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捉奸的人是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皇后,而被捉奸的人自然便是太子和秦王妃。
或许是女子天生便是敏感的,又或许是他不小心泄露了什么被妻子发现了端倪。总之,在一个他们约定见面的日子里,太子妃悄悄地跟踪了他们,然后成功地把他们捉奸在床了。
寻常情况下的捉奸在床已经非常难堪,而再加上三个人之间的身份和关系,这场难堪又多了几分羞辱和不耻。
太子妃痛骂秦王妃是个不要脸的荡/妇,身为弟媳竟然爬上了兄长的床。虽然太子一力相护,但清平公主彼时还是被骂得脸色苍白、无地自容。
在那之后,太子虽然成功安抚下了太子妃的情绪,但是太子妃也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求他们两人之间不得再有来往,不然她就要把这件丑闻闹得人尽皆知。
皇上告诉傅珏,那一天,当太子妃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尚且想要辩驳反斥,但清平公主却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然后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别苑。
再之后,无论他用尽办法试图联系她、和她单独见上一面,她都没有再应承下来。她再一次选择了和他一刀两断、分道扬镳。
他失去了她,痛苦难当,可太子妃那边还有解决之法,他的卿卿不愿见他,他就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一天天的忍耐着。
但这一次的分别和之前那一次已经截然不同,他尝过了她的滋味,更明确了对她的占有欲和感情,再难向之前那样洒脱的放手。
于是,在忍耐了几天实在被思念啃噬得夜不能寐后,他不得已暗中使计让先帝再将秦王指派出了天心城。而他则趁此机会私闯了秦王府,以不容她拒绝的姿态见到了她。
可这一次的事不知为何再次被太子妃知道了,虽然他们那天只是见了一面、说了些话,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太子妃显然不会相信。
嫉妒和愤怒催使了她在秦王回来后亲自登门把他们之间的丑事揭破在了秦王面前,也是在那时,皇上才知道太子妃已经知道了他私下去见卿卿的事,可一切都已经被赤裸裸的揭开,再没有遮掩的机会。
尤其是卿卿瞬间失去血色的脸更是直接地说明了一切。
不过那次事件的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皇上说,他的弟弟,卿卿名正言顺的丈夫秦王只是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妻子几眼,然后笑着告诉太子妃一切都是她误会了,他相信自己的妻子和哥哥不会做出这种事,也说明了他们之前的见面是他授意的。
夕和听到这里也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心里既是错愕又是泛起一抹心疼。秦王是真的很爱清平公主啊,不然,有哪一个男人能容忍得了这种事,更不用说还在外人面前顾全着妻子的名誉。
傅珏同样沉默了片刻,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才继续把剩下的故事告诉给夕和。
那件事以太子妃的嫉恨开始,最终以秦王的深情而结束。而之后不久,北漠先帝驾崩,北漠陷入了一段短时间的内乱之中。太子和秦王是一个阵营的,他们开始疲于对付蠢蠢欲动的五皇子和六皇子,而清平公主则待在秦王府中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走出过房门。
再后来,皇上在秦王的帮衬下顺利登基即位。而在登基大典后的三天,皇上得到了秦王妃怀孕的消息。
他心下大喜,一个盘旋在他脑子里许久的念头开始蠢蠢欲动,他甚至恨不得当时就下旨将她秦王妃的名头革除,收拢到自己的身边来。
但他还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犹记得他刚继位不久,身下的位置还没有坐稳,西燕那边又频频有所动作,所以他硬是忍下了那股冲动,只让宫人送了一堆赏赐过去。
十个月后,清平公主生下了傅珏。一出生,皇上便赐了他世子的头衔,又拨了一大堆赏赐到秦王府里。外人只道是皇上看重秦王,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都是为暂且无法将他们母子接到身边而给予的补偿。
一晃又是小几年,皇上的皇位总归是坐稳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也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他认为他盘算了许久的念头终于到了时机变作现实,所以在某一日宣召了秦王进宫。
他单刀直入地跟秦王提出了卿卿母子的归属。在他看来,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属于他的,只不过是先帝在位时迫于形势挂上了一个秦王妃的名头而已,而如今先帝已逝,这个名头也是时候抹除了。
不过他也顾及到了秦王的心情和尊严,所以他给出的办法是让秦王妃诈死,再以另外的身份接进宫里,对此秦王可以提出任何要求,他能满足的全部都会满足。
可是,秦王听后只反问了他一句,问他有没有考虑过卿卿是怎么想的。那时候的皇上自以为牢牢地把握着女子的心,自然想也不想地认为女子必然也是想要和他厮守的。
但既然对方提出来了,皇上没有立刻迫使秦王答应,而是让他回去想一想需要些什么,再把这个好消息转告给清平公主。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隔日秦王竟然带着清平公主和傅珏离开了天心城,一路往南而去。他得了消息后立刻派人前往追赶阻拦,但最后还是让他们逃离了北漠,进入了南越境内。
他当时怎么都想不通秦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后来他慢慢想通了。卿卿是那么完美的女子,秦王与她朝夕相处岂会无动于衷,怕是早已和他一样,爱上了她,所以他这个好弟弟才会冒险把人带走,不让卿卿回到他的身边。
皇上同傅珏说,是先帝和秦王拆散了他和清平公主,如若不是秦王当年所为,如今的清平公主应该是他的皇后,而傅珏是他名正言顺的嫡子。
傅珏说完后喝了口水,陷入沉默。而夕和听了后一下冒出两种感觉,一种是对于这段复杂纠葛的过往的哀叹,而另一种则是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