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久久缓不过神,腰间的那双大手摩挲在我的肌肤上,仿佛是不经意的,我却已经作出了反应,红晕浮上脸颊。
他们说了些什么我都无暇顾及,我只知道,常遇爵在这一刻是选择靠近我的。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正襟危坐在他的身边,当家母的姿态十足。
那妇人因为伤心过度趄在一边,看起来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她的那双手上满是划破的伤痕,一个挨着一个,不知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她有些无措的摇晃着脑袋,“我,我哪有什么证据啊,我自己的女儿都不认我,我能有什么证明,只能怪我养的女儿心狠,不孝啊!”
我有些心酸,微微侧头看了白夭夭一眼,她此刻正绷着脸,盯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那眼神,我看不透。
一个女人到底有多狠心才不要自己的母亲,难道和我的戏码一样吗?
不,白夭夭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许是她察觉到我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故意挺起肚子向我这个方向走来。
“遇爵,你可要相信我,我从没骗过你什么啊!”
一声娇嗲,她腻在常遇爵的怀里,而我被硬生生的挤到小角落。
常遇爵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仿佛我是空气,不存在一般。
我有些恼,二话不说挽住挽住常遇爵的胳膊往边上凑了凑。
他怒瞪我一眼,像是在斥我不懂事
我无视,得意的翘翘嘴角,故意娇嗲了声音,“老公啊,你说咱家表妹不是父母双亡了吗?这突然冒出一个妈,也着实对表妹的名声有损啊,这必须给表妹一个交代不是?”
白夭夭听完立马跳脚,像泼妇一样指着我,“谁要你的交代!”
我不恼,慢悠悠的站起身,调侃道:“表妹啊,你看你怒什么,嫂子这不是也是为你好嘛,无缘无故冒出一个妈,不说这个是不是真的,若是假的,万一以后再来第二个,第三个妈,这可怎么办,我们也不能天天敞开门,专门来安排相妈大会吧!”
话说的连我自己都想笑,幸亏耐力够强,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白夭夭被我怼的有些欲哭无泪,我占了她的便宜不说,还将她差点清理门户,此刻还能沉稳,我是佩服她的勇气。
坐在地上的妇人看着我们一唱一和,完全忘了哭,泪滴还挂在脸上,忘了擦去。
“够了!闭嘴!”常遇爵突然制止,那一双怒火中烧的黑瞳落在我的身上,我忍不住颤抖身子,向后颤抖。
“我,我不说了!”
他二话不说,没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便扭着我的胳膊向楼上走去。
我走不了那么快,肚子很沉,走的快了,就觉得肚子一颤一颤的很痛。
“遇爵,我,我肚子痛,你走慢点。”
我还没说完,身子就已经被甩到了,索性,床上铺了很厚的毯子,我并无大碍。
他一脚踹上门,指着我,“是不是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反问,“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他是急性子,以为我是和他在兜圈子装傻,朝我的小腿踢了一脚,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这次我明白了,又一顶大黑锅朝我劈天盖地的扑来了呢。
我笑笑,“我说不是我搞的鬼,你信吗?”
他滋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信!”
“那你还问些什么?想让我把她弄走?对不起,那不是我妈!”我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到底是跟谁学的,陷害真的是不择手段吗?”
我感受到了他鄙夷的目光,猛的站起身,讥讽地上下扫视着他,缓缓道,“你说谁没教养!”
他很不屑的笑了一声,“我说你没教养,你在这装什么傻?”
还等他说完,我的手就已经从他的俊美的脸颊上扇了过去,我的手都是痛麻的。
“你没家教,你全家都没教养,我没教养我不会和小三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干不要脸的事,我没教养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要把娘赶走!”
我一把甩开了门,我就是要让白夭夭以及她那个所谓的母亲听见,她的女儿到底是什么货色!
整个别墅里都是我咆哮的声音,楼下的那两个人都有些吃惊的望着我,至于她们是什么神情,我懒得顾及。
张妈拽着我胳膊,也不敢说一句话,只是那种悄悄的拽着我。
我知道,如果这次我承认那女人是我找来的演员,或许常遇爵只会认为我是利欲熏心的女人,而我不愿再背任何一个黑锅。
它们的黑锅太沉,我背不起。
我气呼呼的站在楼梯口,而他似乎不愿再用语言和我争吵,碰撞着我的肩膀,向楼下走去。
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腿下一软,眼前一黑,只有疼痛在各个关节肆虐。
没任何防备,没任何措施,我一个怀孕七个月的女人,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
尖叫声在我的耳畔响起,我只捂着肚子,希望我的孩子没事。
至于我是怎么到医院的,是谁送我来的,我都无从而知,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张妈的眼圈是红的。
我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掀开被子双手抚上我的腹部,“我的孩子!”
“夫人,孩子还在,但是医生说,保不准,下次他还在!”
我很欣慰,他还在,可是他以后还会在吗?剩下的三个月,我会平平安安的生下他吗?
我在医院待了几天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我每天都在捂着肚子,低着头确认他在还是不在。
我已经忘了有常遇爵这么个人,心里似乎也没有了他的位置,至于到底有没有,直到他五天后的出现,我才知道,他已经要消失在心底了。
“去吧,给你找了个山庄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