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许家庶女(1 / 1)

易无鸢离开之后,于绯诗正在芳华宫中百无聊赖的喝着茶。忽然,点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到于绯诗跟前,颤颤惊惊的道,

“娘娘,不好了,公主她,公主她跟那个什么许大人打起来了。”

“什么?”被点红的一席话惊的手中的茶碗都要掉落到地上,于绯诗立即起身。

易无鸢的性子,于绯诗是知道的,想来定是与许皖年起了冲突了。

生怕易无鸢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于绯诗不敢耽搁,抬脚就出了芳华宫。往乾元殿的方向走去,于绯诗走的急,很快就到了乾元殿前。四处找了一遭,并没有看到易无鸢,也没有看到许皖年。

不免心里头觉得有些奇怪,转头问着跟在自己身边的点红,

“不是说公主与许大人打起来了么,人呢?”

“这个……”点红也是一阵奇怪,如实答着,

“刚不知道是哪宫的宫女说的,说公主与许大人在这里打了起来。我一听说,就匆忙赶来告诉娘娘了。可能,可能是公主与许大人打完走了呢。”

“胡说什么呢。”横了点红一眼,于绯诗轻喝一句。移步往后头走去,仔细找寻着易无鸢的身影,无意间走到乾元殿后边的回廊,回廊上闪闪发光的一枚玉佩,引起了于绯诗的注意。

踱步过去,于绯诗捡起玉佩。在眼光的照耀下,玉佩在于绯诗手中泛着油亮的光泽,通体呈现出碧绿的颜色,蝴蝶纹样。模样跟于绯诗母亲留给她的那枚玉佩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这枚玉佩当中,写的是一个“年”字。

于绯诗正感到奇怪,一道清朗的男音唤回于绯诗的心神,

“姑娘,那枚玉佩是在下的。”

转头,于绯诗看到一个身穿着朝服的男子站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暗沉色的朝服,衬的他越发的面冠如玉。触入于绯诗眼中,不禁觉得奇怪。

这里是深宫,官员不经传召,是不得进入的。

他是何人。

见的男子走来,点红也是一愣,挡在于绯诗跟前,大喝一声,

“大胆,于妃娘娘跟前,还不磕头见礼!”

男子亦是一愣,很快回过神,双手抱拳跪到地上,朗声答,

“微臣许皖年叩见于妃娘娘!”

于绯诗这才恍然,原来他就是许皖年。那日在校场,离的远,她并未瞧清他的样貌。长的倒是不错,难怪易无鸢对他如此的念念不忘。当下,于绯诗莞尔一笑,示意许皖年起身,

“许大人不必多礼,请起!”

“谢娘娘!”许皖年答,站立起身,

“回禀娘娘,娘娘手中的那枚玉佩,是微臣的。”

“是你的?”于绯诗轻轻挑了挑眉,说着,拿出自己一直藏在袖中的玉佩。两块玉佩相互对比一下,居然如出一辙。

看此情形,许皖年也是一阵惊愕。

“你姓许?”是于绯诗率先回神过来。

“正是。”许皖年答,

“微臣出声淮阳许家。”

“淮阳的许家?”喃喃念过许皖年口中的籍贯,于绯诗微微一愣。原来淮阳的许家,那莫不是……心中说不出的是喜是忧,隐隐敛下自己的异色之后,于绯诗将玉佩还给许皖年。

接过于绯诗递过来的玉佩,许皖年赶忙的弯腰道谢,

“多谢于妃娘娘。”

“不必客气!”于绯诗婉婉答,而后转身离去。

两人都没有主意,在回廊的一旁,正有着一双眼睛将刚才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从宫中回到府中后,许皖年想着于绯诗手中拿着的那枚玉佩,心中不禁感到奇怪。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及祖母。

许父正巧在许老太太的房里伺奉,见到许皖年过来,高兴的问一句,

“下朝了?”

“嗯。”许皖年点了点头,先是走到祖母跟前,问候一礼,

“孙儿见过祖母,见过父亲。”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自从许皖年高中状元,又将自己接到京城来居住。许老太太对这个孙儿是打心眼里的疼爱,看着许皖年给自己行礼,还没等的许皖年礼毕,就叫许皖年起来。

许皖年也不扭捏,站立起身,

“谢祖母。”

想起在宫中遇到的怪事,许皖年再次开口,

“父亲,祖母,我们家中的玉佩。除却我们许家的人,可还有旁的人拥有?”

“什么玉佩?”许老太太有些不解,询问着。

许皖年趁机拿出藏在袖子里玉佩,端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看了一眼之后,才明白过来,

“自然是没有的,这玉佩呀,只有许家的子孙才有。”

“可是,我今日在宫里头,看到一位贵人,居然有一枚与我的一模一样的玉佩。”听的祖母这样说,许皖年越发的奇怪,说出今日遇到的怪事。

“还有这等事情?”许父亦是觉得奇怪。

“是的。”许皖年如实答。

“那,那位贵人姓甚名谁?指不定还是我们许家的子孙呢。”

“不可能。”许皖年答,

“那位是陛下的宠妃,于妃娘娘。她姓于的。”

“姓于?”听完许皖年的话,许父稍稍一愣,看了眼许老太太一眼,

“娘,难道是她?”

“父亲,是谁?”许父莫名其妙的一言,让许皖年不禁觉得好奇。追着许父的话端,问着,

“父亲,莫非我们与于妃娘娘还有些渊源?”

“哎,都是我们对不起她。”轻叹一口气,许老太太莫名的吐出一句。

“奶奶?”许皖年更加的不解。

“年儿,你说她姓于?”不理会许皖年的不解,许老太太自顾的问下一句。

“是的。”许皖年点头答。

“那她的父亲,可是当朝的丞相于暻笙?”许老太太又问着。

“这个孙儿倒是不知。”哪里会知道于妃是父亲是谁,许皖年摇了摇头,如实回答。

“如果,她的父亲是当朝丞相于暻笙的话。那位于妃娘娘,极有可能便是你小姑姑家的表妹。”

“小姑姑?”许皖年愕然一愣,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一位小姑姑的。

“嗯。”许老太太点了点头,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悠悠的语气,拉开悠悠的岁月,记忆沉淀在时光里的往昔,被许皖年今日的一拨提醒。再次回复到许老太太的意识中来,那时候的她,还是许府的大夫人。

淮阳城捕快许放的正妻。老太太依稀记得,许如云长的一副跟她母亲极其相似的面容。一样的柔媚动人,看一眼,就让人的心逐渐的酥软下去。所以,她才容不得她们。

“是啊,你是有一个小姑姑的。”许老太太幽幽的答,

“那是你父亲庶出的妹妹,后来嫁入于府做妾,从此就没有了来往。”

“于府?”

“嗯。”许老太太无奈的点了点头,

“就是如今的丞相于暻笙的府上,不过,她未必会待见我们。只是,她应该不在了,据说她在于府并不得宠。十年前就死了,没想到她的女儿倒是好本事,当上了皇妃。”

“如果那于妃娘娘真是小姑姑的女儿的话,岂不是我的表妹。”

“正是。”许老太太答,忽尔间,话锋又是一转,

“不过,她未必待见你,你小姑姑在许家过的并不好。不过是庶出的女儿,她心里怨恨着奶奶。”

在许老太太的言语间,许皖年隐隐有些明白,当年的一些陈年往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追究,当今之急,便是查清到底于妃是不是他小姑姑的女儿。

于是,告别了老太太跟许父,许皖年踏出了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中,命人将管家叫过来,许皖年查起丞相府的一些事情。

与许皖年一样,回到芳华宫中的于绯诗一直也忘不了见到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那明明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东西。

是那个新科状元,他叫许皖年。

姓许,还出生在淮阳的许家。会有这么巧么,于绯诗依稀记得,她的母亲就是淮阳许家的庶女。不过因为不得外公的宠爱,被送入到于府做妾。后来跟外家的人,也渐渐没了来往。

甚至母亲临死的时候,外家都没有人来。

想来,也不过是一些薄情的人。

正在于绯诗想着,易无鸢睁着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扑腾的跑到芳华宫里头来。扑到于绯诗身上,轻唤于绯诗一声,又是哭出声来,

“嫂子。”

哪里见过易无鸢这样的模样,于绯诗可谓是被她吓了一跳,赶忙问着,

“这是怎么了,怎么落得这副模样?”

不说还好,一说易无鸢就越发的伤心,抱着于绯诗边哭边道,

“嫂子,那个许皖年好大的胆子,他居然说,居然说他不喜欢我。”

“哦,不哭不哭。”原来是这事,于绯诗不禁哑然失笑。碍着易无鸢哭的正难过,不好逆了她的心思。只能顺着她抚慰着,

“真是瞎了眼的家伙,居然敢驳了你的心思。不哭不哭,回头让你皇兄给你挑个好。堂堂公主,还怕找不到比他好的郎君么。”

“我不。”本是抚慰易无鸢的话,没想到没有把易无鸢抚慰下来,倒是让她哭的越发的欢了,

“我不,我就是喜欢他。那天在闻水城,他明明那么关心我。还怕损了我的名节,处处保护着我。他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听的易无鸢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她跟许皖年的过往,听的于绯诗是一头的雾水,虽是听不明白,也只能先把她给安抚下来,

“好好,那改天让你皇兄下一道旨意,招他为驸马。管他愿不愿意,只要你乐意便成。好不好?”

“不好。”顿时间,易无鸢又是哭出声来,

“他那样的性子,会听话才怪呢。只怕逼的他急了,他宁愿杀头也不愿娶我。”

“那公主想如何呢?”实在是被易无鸢弄的没辙了,于绯诗索性问着易无鸢。

好似想起什么,易无鸢猛然抬起头,擦去眼中溢出的泪水,

“难道,他以为我是万象楼的花魁,所以误会了我的清白?”

“什么清白?”无厘头的一席话,又牵扯着清白,可把于绯诗吓的够呛。紧接着易无鸢的话,问着。

“没什么?”没有给于绯诗一个笃定的答案,易无鸢自顾的笑了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