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一开始还是震惊的看着我,没几分钟就恢复了平静,这和她平时那闹腾的性子着实有些不符,更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性格。
我知道白夭夭没那么简单,就从她妈的身上就能看的透彻。
“姜妍,我妈消失至今,我都没有找你的事情,你反而过来找我,倒打一耙?还有,如果我是想接走我妈,我大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医院接她,何必做你口中偷鸡摸狗的事情?”
她说的头头是道,而我也听的津津有味,等她说完,我才缓缓开口,“你不是和遇爵说那不是你妈吗?”
她一愣,变了变脸,却又很快恢复正常,苍白的小脸上裹着一层纱布,衬得她气色不是那么好,她关住窗子,坐到床边,这是我才发现她是关着脚丫的,脚丫上有很多细小的疤痕,甚至有一块烧伤的痕迹。
“姜妍,你这套路人的本事可是几日不见有见长啊,常遇爵是不是也被你套路了进去,所以现在才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
她瞥了我一眼,钻回了被窝,只露着一个头在外面,裹得严实,她的眼睛又大又明亮,这也是她和姜心最相似的地方,渐渐的我在她的眼睛里又看到了姜心的影子,我猛地合住眼睛,摇摇头,把脑袋里的画面摇散。
“怎么?千金大小姐闻不了医院的味道就走就好了,不用在这里装可怜,常遇爵来了又对你是一阵亲昵,以为我会真傻到当着常遇爵的面去发疯,你以为都是你吗?一个被人卖了还倒数钱的傻女人。”
她说的话真真切切,却也是让我一头雾水,什么是被别人卖了还倒数钱的傻女人?
我不愿中她的圈套,她的圈套无非就是想拆散我和常遇爵和从前一样,让常遇爵对我越来越反感。
我盯着病床上的白夭夭看了很久,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冷冷丢下一句“好自为之”我走出了病房的大门。
一路上我都若有所思的低着头走路,只确保我不会撞到别人,但并保证不了别人会撞我。
电梯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看着数字变成一,我抬腿走出电梯,但是前脚刚出去,后脚就被一股大力又撞回了电梯里,我一下失去重力,摔在了电梯里,门也应声而关。
屁股痛的想炸毛,我揉了揉臀部,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踩着高跟儿鞋,点着脚尖,“走路不看路的呀你,乱撞什么!”
我有些恼,毕竟一身的伤在身上,轻轻一碰都是痛的。
撞我的男人裹的很严实,一身黑色的大衣,黑色墨镜,擦的锃亮的皮鞋,只露着一双眼睛,正居高临下的盯着我。
我有些不爽,一插腰,指着他说道,“干嘛又把我扔进电梯?你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
我以为他会跟我讲我走路才是不看路的那一个,如果让真的这么说,我倒也不再抱怨,但是此刻他撞了我,而且还耽误了我的时间,我抬手看看表,已经到后半下午,再过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天就马上黑了。
我回头看数字已经从一升到了二十八,我有些急了,这坐电梯也是需要时间的啊,来来回回浪费我十分钟,于是胸膛无名的小火在腾腾燃烧。
“到哪都不能安生点。”
突然那裹得严实的黑衣人说话,我能听见他说话却听不见他嘴动,我惊奇的看着他,同时警惕的向角落挪移身体。
他的目光随着我一起转动,我有些害怕,手里握着的钥匙成了我现在唯一能保命的武器。
“你...你是谁?到底要干嘛?”
他却突然瞥我一眼,“脑袋被驴踢了吧!”他不屑一顾的说完,一把拉下了口罩。
郝旭铭那张人神公愤的脸显露在我的面前,我那颗吊在嗓子眼儿的心瞬间吞了下去,拍着胸脯不停的呢喃,“吓死我了,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你的胆儿不是挺肥的吗?怎么现在怂成这样......”他嫌弃的看着我,然后转头看向了正在跳动的数字。
“五十七楼?”
我有一种想要把他推回电梯,让他也好好尝尝在电梯里紧张兮兮的感觉。
“谢谢你。”
电梯里一片寂静,冷不丁我冒出这么一句话,他转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鼓起勇气,“我说,我谢谢你......”
“哦!”他不以为常的回应一句,瞬间让我感觉我干吗嘴欠要多说那么一句话,现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尴尬的不还是自己?
当电梯停在六十六楼的时候,我有些崩溃,从六十六楼下去,真的是有一种恐怖,万一电梯失灵从六十六楼掉下去了可怎么办?那岂不是就命丧黄泉了?
我站在电梯里,等他下了电梯,我一直在自言自语的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你,还不快过来,难不成呢还想从六十六楼坐到一楼,然后再从一楼坐到六十六楼?”
我一头雾水,反问道,“我干吗下去了还要从一楼再重新上六十六楼?干嘛,你非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在他和我一句,我和他一句的时候,电梯“吱...吱...吱......,”响个不停。
我慌了,连忙从电梯里跳了出来,飞奔到他面前,躲在了他的身后,“是不是电梯坏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我,然而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
“喂!你干嘛,你干嘛......你别过来,我告诉你这里是有监控的,你想犯法很快就会被抓到的,而且我也认识你,所以劝你还是穿上衣服,弃暗投明,不要一步错,步步错了。”
“想什么呢?这脑子里天天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姜妍,人不大吧这脑袋瓜子装的东西倒是挺多的啊!”他一把揪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胸前,然后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六十六楼冷,你穿的太少会感冒。”
“你......”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我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