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两个山庄的人彼此看不顺眼在吵架,结果欧阳依林这么一介入,顿时两方都纷纷把目标转移到了这丫头的身上,是怎么看不顺眼!
“是哪里来的毛头小丫头,竟敢多管闲事!”
“得罪了我们双龙山庄是你一个臭丫头担待的起的吗,还不马上滚开!”
欧阳依林却是个执拗的脾气,横在那叫蓉儿与段磊的跟前,还卯上劲头了:“什么叫臭丫头,本姑娘有名有姓,是四大家族之一欧阳府的欧阳依林。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人家两个彼此相爱你们为什么还要他们相爱相杀啊!我看你们根本就是见不得人家好吧!你们两大庄主的就恩怨,干嘛要牵扯到别人的身上。”
“臭丫头,找打!”双龙山庄的管事二话不说提剑便上,只听得吭的一声碎响,那杜管事手中的佩剑忽然就被从中折断;砰的一声直直飞到一旁的墙身上,入木三分。
而后一道素白的身形便稳稳落下。
欧阳依林一喜,收回佩剑就奔了过去:“无双姐,你快教训教训他们。”
“别闹。”可是无双的神色一凝,似乎对此事压根就不想管。
杜管事和那大姑姑也是一惊,彼此相视一眼对无双都充满了敌意。尤其是那大姑姑想必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只见了无双手中的腾蛇鞭那么一眼,顿时便有了三分忌惮,在一旁坐好准备的架势:“腾蛇鞭?姑娘,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何人?无双姐姐那可是……。”
不等欧阳依林自曝家底,无双就将她的嘴巴堵上,而后回头朝那大姑姑道:“我不过是一个路过的,也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不好意思!”说罢,无双带着欧阳依林纵身一跃又从窗口回了屋内。
欧阳依林被点了哑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是明显面上写满了不高兴。
成就别人的一段好姻缘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你别一副这个表情。”无双回头瞄了依林一眼,但见她皱着眉头拉着一张脸,嘴巴一动一动唧唧歪歪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估摸着也是抱怨的话。无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开解她道:“双龙山庄和赤练山庄的恩怨由来已久,其中是非曲直也不是我们所能懂得。如今我们所面临的敌人已经够多了,无畏在多添上这两大山庄。而且你没有看出来吗,这两个人的身份显然在各自的山庄内都有一定的地位,若是一般的门徒,只怕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何苦费么多唇舌好言相劝呢!所以,我们还是静静看着便好,免得人越多事情越麻烦。”
呜呜呜呜,欧阳依林叫了叫,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依旧是一副不乐意的表情。
“蓉儿,还不随姑姑走?难道你真的想死在这里不成!”
双龙山庄的人也在下最后的通牒道:“段磊,你好好想想若你这么做的后果。二庄主若是知道了,必定也会牵连你的姑姑,到时候可是谁都保不住你。”
中间的两人却似乎像是做是最坏的打算,十指紧扣视线交接却谁都不肯先放手。
“蓉儿,怕吗?”
“不怕!”女子坚定的摇摇头,目光坚决:“即便今日我们要死在这里,蓉儿也不怕!自幼蓉儿就父母双亡被叔父虐待卖到了怡红院,无亲无故最后辗转被收留至赤练山庄。自从遇到段郎后,蓉儿的每一天都是快乐幸福的。所以蓉儿不怕死,反正蓉儿是支身一人。可是段郎你不一样,我已经害了你不能再害了你唯一的亲人!”
“你在说什么傻话!”段磊深敛的眉目带着薄薄怒意和挥之不去的情意。不等他的话说完,那女子却忽然一掌将他远远推开,然后拔出他身上的长剑,刎上了自己的脖颈处:“大姑姑,蓉儿甘愿用自己的性命相求,只求大姑姑能放过段郎!”
刹那间,鲜血飞溅。
那寒光凛凛的长剑血染而红,铿锵落地撞击出刺耳尖锐的声音;而那女子也像一片纸一样,被一阵风吹的翩然而倒!
欧阳依林惊的大叫出来,扭过头不忍看这样的场面。
“蓉儿!”赤练山庄的人顿时咆哮大叫,十几把寒光四溢的长剑拔出剑鞘来,将目标直指段磊:“姐妹们,杀了这个负心薄情的丑男人替蓉儿报仇!黄泉路上,绝不能让蓉儿孤单一人!”
“哼!我双龙山庄的人,岂是你们想杀便能杀的!”杜管事也顿时挥手而上。
顷刻间,热闹的集市上刀剑声四起。
两帮人马,顿时就厮杀到了一块。
围观的人群纷纷退避三舍,窃窃私语却无一出手相助,就好像再看一场演出一样。
唯有那叫段磊的男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蓉儿搂在怀中,默默无声。他回眸将两大山庄的人都各自看了一眼,抱着蓉儿的尸体便远远而去。
欧阳依林见他身形渐去,也不知为何心中会放不下心,一个招呼都没有打也紧紧跟上。
“流风,保护好她的安全!”无双赶紧应声叮嘱,流风这才也紧随其后。
客栈外,血流成河。
客栈内,无双却沉默不语。
赤练山庄赤练仙子虞姬与双龙山庄大庄主冯龙,二人的爱情曾经轰动一时,纷纷都说他冯龙是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而虞姬也曾是蝴蝶谷蝴蝶夫人唯一一个入室弟子,更是声色艺名动九州。
曾经这二人为爱不顾一切,如果时过境迁却因为恨而不顾一切。
无双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此刻却也忍不住感慨万千。
“丫头,别胡思乱想。”君临天上前轻柔的摸了摸她的长发,在一旁坐下道:“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再启程前往藏剑山庄。”
无双点点头,神色却忽然变得严肃,目不转睛的盯着君临天问道:“君临天,如有朝一日我们沦为仇敌,你可会亲自动手杀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来,可是无双的心里就是想听这样的答案。
也许初次接触君临天时是为了保全自己一席之地,可是如今经历种种,她的心里已经完完全全被这个男人所占据。尽管这样的事情无双不会让它发现,可今日不知明日事,她总是想先听到答案心中才安心。
君临天一怔,许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无语。
片刻后忽然释然一笑,捏了捏无双的脸颊道:“原来我的丫头也会有这样的不自信啊,先前我怎么没有发觉。”
君临天的话听上去坦然,可实则他的心里也不清楚是否会有这样的一天。
若无双没有和魔君相认便好,若她就这样一下去不认祖归宗便好;可若有一天她重回鬼域魔都,与我水月天势不两立……届时,又当如何自立?
无双翻了个白眼,正要一本正经的索要这个答案,掩着的门就被人忽然推开了。
“临天!”紫瑶一身是血的推门而来,整个人身子一歪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面上。君临天的身形快如闪电,第一时间就上前将她接住,整个人拥入怀中,十分关切的询问:“出什么事情了?”
哇的一声,紫瑶尚未说话,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她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小了几分,整张脸白的恐怖至极。
“有人,有人要杀我!他们……他们刚走不远……。”
“是谁?”君临天的声音顿时一变,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怒意油然而生。他见紫瑶虚弱的摇摇头,赶紧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就放在了无双的床榻上,回头看着无双说道:“丫头,替我好好照顾好她!”
说罢,君临天飞身一跃便去追紫瑶口中所谓的杀手。
桃源镇内,鱼龙混杂,想要从中找出谁是杀手简直难上加难。
吱吱。
一一叫了一声,似乎是闻到了紫瑶身上的血腥味,忽然朝着镇外的破庙飞驰而去。君临天也赶紧应声跟上。
一条通幽的小路上,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兜率响起。
五六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手持着匕首和长剑脚步匆匆,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
吱吱。
林中骤然响起一声叫响,一个白色的影子嗖嗖的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而后拦在前去的道路上。
一一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长长的打了一个哈。
随后君临天的身形从天而降,负手而立。视线所及之处,杀机腾腾,一眼便将面前的几人看个清楚透彻。
一见面前的人,几个男子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纷纷后退数步彼此相视一眼带着几分恐惧。
“是谁指使你们来杀人的?”君临天的声音清清冷冷,回荡在空幽的林间毫无半点感情。一片发黄的竹叶从天而落,踏踏目光一敛袖手一动便将那飘盈的发黄竹叶掌控在掌心之中:“说出来,可不死!”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却都闭口不提。只有其中一男子,咽了咽口水道:“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说罢,几个男子忽然目光一怔,瞳孔放大,瞬间就七窍流血而死。
一个玉质的令牌忽然从其中一人的腰间跌落下来,君临天眉目一蹙,单掌便将那腰牌凌空吸来握在掌心一看。却见上面清清楚楚刻着两个字:欧阳。
欧阳府的令牌,为何会在这些人的身上?
可是欧阳敬分明已经被帝君软禁,如今欧阳府上下群龙无首;又是谁下的这个杀令呢。竟然会让他们几人誓死都不肯说出幕后的人来。
客栈内,奇特的氛围正在延续。
紫瑶卧在床榻之上,屋内此刻就只有她与无双二人,便再也不必顾及什么了。
她忽然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就落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瞬间一股殷红色的血迹就顺着刀锋流了了下来。她看着一动不动坐在自己前方的无双,冷冷的说道:“陆无双,你猜猜如果临天回来发现我身中一刀奄奄一息会以为是谁下的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