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个家伙比我们院子中的那些书呆子还要迂腐？总是满口大义大义，自己都不够顶天立，说什么大义。”

冯辞愤然就要离席。

詹秋只是看着冯辞，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在冯辞就要踏出院子的时候，他顿了顿，说道：“你和陆阳铭的关系，比我想象之中要好很多，不过这不是意气用事的事情，还希望你谅解。”

冯辞冷哼一声。

詹秋又道：“院长离开之前来找过我，总之如果你修补叶翰林的魂魄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用。”冯辞冷冷的回应一声，扬长而去。

詹秋无奈的笑了笑，仍是不以为意。

……

烟雨宗已经是一片废墟。

在陆阳铭杀死了杜关山，上官婉儿又几乎将包围过来的烟雨宗修士全部杀戮之后，剩下的也就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角色。所谓树倒猢狲散，这些人也很快各自散去。烟雨宗偌大一个宗门，也被一些野修分割，他们除了将一些值钱的东西拿走之外，甚至还不惜放了一把火。

只可惜烟雨宗可就没有天机宗那么好运，如此浩劫，竟是没有人伸出援手。

也是。

天机宗还是名门正派，在青莲天下的名声极好，只是天机老人死了，都无人伸出援手。更不用说烟雨宗这个平日里名声就不太好的存在。

姜思成率先到达了烟雨宗。

此时他正站在烟雨宗的山门外面，往日整洁庄严的山道，此时却是堆满了落叶，四处还有被烧灼过的痕迹，沿着阶梯一层层的走动，姜思成一边则是关注着四面的情况。

在他来之前，其实还有一波准备来捡漏的野修，不过看到乾坤院之后就灰溜溜做了，姜思成甚至都不用主动清场。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姜思成真正进入了烟雨宗之后，才知道那些野修做得有多么的极致。简直如同蝗虫过境。此时的烟雨宗明明才灭宗不过一两月的时间，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有几百年岁月的遗址。除了一些建筑的断壁残垣还在，反是能够被搬走的物件，一样不留，连地板上都是深深浅浅的沟壑，甚至角落里还时不时的出现一两具尸体。除了一些没来及逃走的烟雨宗弟子之外，还有一些野修的尸体。

看来这里还曾发生过小规模的战斗。

野修和野修之间的。

穿过残缺的亭台楼阁，姜思成走到了祖师堂。

这里是受灾最为严重的地方，虽然之前没有来过烟雨宗的祖师堂，可好歹烟雨宗也算是神道分裂出去的一个宗门，怎么着也可以说是恢弘大气。

而现在。

祖师堂连屋顶都被拆了，其中的灵堂更是一团乱麻，墙壁上挂着的画像上面泼洒满了鲜血，或者被撕毁和烧得残缺。

姜思成苦笑一声，“有时候也在想，这样的世间，有什么好救的。”

一众乾坤院弟子都低着头，能够感受到姜思成的怒意和悲悯。他们对烟雨宗的观感当然也不好，可是那些野修也实在泰国无法无天。

“没想到乾坤院的副院长姜思成，竟也是个悲天悯人的主。你们明明信封儒道，此时却像是佛教了。”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个老道和胡天明缓缓走入其中。

金目道人，还有胡天明。

乾坤院弟子们急忙戒备，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这两人靠近。倒不是因为胡天明，而是因为说话的那个老道。

“不得无礼，这可是神道门下的金行尊者，金目道长。好歹也算是半个自家人。”姜思成说。

这时乾坤院弟子们才放下了手中佩剑，专注的打量着这位传说之中的金行尊者，倒是没有多少崇拜，而像是研究老古董，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难道我说得不对么？”姜思成道。

“对也不对。我们救苍生，又不是救那些野修。何况，他们其实也不过是苍生之一。这烟雨宗素来行事就不规矩，算是报应吧，我倒没觉得有如何悲悯。”金目说道。

姜思成不置可否，不过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

“你怎么来了？不出意外凤凰山的事情你应该解决了。”姜思成问道。

“神尊殿下知道你们要来调查此事，我来了也好有个照应。毕竟现在我也打不了架，那刘石还在这里装着呢。”金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姜思成倒是一点不惊讶。

但是乾坤院弟子听到刘石这两个字，却更加悚然了。

金目竟然是捕捉了刘石？而且还是活捉，着多高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