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叶绾都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一颗心由最初的恐惧、伤心已经变得麻木了。
父亲问斩的消息一传来,母亲就当着她的面,服毒自尽了。
临死的时候,母亲抓着她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绾儿,好好活着,干净地活着。”
叶绾靠在冰冷的柱子上,手里捏着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眼睛干涩得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
前世,她便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幸得有第一豪门之称的叶家收养,只是看似尊贵的养女身份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训练她、调教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让她成为最锋利的刃和最好用的棋。
他们让她成为一朵交际花,在名利场上穿梭,窃取情报,必要的时候,为他们斩草除根。
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从来没有一刻品尝过家庭的温暖。
直到,半年前,她穿越到了这里……
她穿越到了相府千金叶绾的身上,成为相府嫡女,相爷虽然拥有三妻四妾,但大家庭其乐融融,父母亲对她自是万般疼爱,姨娘们待她也很好,弟弟妹妹们,更是十分敬重她这个长姐。
只可惜,幸福安逸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过半年时光,相府就遭到了灭顶之灾。
母亲刚死,她就被狱卒提到了这里,这是一个被吊起来的牢笼,巨大的铁链悬挂在半空中。
牢笼摇摇晃晃的,烛光影影绰绰的,随之跌跌撞撞的,还有她的一颗心。
不知为何只有她被吊在这里,而这个四面透明的牢笼,能够将下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铁链响动的声音,叶绾心里一颤,垂下眼睑,便见一个肥头大耳、腰满肚肥的富商进得牢笼。
尖叫声四起,牢笼的角落里蜷缩着几个身材瘦削的女孩,看上去都跟她差不多大,瑟瑟发抖。
那富商一脸淫笑,吩咐狱卒从女孩中拽出一个,揪着头发就大摇大摆地走出牢笼。
一炷香的功夫,掖幽庭里男人的淫笑声和女人的惨叫声不绝如缕,听得人头皮发麻。
女孩被带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衣不蔽体,满身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叶绾心底冰凉,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孩使出最后的力气抽出了狱卒的佩刀,朝自己的腰上一捅。
血花四溅……
她看见那女孩绝望的目光,空洞、冰凉、对这残酷冰冷的世界,甚至连一丝恨意都懒得存留。
女孩的死,没有给这掖幽庭造成一丝波澜。
华灯初上,形形色色的官员、商贾出现在掖幽庭,将关押在这里的罪人家眷陆陆续续带走。
一个狱卒,直接将最后一个女孩按压在地,当着叶绾的面,扒光了她的衣服,肆意凌辱……
一个一个的狱卒扑身上来,轮番凌辱,凶猛地抽插,他们的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叶绾。
那眼神充满了猥琐和奸淫,口水1;148471591054062顺着嘴角带着丝儿滑下,像是看到了猎物蠢蠢欲动的狼匹。
叶绾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眼神里蕴藏着绝望和恐惧,却依然倔强不屈。
她手心里,已经暗藏了一枚银针,只要谁敢欺身上前,她就先结果了那人,大不了同归于尽。
她等了一天一夜,那枚银针在掌心里都快化了,那些虎视眈眈的狱卒,却无一人敢上前。
他们不敢动,是因为有人不让他们动,而那个人,偏生是他们不敢招惹的贵人。
“逸王驾到。”
嘹亮的嗓音响彻在掖幽庭的每一个角落,叶绾猛地抬起头望过去,便看见暮云卿俊朗的身影。
她的目光倏然变得阴狠起来,整个脸部的肌肉都跟着绷紧,狠狠盯着那人,暗自捏住银针。
今天晚上,就是他的死期!
暮云卿微微抬头,便看见了坐在牢笼中,伺机而动的叶绾,眉睫微颤,朝后打了个手势。
牢头得令,忙上前命狱卒们将叶绾放下来,铁链咔叱咔叱响动的声音,牢笼缓缓落地。
叶绾并没有起身,反而靠在牢笼上,微仰着头,一脸挑衅地看着暮云卿,目露不屑。
“大胆奴婢,还不快起来拜见逸王殿下!”牢头疾言厉色地喝道。
叶绾连眼皮都不抬,只冷冷地看着暮云卿,对牢头的喝骂充耳不闻。
“嘿……”牢头气得就要上前挥鞭子,被暮云卿身边的老三一把拦下,“王爷在此,不许放肆!”
牢头讪讪收了鞭子,点头哈腰地退到一边。
“王爷……”
暮云卿微微点头,老三便进了牢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递给叶绾。
叶绾不解地看着他,又看向暮云卿,见他面色波澜不惊,心生疑惑,慢吞吞地接过了信。
“罪臣叶擎,愿将小女叶绾许配给逸王为侍妾,女儿当好好侍奉逸王,不得有违。”
这是……父亲的手书。
叶绾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暮云卿。
“我不信。”
她斩钉截铁,父亲不可能这样对她。
“白纸黑字,由不得你不信。”
叶绾手中的银针一下子抵在自己的脖颈上,恨声道:“我宁可死,也绝不嫁于你。”
暮云卿笑容淡淡,“你误会了,不是嫁。侍妾而已,不过是本王的一个玩具。”
叶绾面色惨白,手心冰凉。
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