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计划开始(1 / 1)

夕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握了他冰凉的手掌,说:“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等尘埃落定了我再跟你详细解释。你先听我说,我今晚有个打算……”

跟着,夕和以最简要的叙述跟傅珏说了一遍她的计划,再征询他的意见。

傅珏盯着她脖子上的伤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听完,又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扫了眼燕青,冰冷地吐出两个字,“去吧。”

燕青得令,应了是,立刻转身离开地牢完成任务去了。而夕和看了眼燕青离开的背影,又回了头往青萝身上看了一眼,才发现傅珏身边居然只有青萝一个人。

“咦?青萝,怎么只剩你一个人了?你哥哥呢?”夕和诧异又不解地问青萝,之后又看向傅珏,再问,“还有临山呢?他怎么不在你身边保护你?”

青萝瞄了眼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主动回应了夕和的话,尴尬地笑着说:“夫人,我哥哥没有跟我们一起进来这东篱国啊,你一直都没有发现吗?”

“什么?他、他没进来?”夕和越发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她明明记得她们是六个人一起进的迷路林,遇到白氏兄妹后就直接往东篱国来了,怎么,怎么会少了一个人呢?

“夫人想来是当时太激动所以没注意吧,我哥哥没有同我们一起走进迷路林的幻境,而是奉命回去了。”

“奉命?回去了?”夕和又眨巴着眼睛看向傅珏。看来她当时真的是太激动了,竟一点都没察觉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不过,尉迟青燃是奉了傅珏的命回去的?为什么?

傅珏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一边伸了冰凉的手指轻触她脖子上的伤痕,一边淡淡地回了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夕和琢磨了一下他这句话,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她果然在那时候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东篱国而太激动太兴奋了,激动兴奋到居然都失了本该保持着的戒备心,没有考虑到万一他们六个人都陷在东篱国里出不去,而外面的人又囿于幻境的束缚而无法进来救援,这样的糟糕局面。

“那么,连心蛊的母蛊也在尉迟身上?”

“嗯。”

原来如此。让尉迟青燃带着连心蛊的母蛊留在外面,万一他们在里头出了什么事,母蛊还能循着气味找过来,这也算是为他们这一趟的冒险买的保险了。而事实上,眼下这个局面……还是他有先见之明,想得周到。

“我已经把子蛊碾碎了,在两天前。”夕和如实告诉傅珏,复又问,“那临山呢?临山怎么也不在?”

“他在阳眼宫。”傅珏的手指于她的伤痕上轻轻抚摸而过,深沉的眼底有水波轻动。

阳眼宫?夕和一愣,随即立刻意会过来,应是燕青在寻她时发现了白幻儿的所在,所以他便派了临山过去阳眼宫在暗中保护白幻儿吧。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晚了一步。”傅珏一看夕和眼里溢上自责和愧疚就知道她应该已经知道了白幻儿所遭遇的事。他不愿让她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遂主动开口将那份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夕和苦笑着摇摇头,“不,不关你的事。是我当初不该带她离开白鹤山,更不该带她进了迷路林。若不是我没有好好护着她,她不会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也不会……亏我还指责白茧和白羽是帮凶,其实,我也是帮凶……”

傅珏皱了皱眉,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冰凉的手掌轻柔抚摸过她后脑上的长发安抚着她,“不是,你不是。没有人能预料得到今天的局面,真正伤害到她的那个人才是毫无疑问的凶手。她虽受了委屈,但你不正在替她讨回一个公道吗?”

夕和伏在他的胸口,一想到白幻儿所遭遇的事体内就有一股无名火在熊熊燃烧,烧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眼眶也酸胀难忍。

“嗯,我一定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也一定要让伤害了她的人千百倍的奉还!”他们居然敢如此丧心病狂地对待一个小女孩,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这一次,她定要也让他们尝一尝痛苦绝望的感受!

与此同时,另一边,那抹自地牢中闪现出来的黑影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态正朝着阴眼宫内的某一处殿宇飞速而去。

他如鬼魅般的身影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最外围的一圈守卫,进入阴眼宫的正宫之中,再在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就一跃跃上屋顶,轻巧而飞快地朝着不远处的另一处屋顶进发。

脚下经过好几处殿宇和院落,见着了不少在宫内各处巡逻、看守的守卫和宫人,但并无一人发现了他。他终是十分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

抵达后,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搬开了两块瓦片,朝屋里探了探情况,做到心中有数后才于屋顶上一跃而下,再利落地挥了几下手刀,将守在门口的几名守卫劈晕了过去。

随后,他再取出了藏在怀中的一支纸卷和一支火折子,手指一戳,将窗户纸戳开一个小洞,又把纸卷给点上,悄无声息地探过小洞,使得纸卷燃烧后袅袅升起的薄烟尽数落于室内。

等纸卷燃烧得差不多了,他把火折子一收,再于衣袖中抽出一块黑色方巾把口鼻皆蒙上,然后才用一把薄刃匕首开了门,轻手轻脚地潜进了屋里。

夕和同傅珏、青萝三人在地牢里等着燕青的消息,只有燕青这一步成功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下去。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却迟迟不见燕青回来复命。

夕和不免有些焦虑,总担心着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其实傅珏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依照着他对燕青的能力的了解,燕青不应该会花费这么久的时间。于是,在又等了一会儿后,他骤然牵着夕和站起身,说:“我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走。”

夕和心下一紧,难道真出了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