好了,我陪你一起散步。”蒋默远沉声回答。
而我却不敢在允诺一个“好”字。
我向往的并不是那个花园,而是外面的自由。
这一天临睡前,我正侧身整理着枕头,突然被一个胸膛抱住,双臂紧紧地环着我的肩膀。
我突然一僵,连忙屏住呼吸,紧张的问,“默远,你怎么了?”
蒋默远埋头在我的后颈处,黑发摩挲着我那一处的皮肤,低声开口,“小晚,你不要太难过,就算季凉川不要你,我也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我会一直在的,绝对不会离开你。”
他的这句话,说得太突然,又太奇怪了。
第一,我并没有表现出难过。第二,我也没有提到季凉川,反而是他,主动提及。
我细细思忖,确定蒋默远说的是反话。
真正觉得难过的人,是他自己,宛如他今天晚上的低沉心情。而季凉川……一定是季凉川在找我了!是他再找我!
蒋默远害怕了,所以才会说让我不要离开,让我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我终于从蒋默远的口中,听到了一些外面的消息,真的是太好了。而且还听到季凉川在找我,他并没有弃我于不顾,他不是不想来看我,而是没有办法来看我。
心跳,噗通噗通的还在加速,但是跟刚才的恐慌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因为兴奋。
我缓缓地,覆上蒋默远的手背,“默远,你抓得我有点疼,可以先放开我吗?”
对于我的拒绝,蒋默远贴着我后背的胸口,有一阵剧烈的起伏,我感觉到了他愤怒的气息,可是在最后,蒋默远还是松开了手。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我刚一回身,突然觉得眼前一阵黑影落下,双唇被紧紧地吻住。
这一次,不再是我的错觉,而是蒋默远真的亲了我。
一瞬间,我僵硬的身体,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顺从的接受,不引起他的疑心,还是抗拒的推开他,但是这样说不定会被他看的更紧。
短短的几秒钟内,我内心挣扎又矛盾着。
蒋默远却在这个时候要加深这个吻,他不仅厮磨着我柔软的嘴唇,还伸出了舌头,想要撬开我的唇齿,试图更亲密的接触。
一感觉到他舌尖上的湿热,我理智下限,直接有了生理上的反应。
啪!
响亮的一巴掌,我重重的打在蒋默远的脸上,打偏了他的头。
这一巴掌,不仅打懵了蒋默远,也打懵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