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根爽快的表态说,只要是兄弟能帮得上忙事情,秦县长尽管开口。
秦书凯见牛大根态度比较积极,低声对牛大根嘱咐说,我这次过来,是想要请牛书记帮我注意一个人?
牛大根有些奇怪的问道,谁?
“屠德宏。”
牛大根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屠德宏?屠德宏是谁?啊哦,我想起来了,红河县的屠家五虎之一,屠德宏?”
秦书凯郑重的点头说,对,兄弟五个,只有此人就在你洪湖县工作,可以说你的手下。
牛大根问道,兄弟为什么要特别关注他?
秦书凯凑近牛大根的耳边,窃窃私语一番后,牛大根频频点头说,好的,没问题,你说怎么样,我听你的就是了。
从洪湖县回来后,秦书凯不动声色的开始正常上班,张东健等领导班子成员见秦书凯归队,自然又是一番热情招呼,这里头的各人演戏般的嘴脸,自然不需要一一细说了,倒是下午,秦书凯竟然接到了吕嘉怡的电话。
一看到这熟悉的电话号码,秦书凯心里不由狠,这女人竟然还有胆跟自己联系?他本不想接听女人的电话,细想一下,害自己的人到底是什么背景还没有调查清楚,这女人消息灵通,说不定从她的话里能听出几分端倪来。
于是,秦书凯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吕嘉怡的说话声音是伪装的轻柔,以前这种声音让男人听起来,多少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这次听在秦书凯的耳朵里,却只有厌恶。
人总是感情动物,一个曾经跟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在背后对自己不利,就算是再大度的男人也难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尽管接听了电话,秦书凯说话的口气却是无比冰冷的。
冷冷的“喂”了一声后,秦书凯再没有出第二个词。
女人似乎是委屈的流泪了,告诉秦书凯,她现在就在红河县县城的住处,为了跟秦书凯见一面,她已经请假明天不上班,希望秦书凯今晚能去她那里见一面。
秦书凯心里暗想,是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以为我还会上了你的当吗?心里打定主意不会再被这女人随意牵制,嘴里便毫无感情的语气回答说,不好意思,吕乡长,要是有什么公务的话,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来谈,我最近工作很忙,只怕是没时间也没胆量再去赴吕乡长的约了。
吕嘉怡听了这话,一下子在电话里哭出声来,期期艾艾的声音对秦书凯解释说,秦书凯,我就是担心你会对我有所误会,所以才会急着想要见你,把事情跟你当面解释清楚,前几天,你一直在医院里,我担心自己贸然去了,会对你的声誉有些影响,毕竟上次我能提拔为湖西乡的乡长也是你在背后帮忙的缘故,这底下多少有些风言风语,在这风口浪尖上,我便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你心里果然是对我有大误会了。秦书凯见女人说的一副情真意切的嘴脸,冷笑道,那我倒是要谢谢吕乡长的关心了,这么为我考虑周全,既然吕乡长知道这种时候跟我联系有些不妥当,怎么又要我去你住处跟你见面呢?被人看见了,不是一样的影响我的声誉,留下任人说笑的话柄吗?
此刻的秦书凯跟吕嘉怡讲话的语气里,哪里还有往日的半点温柔,或许是秦书凯这种充满怀疑和敌意的说话语气让吕嘉怡下定了决心一般,吕嘉怡在电话里说,我就知道,这件事过后,你对我一定有极大的误会,在电话里头,很多事情总是说不清楚,你既然不来,我只能去找你了,十分钟以后,我会准时到秦县长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还请秦县长稍安勿躁等待片刻,要是秦县长不愿意见我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直在县长办公室外等着,只要秦县长不担心别人见了会引起话题的话,我吕嘉怡更加不在乎。
吕嘉怡利索的说完上述一番话后,果断的挂断电话,倒是秦书凯心里不由一阵憋气,这臭娘们,把自己害的差点送了命,她倒是有理了,自己倒是要好好听听,她到底要当着自己的面,作何解释。
吕嘉怡果然来了,依旧是一副正儿八经的套装,远远的人还没走近,高跟皮鞋咯噔咯噔敲打地面的声音从楼道口传到耳朵里。
秦岭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瞧见吕嘉怡看也而不看左右办公室开着的门,径直要往秦县长的办公室闯进去,心里倒是有些犹豫,他一时有些搞不定,自己到底是应该拦着吕嘉怡,向秦县长请示到底愿不愿意见这个女人之后再决定是否放行,还是任由她就这么闯进去。
就在那一秒钟的迟疑间,吕嘉怡已经走到秦县长的办公室门口,准备推门,秦岭振习惯性的从自己的办公桌后头跳出来,大声冲着吕嘉怡招呼说,吕乡长,这是要找秦县长有事吗?
吕嘉怡显然还沉浸在刚才跟秦书凯对话的情境中,她有些意外的瞧着秦岭振,立马意识到秦岭振是在拦着自己,立马从脸上挤出一点笑意对秦岭振说,秦主任,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向秦县长亲自汇报一下。
吕嘉怡想要见秦书凯的理由找的相当牵强,她一个县里接待办主任,刚到湖西乡工作时间不长,哪里来的什么重要工作,非得要到县长办公室亲自汇报才行,就算是真有重要工作,不得不汇报到县长这里,至少也该是她跟乡里的党委书记同来才算是合乎情理,她一个乡长一个人过来越级汇报,算是怎么一回事?
秦岭振心里有些摸不透吕嘉怡来的目的,只是人就站在面前,若是不放她进去,面子上又有些说不过去,必定大家以前都是在县委大楼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秦县长要是不想见她的话,自己的接待第一道关口岂不是没做好?
见秦岭振有些犹豫的表情,吕嘉怡低声说,秦主任,我之前跟秦县长打过电话了。
秦岭振心里忍不住没好气的埋怨了一声,这女人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你是跟秦县长约好的,我还站在这里费这脑细胞干吗呢?狗日的,说话都不是很清楚。
秦岭振冲着吕嘉怡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吕嘉怡赶紧推门进去。
办公室内的秦书凯早把吕嘉怡和秦岭振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听见门推开的声音,他立马拿了张报纸,把自己的脸遮住了。
吕嘉怡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书凯正在“认真”读报的造型。
没有人招呼自己,吕嘉怡只能不声不响的先找个位置坐下,办公室内静静的好像没有人一样,这让吕嘉怡感觉到秦县长对自己的那份冷漠,眼里的泪不由自主的又要流出来。
终于,吕嘉怡忍不住先开口说,秦县长,当真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吗?
秦书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报纸放下后,眼睛看也不看吕嘉怡一样说道,吕乡长要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抓紧时间汇报吧,我底下还有不少工作要处理呢。
吕嘉怡显然被秦书凯的冷淡表情有些激怒了,她从自己坐的沙上站起身,接连向前快走了几步,直接站到秦书凯的办公桌前问道,秦书凯,你心里是铁了心认定,这次的事情是我在故意要害你吗?
秦书凯没想到吕嘉怡会直截了当的把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他抬头看了一样吕嘉怡,眼前的女人满脸通红,两眼泛着泪光,若不是自己确定,自己去湖西乡的事情,就只有她一个人是知情并且是有可能泄露消息的,只怕自己会忍不住把这看起来外表柔弱的女人揽在怀里,不再对她摆任何脸色。
秦书凯默不出声的抬头,看了看吕嘉怡后,却又把头撇开左右随意的看着,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吕嘉怡那满眼的泪,那满腹委屈的神情。
吕嘉怡当真的有些愤怒了,她伸出两手把自己的身体撑在秦书凯的办公桌上,逼视着秦书凯低声叫嚣道,你以为我要是想要害你的话,你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吗?这次真的不是我?你一定要相信我的。
秦书凯听了这话,心里冷冷一笑,这戏倒是演的跟真的一样,自己到湖西乡的行踪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泄露出去的,那可真是见了鬼了,自己还没有糊涂到不记事的年纪。
面对吕嘉怡的连声叫屈,秦书凯并没有被她的表象所迷惑,而是淡淡的口气说道,吕乡长的意思是,后悔了,没有早对我下手,对吗?还是在提醒我,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如果吕乡长早对有害我的心思,我必定已经像王路宝一样躺在那里了,是吗?
吕嘉怡见秦书凯总算是开口对自己说话了,说出来的没一句话却像是针扎在自己心口一样,让自己的心里阵阵疼痛,她实在是憋不住了,两行泪控制不住的留下来,边哭边解释说,秦书凯,上次的事情,我听到以后也很后怕,咱们认识并不是一两天了,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若是有害你之心,又怎么会一次次的帮你,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