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说我这个真女人一点都不精致,我记得我平时也很注重形象的,被一个伪娘诋毁,心里说不出来的憋屈。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压抑,尽量保持正常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请,你,帮,我,开,下,门,谢谢!”
最后两个字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郝旭铭的身子越来越沉,压的要喘不过来气。
可那男人在原地杵着似乎并没有要动的意思,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终究我还是熬不过他,重新搀起郝旭铭的身子,从他身边撞过,只听他又“哎呦”一声,而我只冷冷的给甩给他一个字,“该!”
虽然出音只有沙哑的啊,但我只要准确让他明白我对他的态度就行。
对于这种故意刁难人的伪娘,我是在讨厌不过的,本来我可以忽略到性别变异的歧视,也可以退一步忍让他故意窜出来冲装我的无礼,但是我把一切都忍让都忽略掉时候,在和我蹬鼻子上脸,那我就真的是没办法忍受了。
在常遇爵身边待的时间长了,连自己都忘记了,原来我的脾气性格是这样容不得沙子。
我和郝旭铭晃荡在大街上,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回家,又是哪个家呢?
突然,后背上的人有了反应,他“呕”了一声,我立马找了台阶,把他扔在台阶上。
“好好的夜生活,就这样让你给破坏了,哼!”
他捂着胸口趴在栏杆上,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受,我四处看了看,连个便利店也没看到,只有一家酒店,无奈,我再次撑起他的身子偷摸着往酒店走,此时那些狗仔还不知道在哪里蹲点。。
我开了两间房,累的我把郝旭铭扔在床上,就随他一起倒在床上无暇顾及我是否倒进了他的怀里。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闭着眼睛休息时,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真的是有哪里不对劲,当我抚摸着上下起伏的胸口时,头顶传来一阵闷哼,扰了我的思绪。
“怎么可以这样,到底为什么可以这样啊......”
他舌头打卷,说话含糊不清,像含了枣,我挣扎着爬起身,凑近他的脸颊,浑浊的酒精味掺杂着清淡的香味充斥鼻尖,我忍不住多吸几口气,酒味和他的香味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我歪着脑袋停靠了好久,除了他均匀的呼吸声,哪里还有什么梦话可听。
“真是奇怪的人。”我抿了抿唇,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郝旭铭并不比常遇爵逊色,甚至还要多那么几分的平易近人,如果常遇爵是冬天,那郝旭铭就是春天。
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的眼圈通红,微微颤抖的睫毛挂着几滴小小的水珠,我匍匐在他的身上,而他就像个羞涩的男孩子。
看郝旭铭我竟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手臂酸困时,我躺在了他的身侧,没有一点睡意,抬头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我起身想要拿衣服,却被郝旭铭压在了身下,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推开他,再拿出衣服,索性,直接给他关了灯,从外上了锁。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两边的小灯散发出微微亮的光支撑起整个楼道,我叹了口气,前所未有的觉得累。
突然,我想起来我感觉哪里不对劲了,为了证明我的想法是没错的,我特意清了清嗓子,“嗯哼!”
心里多了一丝欣喜,我咽了口唾液润润喉咙,手不自然的卡在喉咙处,小心翼翼的尝试说:“你,好。”
声音还是有点沙哑,不死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你,好。”
这次,我差点开心的尖叫起来,我竟然能说话了,我捂住自己激动的嘴巴蹲在地上偷偷笑。
好像在酒吧的时候我就说话?仔细回想,而且我好像还让那个冒出来的伪娘给我开门!
没有什么是比能开口说话更开心的了,当我拿出手机想第一时间将这份喜悦告诉常遇爵的时候,我看着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标愣了。
我的手机一直都是飞行模式的状态,我说今天晚上手机怎么这么安静,我怎么会这么顺利从酒吧里出来带郝旭铭开了房。
我犹豫了,这电话到底是开还是不开,开了如果没有一个未接来电什么都好说,如果有呢?而且还是常遇爵的,更可怕的还是接二连三的呢?
现在手里握的就好像是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犹豫再三我还是鼓足了勇气关了飞行模式,我把手机放在口袋,故作镇定的打开房门,钥匙刚插进孔里,就听到了一阵嗡嗡的震动声,握着钥匙的书也跟着随之一抖,紧接着,是接连不断的震动声以及短信来电的铃声。
也不知它到底是响了多少声,接收了多少未接来电,总之,我已经不知所措了。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管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持续震动,“咔嚓”一声,门锁开了,我推门抬腿进房间,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常遇爵生气,我该如何是好。
脑袋里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嗡嗡,嗡嗡的脑袋直发疼,我揉着太阳穴,疼痛还是没有缓解一点点。
我关上门,插进房卡,揉着脑袋想赶快投入温暖舒适的被窝,可是当我抬头看到房间的沙发上还有一个人时,我愣在了原地,双腿打颤,两眼发直,脑袋空白。
常遇爵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红酒,因为他摇晃的幅度比较大,已经溅出了几滴,落在沙发上,反着光。
他冷清的看着我,眼里仿佛是一汪秋水,没有任何波澜,而我也不知到底该怎样做。
“你回来了。”常遇爵挑眉,端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高脚杯也应声而碎,目光直直的看着我,“酒吧好玩吗?”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随着他起身向我走来,我一步一踉跄的向后挪。
他见我不说话,紧接着开口,“你当真是为自己找好了下家,还没和我离婚就迫不及待的出来共度蜜月了?”
清冷的嗓音,处处透着鄙视与嘲讽。
“我。”
我刚张开嘴要说话,他当即打断我,“装哑巴憋疯了吧?嗓子喊哑了吧?姜妍,没想到你把戏玩的也来越高明了,高明的差点连我都相信了。”
他的话简直就像一把刀捅进我的心里,还里面不留情的搅动。
我想反驳,可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挑起我的下巴,我看到他的眼睛里看我的时候满是轻蔑。
我一咬牙,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说道:“你误会我了。”
他手指一用力,脑袋被迫向后又仰了一个高度,连咽口水都有些费力,他忽然笑了,眼底竟闪过一丝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伤心。
常遇爵也会伤心吗?因为我伤心吗?对他会伤心,会因为姜心而伤心,而我是姜妍。
“常遇爵。”我鼓起勇气打算向他解释,“我在机场等你到最后五分钟你都没有出现,所以我就去排队,可是我在排队的时候。”
他“啪”的一声,把手拍在了门板上,吓得我一哆嗦,连后面要说什么都忘记了,他冷嘲,“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不妨我们一起去对面的那个房间看看?”
我当即摇头,连连摆手,“不,不是不这样的,你听我说。”
他哪里肯听我说,因为他根本就不信我。
我咬着牙,向旁边挪了一步,让出了门的位置,“你想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