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4君北月,要坚持!
跃上骏马,迎着寒风,君北月纵马疾驰,同平素一模一样,不见分毫虚弱,霸气不减,风华不减!
刚刚逼出的毒血,确实缓和他体内不少寒气,可是,谁都不知道能撑多久,至少,目前来看,他霸气英勇,煞爽肆意!
没有人拦得住他,骏马窜出军营,便朝南边直奔过去!
一路往南,必须下北疆高原,继续往南直到三界之地,然后转向西,一路往西边去!
君北月非常清楚,自己现在赶过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赶在西荆战争结束之前的!
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沙丘子身上!
毕竟飞鹰在空中飞翔一日,能抵得上地上的马匹绕路数日!
惟愿沙丘子尽快把密函送到紫晴手上,惟愿紫晴能对司徒1;148471591054062浩南有戒心,能明白南宫城主的死,对司徒浩南的影响有多大!
而他!
他这么拼命地赶过去,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妻子,也为了自己的兄弟!
在皇族,即便是同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兄弟,都会斗得你死我活,何况他和皇族的几个兄弟,并非同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甚至不是同一个父亲!
他自小就没有兄弟,司徒浩南是唯一的一个,也是最铁的一个!
这个兄弟,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反目,都不想放弃!
所谓春寒料峭,春节前后是北疆最寒冷的时候,刺骨的寒风不断迎面扑来,没完没了,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
君北月那血红色的披风便风吹得剌剌作响,肆意高扬,而他那三千墨发亦是龙飞凤舞,在寒风的呼啸声中,都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冷峻如冰!
一整日的疾驰,从黑夜到白天,再到黑幕降临!
白萌萌逼出的毒,紧紧只能支撑一天,当黑夜来临,刺骨的凉意便开始从君北月脚底下沿着腿骨,往上侵蚀。
就像是有无数的寒虫,从两脚下冒出来,沿着腿骨不断往上爬,一路爬到腰部,爬到身上,爬到脑袋!
这种冰冷,无法形容,似乎从脚到头足尖被冰封一样!
冷得四肢都僵硬了!
却见,君北月咬着牙,慧眸注视前方,他都忘了自己,眼中只有一条路,脑中只有一个人方向!
这一夜,这个男人马不停蹄!
这一夜,这个男人在马上一动不动,除了持鞭的手!
这一夜,这个男人俊朗的眉头上不见分毫忧色!
这一夜,这个男人没有倒下!
天,终于朦朦胧胧亮堂了,春寒料峭时节最怕的莫过于下雨,一路往南,没有下雪,竟是下了雨!
雨水打在身上,那种寒冷,可好似大冬天里落水的感觉,非常人能忍受!
可是,君北月却还在继续往前!
任由一身上下都被冻雨临死,雨水挂在他发上,他脸上,他衣服上,他睫毛上,他都无动于衷,就如同一尊威严的雕像!
终于,人没有倒下,马儿倒下了!
急速之中,又一次马失前蹄,这回没有暗算,而是马疲到腿软!
君北月凌空而下,落在一颗大树下,可是一落地,他的腿也软了!
寒气封住了穴道,寝室元气!
他能撑那么久,其实就是依靠元气在撑的,一旦元气被体内的寒气侵蚀殆尽,他便真的危险了!
只见君北月靠在树干上,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他从来不是逞强之人,却也从来不是会轻易放弃,轻易求助之人,何况是求助于他厌恶的人!
求人,不如求己!
南宫城主曾在他面前嚣张,端着武林至尊的威严,孰不知,他是孤氏血统,他拥有孤氏一族全所未有的天赋,
要知道,留仙岛才是真正的武林家族聚集之地,龙渊大陆上曾经最尊贵的武林世家全都隐居到留仙岛,留在龙渊大陆的可以说是当年被淘汰的!
在留仙岛家族面前,龙渊的武林根本不值得一提!
而他君北月,正是孤氏内功的集大成者,甚至超过了孤家主!
孤氏内功的巅峰之处,便是将“化元”,内功可化为元气,而当内功过渡耗损的时候,之前储存的元气便可转为内功,相辅相成!
如今,只要他咬住牙关,撑过去,将剩下的元气转化为内功,冲破被寒气封锁的穴位,便可将一身的寒气都逼出来!
只是,这个过程是痛苦而艰难的!
君北月咬牙牙关,一日一夜的驰骋,虽然迎着寒风,可是足量的运动也让他精血都沸腾起来!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无论如何,他都要撑过去!
这个时候,大周不能没有他,紫晴不能没有他,他的兄弟,也不能没有他!
他卯足了尽头,挺身站直!
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任由风寒袭入体内,他闭上眼睛,开始他有生以来,练功以来最艰难的一劫!
他能不能成功,谁都不知道!
而此时,远在西荆西陲的战场,硝烟已灭,战歌已停,陇西城上,完颜烈手下一名大将举起了白旗,示意攻城之人,他们投降!
虽然现在还看不到寒紫晴在哪里,可是,无疑,这一战如果没有她在背后断了陇西城所有补给,完颜烈不会那么快投降!
僵持下去,军心散,赢在一鼓作气,军心大震的司徒浩南,也未必能赢!
司徒浩南骑在高头大马上,兵临城下,他仰头看着城门上的白旗,禁不住“哈哈”大笑!
他转身,持枪刺空,大声道,“兄弟们,我们……赢了!”
“赢了!”独孤将军随即亦大喊,手举长剑,直指苍穹!
一时间,全军欢呼,全军皆举枪振臂,万人欢呼!
“赢了!我们赢了!”
“我们胜利了!”
“西荆赢了!”
“西凉投降了!”
……
“呵呵,赢了,终于打赢了!”司徒浩南望着欢庆的士兵们,一腔汹涌澎湃,斗志高扬!
这一刻,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英勇帅气;这一刻,他俊脸上洋溢着胜利的欢喜和轻松;这一刻,他似乎暂时忘记了南宫城的仇恨!
如果,没有南宫城的仇恨,此时此刻,该是多么值得庆祝的时刻呀!