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绿树成荫,池映天穹,暖风熏人。
美利坚一片大好盛世。
纽约中央公园,湖边阳光的长椅上,一个身材娇小,穿着白色米老鼠T恤和短裤的小男孩正悠闲的晒着太阳,用手里的蜡笔在素描簿上随心所欲的画着。
游人如织,许多人在发现这个男孩后都难免将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许久。
一些充满爱心的女性更是对这个漂亮到极致,连露出的每一寸皮肤都莹白剔透,直教人想要咬上一口的小可爱充满了兴趣。
一部分人围了过来,用手里的相机或手机去记录下这个可爱小家伙的身影。
此时尚无人知道,正是出于这个“小家伙”的手笔,美国海军在昨天遭受了二战以来最大的损失——整整三艘航空母舰和配套的数十艘舰艇,以及数万人的重大伤亡。
一道身影大步走来,站到了男孩的对面。
罗申停下了画笔。
他笑了,露出了洁白可爱的牙齿:“尼克弗瑞。”
神盾局局长。
掌握着神盾局大权数十年,为人坚毅果敢的尼克弗瑞在这一刻险些没能按耐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作为一名游走在黑暗与光明之间,不断接触到这个世界暗藏着的各种危险事件的男人。尼克弗瑞显然并不是一个内心脆弱,或者圣母心泛滥的人。
事实上。
用心如铁石来形容他也并不为过。
比普通人接触了更多的“真实”之后,尼克弗瑞实际上已经对于人类的肮脏、卑劣、最残忍变态的行为已经有了很大的承受度。
无论是那些狂热的宗教恐怖分子,还是金三角、南美洲、非洲那些行为令人发指的毒枭、军阀、独裁者……尼克弗瑞见过太多此类的人物了。
他也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明白了这世界上不可能完全公平,完全和平,完全幸福的事实。
作为一个掌握着维护世界和平的庞大机构的掌舵人,尼克弗瑞能够容忍最肮脏的政治交易、最卑劣的背叛、最无耻的言行……
可如今。
眼前这个看上去应该是人类最纯真可爱的儿童的小男孩却让他久违的感觉到了想要杀死对方的想法。
某一瞬间,尼克弗瑞甚至想就这样突然掏出枪来,一枪崩掉这个该死的小恶魔!!!
然而他知道那是无用的。
如果说之前与这位邪神的接触中,尼克弗瑞还能用绿巨人班纳或者那些变种人的情况来分析对方。
而此时,在经历了昨天美军整个航母战斗群的覆灭战后,他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真的具有毁灭全人类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
这也就意味着——对方所说的“那个存在”的真实度至此便上升到了一个足以令全世界人类高层寝食不安的地步了。
想到昨天美军战败后他所经历的小山一般的分析报告、无数国家、势力的不断照会、电话……
包括今天凌晨由世界安全理事会全员、五常国首脑以及几个公众所不知的超重量人物的视频会议……
尼克弗瑞深呼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愤怒,开口说道:“我想我们必须谈谈了。”
“谈谈?”罗申伸了个懒腰,将素描簿和蜡笔随意的丢在了长椅上,就像一个乱丢东西的小孩子一样毫不在乎蜡笔会不会折断。
弗瑞目光锐利:“第一个问题,你所说的那个星球一样大小的怪物真的会来地球吗?”
见到尼克弗瑞开始正题,罗申也稍微提起了些兴致:“啊!”
“他肯定会来的。”他说道。
“你怎么知道?”弗瑞紧盯着罗申的双眼继续问到。
罗申笑了。
‘蠢蛋!当然是因为老子在这里啊!’罗申这般想着,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但嘴巴里却是说着:“我是上帝啊!你们怎么不长记性啊?圣经里不是说过我是全知全能的吗?”
见到罗申如此搪塞自己。
弗瑞也不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继续提问:“巴比伦塔真的能够帮我们击退怪物而不是还有其他作用?”
罗申点头:“如果打不过的话,我还打算通过那个东西跑到阿斯加德去。”
“你昨天做的事情已经让世界各国都不安起来,连各国和理事会要求你必须立刻停下战争,否则将组织联军对你开战!”
“真是无力的通牒。”罗申失望的晃了晃小脑袋,伸出了一根手指:“南美洲——南美洲我全部都要!我需要建立一座神国为我提供能量和足够的手下,另外真理上帝教在其他大洲的传播你们也不能阻止。”
弗瑞的脸阴沉下来,他几乎是用威胁般的语气说道:“那你是要与整个世界开战了?!”
听到他这么说。
罗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他海蓝色的大眼睛中却透着某种戏谑和残忍:“是什么让你们认为你们这些国家的统治者就能代表全人类?”
“军队?!”
“政权?”
“还是你们那些拙劣的洗脑和价值观的灌输?!”
“醒醒吧……”
“任何一个国家的平民百姓根本不在乎是谁统治他们,是谁带领他们,是谁教导他们!你们那些所谓的法律、主义、社会价值观和道德体系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什么都不是!”
“制度尚在时,所有平民百姓都会伪装成羔羊!连他们自己都被欺骗!”
“他们任你驱使,只为了一口青草或者安全!”:
“你可以收割羊毛、榨取羊奶、用他们的肉和骨填饱你们的肚皮!”
“你甚至可以训练他们为你冲锋陷阵或者成为威尔士人妻。”
“你可以杀掉那些不听话的羔羊,剥掉他们的皮,将他们血淋淋的躯体高高悬挂以警告其他的羊!”
“可是……”罗申话锋一转。
他脸上的轻蔑和残忍是如此的刺目,以至于心坚如铁的弗瑞也为止所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驳。
稚嫩清脆的童音在纽约中央公园中继续响起。
“当制度崩坏!军队被击溃!政权被屠戮!你们能给那些平民提供的青草和安全不在时……你们凭什么认为那些羔羊还会任由你们剃毛取乳,割肉剥皮?!你凭什么认为他们还会为你冲锋陷阵,死而后已?”
“只要新的统治者足够强大,能够为羊群提供新的青草和安全,它们就会立刻改换门庭,对着新的统治者顶礼膜拜!”
“醒醒吧……”
“说到底——你们这些统治羊群的,本质上也只是羔羊中的上位者而已啊!”
“你们身居高位太久,以至于你们都忘记了自己是一头羔羊。”
“整日趴在高高的草垛王座上,以同类鲜血供养你们的特权,满头满脑的算计着如何剥削同类,榨取利益的你们又如何配与我谈条件?”
罗申冷笑着指着中央公园中散步、休息、玩耍的人们。
“如果真的开战,就让我看看要流多少血才能让你们的草垛王座塌掉吧。”话音未落,人已经离开了。
尼克弗瑞沉默的站着。
他走到长椅边,捡起了那个被随意丢在那里的素描簿,只看了一眼,他便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