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寓楼里出来,陈南手里提着粉色袋子和垃圾袋,粉色袋子沉甸甸的,里面都是她亲手包的汤圆。
上车的时候,陈南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刚才没要她联系方式。
陈南眉头皱紧,那他怎么把衣服还给她
陈南想返回去,可又想太晚了,说不定她都准备睡觉了。
他还是别回去打扰她了。
才算了。
等明天,他可以问问江阮。
她肯定有陆婕的联系方式。
出租车行驶在马路中间,陈南嘴里都是汤圆的甜味,身上的衣服也散发着青柠味。
陈南心底忍不住生出波澜。
也不知道她爱而不得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她没谈过恋爱,跟他一样。
他也没谈过恋爱。
—
别墅里,江阮被迫喝完薄烨让佣人煮的醒酒汤。
放下碗,她小脸皱成一团,埋怨的看向身旁的男人:“苦死了。”
“你是不是没让她们给我放糖?今天的醒酒汤明显比以前的都苦。”
薄烨黑眸看过来,薄唇扯了下道:“放了两勺,还苦?”
“再甜点,容易得糖尿病。”
江阮踢掉拖鞋,顺着沙发他这边挪过来,喝完酒的她就是个恋爱脑。
她伸着手:“薄烨,抱。”
腔调软软的,跟个小女孩似的。
薄烨很受用她的主动,放下手里的书,修长手臂轻松圈住她腰肢,直接把人抱了个满怀。
江阮窝在他怀里蹭了蹭。
想到什么,她抬头去找他的唇,就要亲。
薄烨却捏住她下巴:“干嘛?”
江阮乌黑眼眸眨了眨:“亲亲啊,接吻啊。”
“你不会不让我亲吧?”
薄烨气笑,指腹揉着她脸颊的肉:“故意的,嗯?”
“刚喝完醒酒汤就来亲我。”
“想让我也体会下?”
意图被识破,江阮吐了吐舌头:“你好聪明了。”
薄烨把她下巴往后推了推:“别想。”
江阮委屈:“你嫌弃我。”
她咬牙:“你竟然嫌弃我。”
薄烨:“没有。”
“你都不让我亲你,不是嫌弃我是什么。”江阮说着话,就忍不住口无遮拦:“连最不能亲的你都亲了,现在喝个醒酒汤就开始嫌弃我了,薄总,你好善变。”
薄烨听的太阳穴嗡嗡的。
同时他喉结滚动下,圈住她腰肢的手臂收紧,低头看趴在怀里的她。
他哑声:“勾引我?”
江阮摇头:“我才没有。”
“提那个不是勾引我是什么,嗯?”他黝黑眼眸宛如黑洞般,让人看不清楚情绪,只觉得有什么蠢.蠢欲动。
圈住她腰的手开始不安.分了:“想再体验一遍,可以直说。”
“不是不能满足你。”
江阮听的一张小脸通红。
“什么嘛。”她咬牙:“我才不要。”
“我是在跟你说你嫌弃我……唔……”
话还没说完,男人捏住她下巴就低头吻下来了。
他的吻霸道强势,让人眼圈拒绝不了,煞风景的是醒酒汤的苦味在两人嘴里蔓延。
吻完后,江阮靠在他怀里。
听薄烨冷声道:“确实挺苦的。”
江阮哼唧一声:“我没骗你吧。”
薄烨俯身抱起她,从沙发下来,朝着大床的方向走去。
江阮意识到什么,已经开始挣扎了:“薄烨我腰疼,腿也疼,哪儿哪儿都疼,哎呀,不行,今晚上你放过……”
被薄烨清冷嗓音打断:“闭嘴。”
“床头柜有糖,给你拿糖吃。”
听这话,江阮顿时闭嘴了。
她:“哦。”
这样子啊。
薄烨把她放在床上,修长手指拉开抽屉,拿出一瓶草莓糖。
然后倒出来一颗递给她。
江阮接过来咬进嘴里,甜甜的草莓味。笑眯眯:“薄总,你人还怪好嘞。”
“什么时候放的糖,我怎么不知道?”
被问话,薄烨垂眸看她一眼,语气幽幽:“还不是某人酒量次还非爱喝酒,喝完了不喝醒酒汤,又哭又闹的。”
江阮:“……”
揭短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好吗。
见他盖上瓶盖放回去,她好奇:“你不吃一颗吗?”
“甜甜的草莓味,很好吃。”
薄烨关上抽屉,看她眉眼得意模样,他道:“问你个问题。”
江阮:“你问。”
“什么叫有因就有果?”
江阮眨了眨眼:“很简单,有起因就有结果啊。”
“那因果报应呢?”
“就是谁种下的原因就要接受结果啊,犯错就要承担后果。”
江阮撇嘴:“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薄烨笑的高深莫测:“你知道就好。”
说着,他扯掉领口的领带,连带着扯开几颗扣子。
江阮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直到他俯身勾起她下巴。
看着白皙小脸,薄烨黑眸幽深,单膝跪在床边,凑到她耳边:“刚才你要我吻你,我吻了,证明不嫌弃你嘴里的苦。”
“现在你甜了,是不是也该补偿补偿我嘴里的苦了?”
磁性低哑嗓音在耳边响起,理直气壮的。
江阮“啊”了声,一脸哭笑不得:“这什么鬼逻辑。”
“是你自己不吃糖的。”
薄烨:“我不喜欢甜的。”
“但要是你嘴里的,尝一尝也无妨。”
话落,他就低头吻下来了。
甜甜的草莓味在两人嘴里蔓延,瞬间除去刚才所有的苦味。
江阮主动搂住他窄腰。
薄烨吻着女孩耳.廓。
江阮眼尾都是欲.的红,她指尖攥.紧他衬衫,捏出褶皱。
她呼吸彻底乱了,叫他名字:“薄烨。”
薄烨掌心揉了揉她头,哄道:“我在。”
两个字,江阮瞬间安心。
长久的默契,江阮总是刚开始紧张,到后面就能跟他聊天了。
她脸颊酡红,看着空气中他垂在两鬓的黑发,她调侃道:“要是放在古代,你就是白天明君,晚上昏君。”
薄烨忽然往前。
江阮脸色大变,她“唔”声,埋怨的瞪他。
他吻下来,嘶哑道:“昏君有什么不好的,江阮这么会勾人,看我为你yubabuneng,你会有很强的manzugan的。”
江阮听的脸红透了。
“那也是你教的。”
“别忘了刚跟你的时候我可是什么都不会。”
清纯的跟一张白纸似的。
是他一点一点把她染色的。
薄烨当然记得,他轻笑一声,笑声都是愉悦:“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
“不过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你一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比如跟我接吻,再比如ZA。”
他犹如森林里的猎豹般。
时而暴虐,时而温柔。
薄烨捏住她下巴,哑着腔调勾着逼问她:“想当谁的老公,嗯?”
江阮带着哭腔:“不当,谁也不当。”
这是跟他算账来了。
“我那是哄陆婕说的,薄烨你别小心眼。”
薄烨却不听。
“让我滚,嗯?”
“让我滚吗?”
江阮摇头:“不让。”
“不让你走。”
薄烨又兴——奋几分。
薄烨鬓角都是汗.水,他黑眸充斥着情绪,直勾勾盯着她:“说,我是你的男人。”
江阮:“你是我的男人。”
薄烨:“唯一的。”
江阮:“唯一的。”
薄烨:“说你爱我。”
这种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江阮毫不犹豫:“我爱你。”
“只爱你薄烨一个人。”
听这话,薄烨就跟受什么天大的刺激似的,瞬间失控了。
—
上午,江阮还没睡醒。
薄烨关掉闹钟,看她疲累熟睡的小脸,爱怜的低头吻了吻。
然后轻轻的把她从怀里挪开。
已经足够轻了,没想到还是把她惹醒了:“唔……困……”
她闭着眼睛,一脸困意的道。
薄烨眉眼都是温柔,掌心轻轻的拍着她后背,哄道:“接着睡,我让他们给你炖汤,等你睡醒喝。”
江阮“嗯”了声,转个头又睡过去了。
跟一晚上没睡觉似的。
反观薄烨,神清气爽。
下床洗漱,换了套西服,从楼上下来,陈南已经在等着了。
“薄总。”
薄烨颔首:“嗯。”
抬眸瞥他一眼:“今天来的倒是挺早。”
“不是让你直接去公司吗?”
陈南尴尬了下,说道:“昨晚睡得早,想着还是来接你吧。”
眼神却是往别的地方飘的。
江小姐没起来啊。
薄烨淡淡应了声,垂眸挽着手腕袖子,倒是没抬头。
不然就能发现他的小心思了。
“吃早餐了吗?”薄烨抬眸问他。
陈南道:“还没有。”
“坐下来一起吃。”薄烨道。
扭头让佣人又准备一份来。
陈南:“好,谢谢薄总。”
薄烨喜欢中式早餐,黑米薏仁粥,鸡蛋饼,还有几个小菜。
直到两人吃完饭,也没见江阮的身影,
陈南只能放弃了。
不过他有江阮的电话。
等下午给她打电话问问也行,或者等他下班跑一趟,把衣服给陆婕送回去。
这么想着,陈南跟着薄烨离开别墅了。
这一觉,江阮足足睡到中午才起来。
从床上坐起来时,感觉整个人就像是医院里的骨架子似的。
马上就要散架了。
江阮咬牙,都是薄烨这个狗男人。
刚要起床,佣人敲门声音响起:“江小姐,您醒了吗?”
江阮抬眸看过去,回道:“醒了?怎么了?”
佣人道:“薄夫人来了。”
“在楼下等你。”
听这话,江阮眉头皱了下,心底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云来干什么
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江阮道:“我知道了。”
然后就爬起来洗漱。
颈间有些印记,江阮本来想穿高领的,可又想到徐云上次的事,江阮咬唇,二话不说穿了低领裙子。
被宠爱的痕.迹一览无余。
她都不在乎她儿子的死活。
别想在她这找什么存在感。
楼下,佣人们站成一排。
徐云坐在沙发,一身手工刺绣长裙,浑身散发着贵妇气质。
楼上传来高跟鞋声音。
徐云抬头,就见江阮下来了。
她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在客厅响起:“这都几点了,让长辈在这等你,你也好意思。”
“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就是没教养。”
江阮气笑,她踩着高跟鞋,裙摆摇曳生姿,朝着徐云走过去,语气凉薄。
“我想睡到什么时候是我的自由,徐女士不会无聊到连这个都要管吧?”
“有没有教养不是你说了算,我江阮自认问心无愧。”
“至于长辈,我倒是请问徐女士,我跟你无亲无故的,你算是我哪门子的长辈啊?”
两人谁也不退让一步。
徐云明显是来找茬的。
可江阮也不是吃素的。
客厅的气氛顿时更冷了几分。
佣人们低着头,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生怕撞到枪口,保不住这份工作。
一个是薄总的母亲,一个是薄总宠了几年的女人。
徐云气到了,刚要说话,就看到江阮脖子的印.记,她脸都黑了,怒道:“你要不要脸,穿成这样出来?”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跟薄烨睡.了吗?”
江阮懒懒打了个哈欠,就在沙发坐下,指尖勾着头发玩儿:“这是我家,我的地盘,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你管得着吗。”
“再说了,薄烨是我男人,我跟他.睡天经地义。”
她嗤笑:“谁会那么闲,在我的地盘说我闲话?”
徐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简直跟那个贱女人一样。
徐云深呼吸一口气,她冷笑:“你的男人?薄烨跟你一没订婚,二没领证,连公布都没有吧?他算你哪门子的男人。”
“你不过是他心血来朝的一个玩意而已,别太高看自己了,想当薄家的女主人,你是痴心妄想。”
江阮手指顿了下,她笑道:“是吗?”
“可薄烨说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他说除了我谁也不娶呢。”
江阮啧啧两声:“薄家的女主人,我压根就不稀罕,可薄烨说除了我谁都没资格当。”
“徐女士,你儿子对我这么痴情,我也很无奈啊。”
徐云心里恨得要死,嘴上骂道:“贱人。”
“我是不会让你进薄家的门的,你想都别想,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薄家的女主人就只能我说了算。”
“除了苏莞,谁都没资格当。”
江阮语气幽幽:“哎呀,你可别说这种话,什么活着死了的,这多晦气的。”
“毕竟明天跟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万一意外真来了,那你哭都没处哭,只能跟阎王爷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